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旁邊有一片大森林,下麵是整個華夏內地最大的鐵礦帶。
種諤拋出了每年兩萬斤精鐵的誘餌,引誘蕭古裡和他合作。
於是蕭古裡後退三十裡不騷擾,宋人開礦建了包圖鐵廠,然後大家受益。
一年下來種諤就肥了,又和蕭古裡私下達成協議,反正蕭兄你已經後退三十裡,乾脆我就在你新駐地修一座新城送給你,這破敗的老城,讓給我如何?
對外咱們就共同宣稱雲內州一直就沒動過,隻是大宋在對麵建了個新城,鐵料我每年再給蕭兄加五千斤,咱再一起開個榷市,香不香?
蕭古裡這一年來也被種諤的烈酒銀子好馬鐵料喂得飽了,竟然真的同意了。香!真特麼的香!
反正這裡離遼國中樞好幾千裡,山高皇帝遠,又是大草原,以遼人地圖那般鳥樣,幾十裡地的進退就屬於誤差範圍,真的不顯眼,完全沒有風險。
種諤也沒有食言,真就給蕭古裡建了一座新的雲內州,讓蕭古裡將部族遷進那裡,然後堂而皇之地將人家遼國的雲內州據為己有,改名包圖城。
有了城池拱衛,種諤開始大造鐵冶,建起了三個日產五萬斤的大鋼廠。
但是還是缺人,正好白韃和阻卜兩部人馬到了該回家的時候,種諤便和兩部頭人商議,有沒有興趣,到河套來乾老本行?
還是老規矩,男人開礦,女人孩子牧馬,河套整整九十萬頃土地亟待開發,幾十萬人簡直毛毛雨都算不上。
蘇日哲、吉達和蒙根圖拉克一聽還有這等好事兒?當然要乾啊!
於是帶著十五萬部眾,拿著在刪丹和河西工作一年換得的牛羊,貨品,鍋碗瓢盆就過來了。
還特意通知留在甘州巢穀那裡的二十五萬部眾,等我們去安頓好了,再來接你們啊。
遼國人等了一年,漠北依舊不見人影,終於忍不住了,遣使臣向西域都護府詢問,說好今年回遼的我白韃阻卜兩部人馬呢?
巢穀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他們已經返回遼國了啊?”
遼國使臣尋訪了一圈,靠,果然回遼國了,不過換了個方向,是去了雲內州邊境!
更可氣的是,十幾萬人全在那裡給宋人種五打工!
人算是遼國羈縻部落的人,表麵上還是認遼國為宗主,但是韃靼人有個特點,就是——“逐水草而居”。
落實到雲內州這個具體的地方,就是遼朝中樞派使臣下來的那幾天,白韃和阻卜就逐遼國的水草,搬遷到新雲內州周圍,給蕭古裡充門麵,應付上級檢查。
等到使團一走,兩部又一窩蜂回到套內,該打工的打工,該放羊的放羊。
沒有辦法,誰叫宋人產業多,男人上工一份錢,女人放羊一份錢,剪羊毛還有一份錢呢?
而且河套水草豐美氣候適宜,除了羊群,有些韃靼娘子心大,已經開始勾引宋人小郎君,準備接手養牛牧馬的轉包工程了!
甚至雲內州原來的當地部族,都有加入牧民工大軍的跡象。
這個問題對遼國來說非常麻煩,他們在這一帶的控製力本來就不強,韃靼部落,明顯在被種五給引誘同化,漸漸站在了宋人的一邊,成了大宋和遼國在西部邊境的緩衝力量。
其實還是撫橫山的老套路,種五一輩子乾的就是這個,堪稱熟門熟路。
何況身後還有自家八郎三萬五千新軍撐腰,有大煉鋼鐵和屯田放牧的進項,跟撫橫山初期,石油產業沒起來時候的窮逼模樣不可同日而語。
豪橫!
遼國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連續遭遇了好幾場大災,還是大宋在關鍵時刻沒有忘記兄弟之邦,拉了遼國一把。
韃靼人的戰力非同小可,遼人現在被女直都搞得有些狼狽,最後隻想到了一個辦法,談判!
但是這次的談判,牛溫舒卻知道會很艱難,一來談判對手是犯起混來連蕭使相都犯怵的蘇油蘇明潤,二來遼國這次,真的底氣不足。
不過現在的蘇油,氣度顏值都在巔峰,一臉的和煦,又讓牛溫舒有了一些錯覺,拱手道:“原來司徒還不知,白韃阻卜兩部,並沒有回到漠北,而是去了河套東麵的雲內州。”
蘇油“哦”了一聲:“原來如此……等等,雲內州……那也不是我大宋疆域啊?”
牛溫舒說道:“他們在雲內州附近駐帳,可是卻往來於宋遼之間。”
蘇油笑了:“牛地官,我們總得講點道理吧?”
牛溫舒有些詫異:“司徒何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