遠夏做了一夜好夢裡都是鬱行一。第二天早上,他的生物鐘準時促使他醒來的時候,他第一次不想睜眼為一睜眼中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跟他對床的徐團結的鬨鐘醒了抬手拍掉鬨鐘,打了個大哈欠,抬手揉揉眼睛,掙紮坐起來:“咦夏是不是不舒服?”
遠夏的回味被打斷,他睜開眼:“沒啊,怎麼了?”
徐團結覺得非常意外:“那你今天怎麼這個時間還沒起來?”
遠夏打了個哈欠:“幾點了?昨天回來得晚,今天起晚了。”
徐團結望望窗口,明亮的晨曦從窗口透射進來:“六點半平時不是雷打不動六點就起來跑步了?今天又沒下雨麼不去鍛煉?”
遠夏想起跟鬱行一約定的時間緊起身穿衣服:“我偶爾睡個懶覺不行?”
其他人也都醒了續起床,劉楊說:“六兒昨天那麼晚才回來們以為你出事了點要出去找你昨天乾嘛去了?”
遠夏迅速將衣服扣上,套上褲子:“在軸承廠修機器。弄到很晚才好。”
“你還會修機器?”宿舍裡其他人都驚了,他們才大一,專業課都沒開幾門沒真正摸過機器呢,遠夏就會修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遠夏笑:“當然不會修,跟著學啊。”
大家聽他這麼說,才稍稍放寬了心,否則差距太大,讓人倍感壓力啊。
遠夏洗漱完畢,背上書包出了門。
鬱行一不知道會不會吃了飯再過來,要是不吃飯,可以帶他上食堂吃早飯。
不過以他對鬱行一的了解,多半會吃了飯過來。他先去操場跑了一圈,才去吃早飯。
遠夏現在堅持鍛煉身體,就是為了將來拚事業的時候有個好身體,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過勞死,他一定要健康長壽。跑步挺好的,就是有點費鞋。
吃完早飯,又忍不住買了個雞蛋,揣進口袋裡。
平時遠夏早起後會去運動半小時,然後吃早飯,早飯後再學一個小時英語。
儘管他的英語尤其是口語水平還行,但詞彙積累主要集中在機械方麵,其他方麵還比較欠缺,現在有機會,自然要把這個短板補上。
今天遠夏的晨讀地點選擇在圖書館外的花壇邊,為了等鬱行一。
他沒有手表,隻能看圖書館裡大掛鐘的時間。
七點二十,比約定的時間早十分鐘,鬱行一就到了。
遠遠地,就看到了花壇邊坐著的遠夏,他興奮地按響了車鈴鐺。
遠夏聽見鈴鐺響,抬起頭,笑容瞬間堆滿臉龐,他起身:“來了?”
鬱行一一捏刹車,跳下車來,正好落在遠夏麵前:“沒遲到吧?”
“沒有,還早得很呢。吃早飯了嗎?”遠夏問。
鬱行一說:“吃過了,你呢?”
遠夏點頭:“我也吃了。現在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先去圖書館轉轉?”
“好。”鬱行一將車推到圖書館前的車棚裡停下,上鎖。
他鎖好車,低頭打開書包,從裡麵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遠夏:“給你帶了兩個麻團,還沒有涼透,趁熱吃。”
遠夏看著那兩個麻團,忍不住笑出聲:“我也給你帶了個雞蛋。”
鬱行一極為驚訝:“你給我帶雞蛋乾什麼?”
遠夏說:“怕你趕不及吃早飯。”其實他知道這個理由有點牽強,鬱行一這麼高的個子,哪怕是沒吃早飯,一個雞蛋能頂什麼事。
鬱行一笑了:“我是吃了早飯過來的。雞蛋我就不吃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遠夏說:“我已經吃了一個雞蛋,這個是給你準備的。你該不會怕一個雞蛋吃窮我了吧?”
鬱行一猶豫一下,接過雞蛋:“當然不是。不過以後不用為我準備吃的了,我是13級技術員,一個月工資55,還有一些加班補貼,比你隻拿十幾塊錢的生活補貼要寬裕多了。”
遠夏將麻團塞進嘴裡:“知道你有錢了。”
鬱行一笑著將雞蛋在自行車上磕破,剝開蛋殼,兩口就將雞蛋給吞下,結果因為太乾,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遠夏趕緊從書包裡拿出軍用水壺,擰開蓋子:“來,喝點水。”
鬱行一仰起脖子喝了兩口水,終於順下去了:“你這書包是個百寶箱啊,什麼東西都能變出來。”
遠夏笑了:“也沒什麼東西,就是水壺,書、本子和筆。”就是水壺有點大,占地方。
鬱行一將水壺蓋子擰好,掛在自己肩上:“走吧,去圖書館看看,我還沒去過呢。”
遠夏領著他進了圖書館,圖書館由四座四層樓組成,幾座樓連在一起,圍成一個天井,上麵封了頂的,用明瓦通光,天井便成了一個空曠的大廳。
索書號的架子就擺在大廳的南麵,這個大廳還可以用來辦展,功能性比較強。
大廳周圍的樓便是自修室、藏書室和閱覽室等所在。
鬱行一看得滿心歡喜:“好大的圖書館。”
遠夏笑著說:“還好。我們去這邊找書吧,t類在這個大櫃子裡,一整櫃都是。”
這櫃子裡不是書櫃,由很多小抽屜組成,有點像藥櫃,小抽屜裡邊是索書號。
遠夏拉開一個小抽屜,裡麵全都是硬紙卡片:“你找照看,有沒有你想看的書。”
這些卡片上麵打印了書名、作者以及書的編碼,想借什麼書,就把書名和編碼抄下來,拿給管理員,讓他們幫忙去取書。
“這辦法有點笨,希望明年圖書館能夠改革,開放學生自借,跟期刊室一樣。”遠夏說。
這個借書方法費時費力,很不方便,遠夏已經給圖書館和校領導寫了好多次建議,希望能讓學生自行進圖書室找書借書。
圖書館大概怕借書的學生太多了,容易將順序打亂,造成書本混亂遺失,所以遲遲不肯開放自借。
鬱行一翻看著一張張小卡片,說:“這樣其實也不錯。我們學校差不多也是這樣借書的,不過我之前基礎太差,都去補基礎了,沒好好利用圖書館,畢業了想看書都沒法再借了。”
遠夏問:“你讀的是哪所大學?”他當然知道鬱行一上的是華工,名氣完全不輸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