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油訝異道:“洪掌書記?他怎麼來了?”
高士林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還是倒黴。這不去年各州鬨了一次水患嗎?胄案正管河渠,新判官上任,說洪書記名字犯了忌諱,一道奏章給發落出來了。”
“啊?”蘇油都傻了:“這樣都可以?”
高士林給蘇油續上茶:“不過也難說不是好事兒,跟著哥哥混,不比胄案強?”
沒一會兒,石通和洪江過來了,石通見到喝茶的兩人就嚷嚷:“什麼地方見麵不好?案判怎麼安排師父在廟裡頭見麵?這麼大冷的天在四方不靠的亭子裡吹涼風!”
蘇油嗬嗬笑道:“大石頭你這就不懂了,這不配合小國舅子演戲嘛!”
說完站起身來:“蘇油見過掌書記,掌書記彆來無恙?”
洪江趕緊扶住:“哎喲可使不得,當初受你的禮,那是明潤你非要依官場規矩,如今老洪可在明潤之下。”
說完躬身施禮:“商州胄案判官洪江,見過副都承旨。”
蘇油有些啼笑皆非:“以洪大哥的功勞,的確該升判官。可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洪江也覺得有些神奇:“不管如何,總算是從伎術官轉出來,進入正經京官序列了。”
石通在一邊不以為然:“伎術官就挺好的。轉京官乾啥?”
蘇油給了石通一腳:“轉京官就能繼續往上升,你連這個都不懂?”
石通搖頭:“做官沒有煉鋼好玩。”
蘇油都氣笑了:“飄了是吧?煉出球磨鐵感覺自己了不得了是吧?安排你來商州,就是要你解決銑床刀頭的問題,搞定了嗎?”
石通說道:“師父,你這麼糾結銑床刀頭,到底為了什麼?”
蘇油說道:“沒什麼,本來想著一步到位的,如今啊……唉……還是一步步來,銅的就銅的吧。”
說完從包裡取出一張圖紙:“看看這個。”
圖紙上是一架奇怪的四輪車,隻有車架,沒有車廂,車架上放著一根粗筒。
蘇油說道:“大宋的火器中,有類似的吧?”
洪江看了:“有,這東西,像一支大型的突火槍。”
“突火槍有兩種,一種噴射火焰,以燒毀敵方器械為主,還有一種能發射子窠,殺傷敵人。”
接著取過一張紙來:“不過是這樣的。”
蘇油看了看那古裡古怪的彈丸,好像穿了一個蘋果的箭,不由得有些蛋疼。
洪江指著蘇油的圖紙:“呃,不是我質疑明潤啊,這彈丸前頭不帶箭頭,殺傷效果,不及突火槍吧?”
這事情跟土地廟小組解釋起來容易,不過跟洪江解釋起來就有些麻煩,而且屬於軍工機密,流傳太廣也不行。
蘇油想了想,說道:“我在胄案的時候,查看過大宋的藥信配方,不過這東西成分太複雜了,效果主要用來發火,生毒煙。”
“但是我們在可龍裡玩鞭炮的時候,曾經玩過一個遊戲,將鞭炮點燃後,用一個銅碗蓋住,爆炸之後,銅碗會飛起老高。”
高士林點頭道:“對的,汴京城的藥發傀儡也有這戲法,發藥將能驅動傀儡做出各種動作,其中一樣就是將花球拋向空中。”
蘇油說道:“嗯,總之就是,為了讓銅碗越飛越高,我們走了一條與大宋胄案作坊完全相反的路。”
“老三樣,更精,更細,更純,配方不需要太複雜,隻要保證了純度,就火硝,木炭,硫磺三樣東西,便可以產生鞭炮那樣的爆炸,不過威力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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