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沈玨正隔著元羲寢宮內室的珠簾,望著在不遠處持卷閱覽的公主殿下,不期然便想起了裴忌這話。
公主殿下目光已經落在手中書卷上,聲音卻自那頭傳來:“沈大人站在那看了本宮好一會兒了,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沈玨聽了這話,撩開簾子大步往裡走去,朗聲道:“幾日未見殿下,殿下氣色越發好了。”
她垂頭看著書卷,露出一段細膩白皙的頸子來,走到近處方才看到那白色的頸項處露出了一截紅色細繩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
公主殿下已是沐浴完畢,身上鮫綃織就的寢衣卻是穿得鬆鬆散散,連那小兜的繩子都露了出來。
這樣望過去,自有一段風流在那頭。
元羲抬頭看著他道:“你來,便是為了說這句?”
沈玨笑了笑,道:“我來這兒,自是想殿下了。順便想問問殿下,殿下給陛下的賀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元羲聽了這話,一瞬不瞬看著他,在那黑色的眼眸深處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道:“快了。”
所有送給天子的賀禮都會經過禮部,沈玨身為禮部郎中,問一句也屬正常,隻是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彼此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他便道:“殿下送的賀禮,想必會驚豔群臣吧。”
元羲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沈
玨見此,又道:“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世人卻還在擔心殿下或會遠嫁,當真是一個叫人唏噓的誤會。”
元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站起身來,手指點著沈玨的心口處,抬眼看著他,笑道:“旁人誤會便誤會了,隻你不誤會便可。”
沈玨不由在她耳邊問道:“殿下怎的對沈某如此有信心?殿下同夏國皇子一見如故相交莫逆,可實在叫人誤會。”
元羲慢悠悠問道:“哪一處有誤會,說來我聽聽。”
沈玨便看著她道:“每一處。”
元羲認真看著他道,拉長了調子道:“原來是為了說這句。”
她笑嘻嘻地看著他,手指戳著他的胸口道:“是慕容德在你麵前說了什麼?”
不過是說她乃人中龍鳳,是他看走眼罷了。
這個來帝都不過一個月的異國之人,卻是看得分明。元羲確實是人中龍鳳,但他卻從始至終都未看走眼。
沈玨扶住她的腰,笑道:“他說什麼有什麼打緊的。隻是他通過坊間關於兩國聯姻的傳言來試探我朝的意向,為人狡猾,殿下可千萬彆被他騙了。”
元羲大方道:“沒關係。他若騙我,我便也騙他。兵不厭詐。”
好一個兵不厭詐。
他便也點了點頭道:“殿下苦心孤詣得到最好的胭脂戰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起來收獲頗豐。”
元羲哼了一聲道:“我表哥同我說了,那一日你騎的那匹可不比我的差。”
那是宮裡善相馬的老宮人幫大皇子選的馬,早在她挑馬之前便被天子賜予了大皇子。其實馬是不是真的是最好的那一匹她無所謂,元羲爭的是第一的名頭,這才有了那場宮廷賽馬。
她通過給自己的馬加冕,叫慕容德識清她的價值。
後來兩人順理成章地結交,她同慕容德說,大殷要嫁公主,也隻會把公主嫁給國君,最差也是儲君。這世上沒有子代父求娶後媽的道理。至於你,一個排行第五生母不詳的庶出皇子,還不至於叫大殷冒險扶持。
他那一回上山,是想看看傳聞裡那個率性妄為的昭寧公主是不是真的能叫他有機可乘,結果真接觸了才發現那公主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但你來都來了,不如大家交個朋友,想來你此行也不願一無所獲。
起碼收獲了一份並不牢靠的友誼。
慕容德同她一樣,雖身在皇室,然則卻到底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先這樣。感謝在2020-10-0401:26:25~2020-10-0716:0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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