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炸彈,也滾落到了身邊的席子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蘇油突然被一陣莫名的心悸驚醒。
一睜眼,麵前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蛇頭。
大蛇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嘴裡不斷吞吐著黑色的蛇信,慢慢地抬起脖子,向後退出一點距離。
蘇油知道這是大蛇馬上就要對自己發起攻擊的征兆,想要掙紮,卻完全不能動彈,想要叫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他知道大蛇已經纏住了自己,隻奇怪自己的布置為什麼沒有被觸發,或者是自己睡得太死?
大蛇的頭頸向後拉伸,然後停下,接著嘴巴一下張大到了極致,露出了尖利的獠牙,朝蘇油電射而來!
“啊——”蘇油慘叫一聲,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靠,原來是一場噩夢!蘇油瘋狂地摸索著身邊,將鋼管炸彈緊緊地握在手裡。
這一刻他恨透了大巫,夢境中那種深深的絕望和恐怖,讓他的皮膚上湧出了一身的疙瘩,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洞中的十幾位孩童的屍骨,說明他們每一個人,都經曆過自己剛剛經曆過的那一切。
洞外傳來啁啾的鳥鳴,天色不知道何時已經亮了。
一隻墨綠色的小鳥飛了過來,站在銅門青綠色的欄杆縫裡,朝裡邊探望。
蘇油不認識這種比拇指大不了些許的小鳥,不過小鳥的到來,讓他心情放鬆了不少。
小鳥瞅了蘇油兩眼,覺得他不是友好物種,又轉身振翅飛走了。
陽光從洞外照了進來,恐怖的一夜,終於過去。
蘇油起身,點著火把進入通道,檢查了自己的布置,確定沒有問題後,出來做了半套石薇教他的五禽戲,用昨晚的辦法吃早飯。
做完這些,就無事可做了。
不行,為了擺脫對洞窟,屍骨,大蛇的恐懼,必須找點什麼事情做。
一轉眼,目光落在了三本書籍之上。
蘇油將《禮記》拾起,打開扉頁,朗讀起來。
“《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
“敖不可長,欲不可從,誌不可滿,樂不可極。”
“……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很毋求勝,分毋求多。疑事毋質,直而勿有。”
……禮,不妄說人,不辭費。禮,不逾節,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踐言,謂之善行。行修言道,禮之質也。禮聞取於人,不聞取人。禮聞來學,不聞往教……”
讀至此處,蘇油不免搖頭苦笑:“聞來學,不聞往教。當真就是這場波折的根苗。可大賢們啊,你們所在的時代,中國強橫,不愁人家不乖乖聽話,可如今的大宋,唉……”
繼續朗誦:“……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夫唯禽獸無禮,故父子聚麀。是故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知自彆於禽獸。”
讀到這裡又來疑問了,如今有的人,光明處是端方君子,禮教聖人,黑暗處是魑魅魍魎,狼子野心。心賽蛇蠍卻滿口仁義,他們將真心信奉禮義的人看做傻子,將禮義作為捆綁彆人的枷鎖,這種局麵,又該如何破解?
還是學問不深,或者,龍山長唐老師他們那裡,才會有答案。
不過不管怎麼說,思路得到了轉換,心中的那些恐懼,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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