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紅錦扭頭看看四周,問:“怎麼沒看見你家那口子?”
遠夏正在喝湯,聽見這話頓時被嗆住了,幸虧他低頭及時,沒有噴到司紅錦餐盤裡。
司紅錦見他咳得驚天動地,耳朵和脖子都紅了,說:“你不要緊吧?”
遠夏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止下來,抬起手擺了擺:“沒事。”
司紅錦撤了點餐巾紙遞給他:“擦擦。你激動成這樣做什麼?”
遠夏用紙擦了擦嘴,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壓低了聲音問:“師姐,你怎麼知道的?”
司紅錦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師姐我是誰啊?火眼金睛。”
遠夏抱拳:“你厲害。”他和鬱行一一共就跟司紅錦見了兩麵吧,上次過年在北京,還有這次在杭州,居然就被看出來了。
遠夏忍不住問:“師姐,我們表現得很明顯嗎?”
司紅錦優雅地喝了一口飲料:“上次在北京吃飯的時候看出來的。這次沒有,尺度正常。”
遠夏鬆了口氣,可能跟家人朋友相處的時候,他和鬱行一都比較放鬆,有些小細節透露出來了親密的關係。
不過這也是比較敏感的人才能察覺出來,像司海波這樣的大直男就想不到這方麵去,屈文淵甚至至今都不知道他和鬱行一的關係。
遠夏扭頭看了一圈,看到鬱行一正在和那些教授專家們一起吃飯聊天,他和那些教授專家並不是在這次會議上認識的,而是以前去參加高校科研交流會的時候認識的。
司紅錦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鬱行一,說:“你倆來參加這樣的會議,跟這樣的場合有點格格不入。”
遠夏挑眉問:“怎麼就格格不入了?”
司紅錦掩嘴笑:“你們應該是那些言情裡的主角。其他人要麼太市儈油膩,要麼太老了。”
遠夏笑出聲:“那師姐你怎麼算?”
“我啊?”司紅錦眼珠轉了一下,“我當然也是市儈人啊。”
遠夏說:“不對,師姐是點睛一筆,萬綠叢中一點紅。”
司紅錦樂得合不攏嘴:“你就誇吧,不過我愛聽!”
晚飯後,遠夏和鬱行一沿著西湖漫步,晚風自湖麵吹來,帶來絲絲涼意,掃去了白日的燥熱。
湖畔有很多的人,有人在納涼閒聊,有人在夜跑,年輕人玩滑板和滾軸,也有孩子在嬉戲,還有像他們這樣的情侶在約會。當然,怕是沒什麼人會把他們當約會的情侶。
這樣的環境讓遠夏感到很放鬆,很愜意,他看著長椅上一對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側過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微笑著說:“咱們也去前邊坐吧。”
鬱行一點頭,兩人走到前麵一棵柳樹下席地而坐,麵對著寬闊的湖麵。遠夏對鬱行一說:“坐過來一點。”
鬱行一看了一下他們的環境,這兒的燈比較暗,身後又有一棵茂盛是海桐,便挪過去了一點。
遠夏伸出手,抓住他的一隻手,鬱行一順勢反過手,與他十指緊扣。兩人都沒看彼此,麵朝著湖麵,內心卻都止不住有些澎湃,這還是第一次在戶外牽手。
遠夏的手指在鬱行一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要是我們也能像他們那樣正大光明地坐在人前就好了。”
鬱行一聞言,握他的手更緊了一些,輕聲說:“這樣就很好了。”社會環境越來越包容,雖然不能像異性情侶那樣光明正大,但也不再像是十幾年前那樣喊打喊殺了,關鍵是家裡人都認可他們的關係,這是他們這類人夢寐以求不來的事。
“師姐也知道我們的事。”遠夏低聲說。
鬱行一驚訝地扭頭看著他:“她怎麼知道的?”
遠夏嘴角含笑:“過年在北京吃飯時看出來的,女人的敏銳性太可怕了。”
鬱行一說:“那咱們以後還是得在人前注意點。”
遠夏說:“像現在這樣就好,我們在外人麵前本來就很注意了,隻有親人朋友麵前沒注意而已。”
“嗯。”過了一會兒,鬱行一說,“要是有下輩子,我來做女人,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人前牽手了。”
遠夏扭頭看著他:“也許不用做女人,下輩子也許社會對我們這樣的人就寬容了呢。”
鬱行一微笑起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天,繼續前一天的議題,遠夏拋磚引玉,談了一些自己管理公司的經驗。
司紅錦緊隨其後,說了不少約翰·迪爾管理模式。
司紅錦帶了頭,其他的外資代表也不再沉默,開始陸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遠夏還主動向外資代表請教了一些問題,主要目的是為了給大家帶頭,引導大家暢所欲言,互相交流管理方法,以及探討管理中遇到的問題。
雖然交流並不一定真的能解決辦法,但至少是一種參考模式和思路,可以讓大家去嘗試新的改革。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行業興盛,相互競爭,才能推動技術的不斷創新,創造出更先進的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