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又打了個寒噤。
郭氏有些不明白:“為啥?”
梁惟簡說道:“錢國醫發現當年建造宮室,埋在後宮地基下麵的五色土,當年是為了驅蟲避祟,可百年下來,卻都成了毒物。”
“太後命張士良取了五色土在密室裡熏蒸,那些活雞鴨,死得才叫一個……”
說到這裡又打了一個寒噤。
郭氏對主子到底忠心,急道:“那太後怎麼辦?”
梁惟簡說道:“所以說這是天意。當年陛下親政,第一件事就是給兩宮太後造宮室,你也知道蜀國公當年是怎麼修兩宮的,那是將地皮老土儘數削去,然後拿水泥造的兩宮,中間改成草坪池沼花樹的園林。”
“因此如今宮裡就那兩處地方好住人,慶壽宮現在安排給陛下靜養,寶慈宮太後住著,傭哥兒由太後收在身邊養育。”
“雍王爺嘛……那就隻得外出就第了,本來府邸就早已修好,去年又翻新過,三十多的王爺,總不能和病中的官家同殿,更不能住在太後宮裡吧?”
郭氏連連點頭,表示老公你好有道理。
“這事兒天大,你可得千萬千萬將嘴給我縫死了,在外不能吐露一句。總之這事兒啊,算得是上蒼有眼,官家的純孝之思,當年種因,今日可算是福報在了傭哥兒身上。”
“趕緊的將袍子弄出來,不要求針腳細密,能穿就行,要的是快。”
“家裡不是有縫紉機嗎?左右耽誤不得。”
郭氏頓時不服了:“什麼話!你放心,我連夜製作,明早上就好,保證不給你失體麵。”
“縫紉機做這個,你也不怕埋汰!”
……
內殿班直,扁罐如今換上了新軍軍服,和侍衛們在一處。
趙頊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扁罐當做趙傭的侍衛,隻要趙傭在外宮出現,扁罐就隨身護衛。
但是扁罐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燕太尉沒有給他們發彈藥。
真要變起倉促,難道大家要拚刺刀?
跟同僚一打聽,才知道內侍衛多如儀仗隊一般,平日裡玩操典的時候多,也拉到郊外靶場練銃,但是在宮裡卻多是空銃,沒有彈藥匹配。
要領彈藥,需要經過的手續異常繁瑣,而且有很多人監督簽字,而宮衛進出,都要嚴厲搜檢。
據說還是自家爹當年將宮衛換成新軍時訂立的製度,彆說自己,就算令內宿衛的燕太尉,都不能想領就領。
一個侍衛看著扁罐衣領上的都衛領花,不由得有些吃味:“兄弟以前哪個部隊的?這麼年輕乾上都衛,有點能耐啊。”
另一個戰士說道:“人家是延安郡王儀衛班直,指不定是哪家勳貴的少爺,少爺你說我們猜得對不對?”
扁罐笑道:“哥哥們想得差了,我爹現在連差遣都沒有,還在老家守製呢,初來乍到,還得哥哥們多多照應。”
另一名戰士問道:“那就奇了,看你的年歲也不大,總不會是在西邊立過功勳吧?”
扁罐說道:“那倒也不是,就是熟悉器械,一次操演的時候入了郡王的眼而已。”
那名戰士從銃架上取下一支神機銃拋向扁罐:“玩玩!”
扁罐伸手撈住,隨手舞了個花收於身側:“哪個哥哥給我來個鼓點兒?”
班直中一個漢子從腰間抽出兩根鼓棒:“什麼點子?”
扁罐說道:“破陣樂吧。”
“來了!”那漢子拖過一張矮幾,就在矮幾上敲打起來。
扁罐隨著鼓點一個立正,然後開始原地踏步,緊跟著雙手開始翻舞神機銃,中間還伴隨這轉身,正步,如同機械舞蹈一般。
這本來是蘇油的惡趣味,在孩子的體育訓練方麵,基本上就沒有他插嘴的餘地,於是他想起了西點軍校的步槍舞,將這個思路告訴了家裡的中二少年們。
中二少年之所以是中二少年,就是越無聊的東西他們越是玩得興高采烈,扁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如今這一手一亮,頓時吸引了這幫班直的眼光,這家夥,可比扛槍操正步亮瞎眼啊!金明池走起來,那是相當拉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