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油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迎來了朝廷的嘉獎令。
差遣因為穩定地區和平的需要不能變,但是官職變了,現在的官職差遣,全稱變成了——秘書省著作郎,宣奉郎,驍騎尉,權知夔州軍州事,兼夔州路轉運判官,賜銀魚袋臣。
蘇油自己一口氣念下來,都會覺得缺氧。
張散劉嗣看著被崩下來的一大塊山石,也覺得有點缺氧:“我的天……硝化棉這麼大的威力?”
……
朝廷的邸報到了,司馬光,領天章閣待製兼侍講,知諫院。
知製誥王安石,勾當三班院。
王安石換部門,是因為他在糾察在京刑獄的時候遇到一個案子。
有個年輕人,得到了一隻鬥鶉,同伴想借來看看,年輕人不許。同伴仗著兩人關係好,搶了就跑,年輕人追上去一腳,踢到同伴肋下,同伴立刻就死了。
開封府認為這是殺人罪,應當償死。
王安石反駁,認為年輕人不許,而同伴搶去,這就該算是盜竊行為。
年輕人追上去毆打,那就是捕盜,按照宋律,打死強盜,不為死罪。
開封府官員表示不服,事下審刑、大理詳定,隨後判定開封府官員定案正確。
這樣就成了王安石有錯了。需要履行“放罪”手續。
放罪就是去殿門向相關部門檢討,承認自己犯了錯誤。
王安石不乾,說道:“我無罪。”
禦史台及閤門累次催促,王安石始終不肯低頭。
於是禦史台彈劾他,韓琦看重其名,輕輕放過,給他換了個差遣完事兒。
性格,決定命運。
自家這邊,二堂哥蘇渙,在利州路提點刑獄任上去世了。
雖然同在川內為官,蘇油都沒有機會見過自己這位堂哥。
隻有讓眉山那邊代為致哀。
蘇轍出發上任了,大名府推官。
蘇軾也寫來信函,說他很忙,乞雨,修亭子,亭子修好雨也來了,他寫了篇《喜雨亭記》作紀念。
還應老宋的要求,出府提點刑獄,教育蘇油要乖,老百姓苦難深重,反正他是能放的都放。
如今這娃比較放鬆,除了公事,便是遊山玩水。
不過他對自己的一個建議非常得意,鳳翔府的差役,最苦還是衙前發木,順著河流放木排,遇到洪水期,事故頻發,死了不少人。
他建議調整衙前役的日期,改為秋冬水小的時候再發木,此舉得到了大家一致點讚。
張藻撲哧一聲笑道:“大先生的文章我是服氣的,不過在少爺麵前誇事功,實在是有點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蘇油拍了張藻一下:“這後邊不是還要要詩嗎?你把我們最近做的事情回複他一下,這詩嘛……”
抽來一張信紙,用行書刷刷寫了:“這個給他!”
一裡編民十戶寒,邑中誰與共溪山。
何當醉裡溫茶色,臥看清聲墜井闌。
……
蘇油很忙,他在組織人手打洞。
抓緊時間,趁冬日裡峽江水位最低的時候,在灩澦堆,新灘,使用穿鑿卓筒井的技術,在石頭上打洞。
這洞要一直打到水平麵位置下五六米,就算是有機械相助,也是巨大的工程量。
等到洞打好,便將一段帶底的竹筒放進去,然後一段連一段,用水玻璃防水粘連,一直放到洞底。
接下來往竹筒裡放入硝化棉塞緊,插上雷管,布置引信,人員撤回江灘上安全地帶,起爆!
水下是壓力環境,爆炸威力威猛異常,一聲聲回蕩峽穀的如雷轟鳴聲中,灩澦堆的巨石開始晃蕩,然後漸漸歪斜,最後滾落進滔滔江水之中。
岸邊所有人興奮得抱在一起又跳又喊,這是大巫神力的又一次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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