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振興說:“既然都回家了,自然要住家裡。你們也住我家吧,有房間,叫行一給你們收拾一下就可以。”
那兩個人連忙擺手:“我們就不用了。我們回去住。鬱教授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們訂機票。如果要用車,也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鬱振興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兩人起身告辭。
一家人起身出來,送客人離開,鬱行一看著車子消失在門外的馬路上,回頭問父母:“爸媽,你們還要走嗎?”
鬱振興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行一。我和你媽的工作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現在還遠不到可以休息的時候。以後我們會留在北京工作,不過以後你隨時可以來看我們了。”
鬱行一有些難受,他很默契地不問父母的工作,隻是問:“那你們這次會回來多久?”
陶思敏說:“會待十天半個月吧,你爺爺奶奶的墳也沒安葬,我和你爸要把這事辦妥。還有你外婆家那邊,雖然沒什麼至親在國內,也要過去看看。我們還想去看看你姐。”
鬱行一皺眉:“姐姐所在的地方太偏遠了,到了烏魯木齊,還得坐兩天車,騎一天馬,我怕你們兩個老人經不起旅途勞頓,要不拍電報給姐姐,讓她回來看望你們吧。”
鬱振興點頭:“也行。等我回北京後再給她拍電報。”
鬱振興夫婦要留下來住,遠夏和鬱行一趕緊打掃房間,鋪床,安排兩位老人住宿。
兩位老人旅途勞頓,加上跟兒子久彆重逢,情緒太過激動,此刻身體與精神都疲累之極,洗漱完畢,上床後就睡著了。
遠夏洗完澡,看見鬱行一坐在院子裡抽煙,他走過去,拿過鬱行一嘴上的香煙,扔在地上碾滅了。
鬱行一沒說話,隻是抓住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遠夏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朝正房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去洗澡。”
鬱行一點點頭,站起身,小聲說:“回房間等我。”
遠夏沒有拒絕,直接去了鬱行一房間,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坐著,思考一些事情。
說實話,
聽到鬱振興夫婦的決定,他心裡是暗暗鬆了口氣的,他其實擔心鬱行一父母回來,否則他倆真的要轉入地下情了,不僅要躲著自己的家人,也要防著他的家人,要約會,不得不在外麵租房。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寧願讓鬱行一忍受和父母分離的痛楚,也不想和鬱行一分開,鬱行一要是知道自己這樣,肯定會唾棄自己。
鬱行一洗完澡回來,看見自己房裡沒燈,他卻知道遠夏就在裡麵,便走了進去,將門關上,也不開燈,直接摸到床邊。剛一到,便被抱住了腰。
鬱行一坐下來,抱住遠夏,兩人在黑暗中急切地尋找著彼此的唇。
很快,黑暗中傳來濡沫聲與喘息聲。
許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鬱行一吻著遠夏的臉,說:“聽到我爸媽說不留下來,我悄悄鬆了口氣,是不是太不孝了?”
遠夏抱緊他,與他胸膛相貼,最近距離感受他的心跳,原來他們竟會是同樣的想法,真不愧是兩口子:“說實話,我也鬆了口氣。”
鬱行一使勁親他:“等了二十多年,他們都成了我的執念,知道他們健康平安,如今這個執念終於可以放下了。事實上,我並不太知道要怎麼跟他們相處,我不再是那個隨時需要他們肯定的孩子,他們也不是說什麼都能成權威的父母了。”
遠夏安慰他:“這很正常。你的父母很偉大,你們一家為國家和人民犧牲了太多。以後有空還是多去看看他們吧。”
“肯定的。”鬱行一說。
遠夏抱住他,使勁吻了吻,然後爬起來:“我回自己房間去了。”老人家覺少,誰知道早上什麼時候起,萬一撞見他們從一個屋裡出來,可不好解釋。
鬱行一說:“我把木拉提抱過來。”
遠夏攔住了他:“彆。這張床怎麼叫他住?咱們剛剛才那個。”空氣中的味道都還沒消散呢。
鬱行一說:“那你住這裡,我去那邊陪他睡。”
遠夏說:“還是算了。這裡都是你的東西,那邊也都是我的東西,你爸媽難保不會進你房裡來看。起來吧,我把我的東西都收一下,拿到隔壁去。”
遠夏起來套上衣服,開了燈,將自己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出門的時候關上了燈,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到隔壁去了,跟做賊似的。
鬱行一張開四肢,躺在空蕩蕩的床上,他抓過遠夏的枕頭抱在懷裡,無奈地翻了個滾,孤枕難眠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晚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