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紅錦看著遠夏:“誒,聽說你還沒結婚。”
遠夏微微一笑:“嗯。”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獨身主義者。”司紅錦笑。
司海波說:“不光他,鬱行一也一樣。”
司紅錦愣了一下:“是屈教授那個研究生嗎?”
遠夏沒想到她還記得鬱行一:“對,是他。”
司海波說:“行一應該也在北京吧,我記得他父母在北京,每年都要來北京過年的。”
“在呢。”
“他有空沒?你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吧。我跟行一也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司海波說。
“行。”遠夏便掏出手機給鬱行一打電話,叫他出來吃晚飯。
鬱行一聽說司海波來了,也沒多問,滿口答應下來。
三人閒聊著,說起司紅錦在美國的經曆,真的算得上是傳奇,剛去的時候語言不通,逼著自己學,努力在美國站穩腳跟,一邊帶孩子一邊打工,遇到伯樂,事業越來越好,丈夫事業發展不順,開始自暴自棄。司紅錦實在看不下去,狠心離了,帶著孩子自己過。
遠夏笑著說:“特彆符合你的人設。”
司紅錦沒反應過來:“什麼人設?”
遠夏解釋:“就是像你的個性。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強人,絕不拖泥帶水。”
司紅錦聞言笑笑,突然想起來什麼,猶豫片刻問:“你跟劉楊還有聯係嗎?他過得怎麼樣?”
遠夏說:“有啊。他就在北京,還在首鋼,已經是個中層領導了,事業小成,家庭美滿,愛人是個醫生,有個快十歲的女兒,挺好的。”他沒說自己剛跟劉楊見過麵。
司紅錦聽到這裡,輕輕舒了口氣,仿佛鬆了口氣似的:“那就太好了。當初我也是決絕,一門心思就覺得分居兩地不可能,就分了。後來臨出國之前,我突然想到,我為什麼願意跑到美國去,卻不願意去北京呢?都是背井離鄉,有什麼差彆?說到底,還是年輕太倔強,有些事做出決定了,就不願意讓自己去承認錯誤,去回頭,隻能埋頭向前衝。”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她很快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沒有重來的機會,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就坦然接受這個結果吧。”
遠夏發現,司紅錦還是從前的司紅錦,哪怕是去國多年,骨子裡的東西依舊沒變,灑脫而乾脆。
鬱行一到的時候,司海波老婆帶著兒女和侄兒也回來了。
遠夏這個乾爹少不了要給乾閨女和乾兒子發紅包,順便也給司紅錦的兒子司涵發了個大紅包。
司涵收到紅包,當即就打開了,從裡麵抽出一疊百元大鈔,他驚喜地對司紅錦說:“媽媽,你看,好多錢。”
司紅錦笑著說:“還不謝謝叔叔。”
司涵說:“謝謝叔叔!”司涵12歲,身高已經接近1米7,美國的牛奶麵包果然比較養人,不過言談舉止依然是個孩子。
司紅錦對遠夏說:“意思一下就行,不用給那麼多。”
遠夏擺擺手:“要從他出生算起,一年發一個,累計起來也不多。”
老朋友許久未見,自然是高興的,也有聊不完的話,唯一不太和諧的,便是司海波又沒眼力見的對遠夏催起了婚:“你還不結婚,過幾年我都要當爺爺了。”
遠夏扶額:“大哥,佳萱才多大!”
司海波媳婦說:“彆理他,發神經呢。前幾天還在跟我說,不打算讓女兒嫁人,說沒人配得上他女兒。”
13歲的司佳萱耳朵都紅了,跺著腳尖叫:“爸,媽,你們在說什麼呢?!”
司海波見女兒生氣了,趕緊擺手,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沒讓你嫁人。是在說你乾爹一把年紀了還不結婚,學外國人新潮,當鑽石王老五。”
司佳萱翻了個白眼:“爸,你瞎操什麼心,我乾爹那是不想結婚,不然早就結了。他要是想結,隻要我在這裡喊一嗓子,隊伍絕對從這裡排到了□□去了。”
遠夏聞言哈哈大笑:“還是女兒貼心啊。說得沒錯,我就是不打算結婚了。海波哥你怎麼還年年提這個話題。”
他們聊天的時候,鬱行一麵一直帶微笑,坐在一旁專心致誌地往銅火鍋裡涮著菜,不時往遠夏的盤子裡夾一點。
遠夏很自然地夾起來吃掉,連聲謝都沒道。
司紅錦看著這一幕,心念電轉,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又看著還一直在跟遠夏貧嘴的堂哥,不由得扶額,她哥怎麼就這麼遲鈍呢,跟遠夏也是做了快二十年的朋友了吧,居然還沒看出點端倪嗎?
也是,國內這種少見,堂哥是個大直男,根本就想不到這方麵去。
一頓飯和樂融融,吃完飯,遠夏和鬱行一開車回去,說起司紅錦的事,鬱行一說:“沒想到又多了個對手。”
遠夏歎氣:“是啊,居然還是我師姐。希望以後彆在競標的時候碰到她,不然真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