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一來是覺得遼國如此處置歲幣,實在是非常的可惜,二來也希望遼國能夠更加美好,更加富強,這樣雙方才能通過貿易,更多的互通有無,達到最終的和諧共贏。
不算不知道,一算還真是嚇一跳,耶律洪基一琢磨趙孝奕的話,竟然句句在理。
三千五百萬貫!這麼些年都算是喂了狗!
如果按照前幾年借鑒宋人的搞法,大遼何至於發生那樣嚴重的饑荒?!
尤其是幾十萬遼人突破邊防跑去喝宋國稀飯,這種**讓愛慕虛榮的耶律洪基感覺丟儘了顏麵。
見有機會,耶律延禧和王經也趕緊勸說,這事情於遼國有利無害,不妨先聽聽意見,至於執不執行,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耶律洪基終於準了,任命耶律慎思為中京留守,與沈括河北四路都轉運使成為敵體,負責商談歲幣分配問題。
甲申,大理布燮高智升貢白孔雀,並言國主段正明喜讀經書,建藏經樓於崇聖寺,求大宋賜敦煌經卷。
日本遣安倍道真來貢,求請修習數學、天文和陰陽三道。
安倍道真是日本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四世孫,當時的日本在百餘年前已經擁有陰陽寮,屬於中務省管轄下的六寮之一,負責觀測天文、氣象以及占卜、製定曆法以及驅逐京城中作亂的妖怪平衡世間陰陽等事。
除官員外,還有陰陽師、陰陽博士、陰陽生、曆博士、曆生、天文博士、天文生、漏刻博士、守辰丁等職員。
混到今天,晴明的後代安培道真已經是日本掌握陰陽寮的貴族。
小邵先生東遊的時候,安培道真還在精舍閉關,努力修習,沒能見麵。
家族裡晴明公所著的《占事略決》,在妖師叔祖的《梅花易占》跟前根本不夠看,因此這次安培道真前來,就是為了拜入師叔祖門下,誠心學習的。
蘇油拿到日本使臣轉達的國書,不由得啼笑皆非,什麼時候邵伯溫那小子竟然成了你安倍家的師叔祖了?
安培道真振振有辭,我家先祖晴明公的來曆傳說無數,有一說先祖為大膳大夫安倍益材,但是更有一說,說先祖是平將門。
母親一說是遊曆的巫女,甚至有說乃是一隻白狐。
平將門如今已經被邵先生收服於門下,此事有從化巨劍為證,而小邵先生也因此被我們日本上下被尊為“妖師”。
所以從這邊論的話,小邵先生可不正是我的師叔祖?
靠!這邏輯沒毛病!
沒辦法了,蘇油隻好上報,將麻煩丟給高滔滔。
老太太也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有點迷信,邵伯溫如今也算是大宋袁天罡一類的人物,既然東洋夷有此崇慕之心,便準了他吧,入京師大學堂學習。
甲午,英州彆駕蔡確,複觀文殿學士,依舊新州安置。
章惇製畢,複任門下侍郎。
蔡確的問題,在於“無明罪”,王珪的日記,終究隻是一麵之詞,當時的處罰,如呂公著,彭汝礪等,都認為過重了。
蔡確雖然名聲臭了大街,但是架不住有個好兒子蔡渭。
蔡渭是馮京的女婿,本身是大理寺出身,精通法典,一直在給自己父親奔走,認為將王珪的日記作為證詞,本不足以采信。
至於其餘“諸罪”,皆是“奉旨”。
呂公著、範純仁等再次上書,認為蔡確畢竟是做過宰相的人,宰相退位,帶觀文殿學士是故事,蔡確就算有罪,身份沒被剝奪前,朝廷該給的典禮,卻還是該給。
蘇油對這些其實不怎麼關心,蔡確在高滔滔和趙煦那裡掛了賬,起複是不可能起複的,複觀文殿學士就是最大的恩典了。
倒是章惇遇到了麻煩,這尼瑪和蔡爛泥一起起複,名聲怕是會受到些汙染。
加上章惇的心眼本來就不大,搞不好就會認為這是朝中保守派故意整他。
於是蘇油一邊命學士院分開製敕,一邊趕緊給章惇寫信,讓他加快行程,諸多好友都在京中,來了就心情愉快了,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