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黃土,有翻動後填埋的痕跡,在那些地方附近,我們找到了一些瓷片,還有鉛丸。”
“這些瓷片極為特殊,堅實細密,潔白如玉,兀卒你看。”
諒祚看罷:“這是宋朝的玉瓷。在興慶府,一套玉瓷器價值十匹好馬。碎了挺可惜,不過應該不是軍器。”
說完拿起鉛丸:“這麼小,能傷人?”
軍事參軍說道:“我們也試過……”
“結果呢?”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一名工匠的孩童,用自製的小弓拿去打鳥,說是合手……”
諒祚搖頭:“宋軍的東西,真是五花八門,難道這玉瓷便是誘餌?梁格嵬因為貪婪,才中了宋軍的埋伏?如果是犀利軍器,我們攻打三川寨的時候,宋軍應該不會不用。”
軍事參軍點頭:“三川寨皇叔用了一個月時間方才拿下,死傷近萬,慘烈非常,想必對方也是如此。”
“如果是合用軍器,想來以宋軍的膽小,不該不用才是。”
諒祚冷笑道:“皇叔畢竟老了,臨去是還畏敵如虎,說是宋軍不容輕視……”
“換成我的人,三川寨還不是一鼓而下?這些老將軍,一個個擁兵自重保留實力,不與我們一心,發配沙洲,罪有應得!”
帳內眾人一起施禮:“兀卒明見!”
諒祚問道:“偷門的人手,可準備好了?”
梁屹多埋趕緊施禮:“準備好了,今晚三更,與寨內蕃人裡應外合!”
……
十一月的三更,也不是那麼好過。
王二身上裹著老張的氈毯,正自呼呼大睡。
他是鄉勇,裝備自然不如正軍,更彆提與囤安軍相比了。
老張說他有毛衣,不怕冷,硬是將氈毯給了王二。
突然,陣地上傳來一陣犬吠,然後叫成了一片。
王二身上挨了兩腳,模糊中起身,已經聽見陣地上傳出一陣陣尖利的口哨聲,老張已經戴好頭盔上了梯子。
本來黑漆漆的囤安寨西門,紅光閃耀,無數人影晃動。
“襲營!”王二一下子驚醒了。
老張沉聲說道:“上弦,備箭!”
城頭上高高拋起無數的火球,其中一枚落在地上後,周圍出現了人影。
老張咬牙:“送菜的來了!”
一扣扳機,短矢飛了出去。
隨著這一箭,無數的火球也調整了方向,將剛剛那處位置照得明如白晝。
黑暗中無數箭矢飛出,對麵火光裡的人影紛紛倒下,慘呼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王二擔憂地看著寨門的方向,老張怒喝道:“遞弩!身後的事情彆理會!”
“哦!”王二這才反應過來,將上好弦弩遞給老張。
一位老兵一邊放箭,一邊開解王二的緊張情緒:“怕啥?囤安控鶴,那是夜戰的祖宗!夜襲我們?想瞎了心了都!”
夜射科目,是控鶴軍特有的招牌,果然,一通箭雨過後,陣地前方安靜了,隻有點點火光還在閃爍。
王二這才扭頭看城門,不知什麼時候,火已經熄滅,喧囂也轉成安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張從梯子上下來,對王二說道:“這還是少爺想出來的法子,每年有一個月,囤安軍和控鶴軍是自由夜襲演練時期。”
“軍中分為無數的小隊,又時大有時小。”
“隻要一個小隊端掉另一個小隊,被端的那個就要給贏的那個洗一個月的內褲擦一個月的鞋。”
“輸了他娘的不丟人,洗內褲擦鞋才膈應!因此人人都挖空心思想法子坑人,又要挖空心思不被人坑,全特娘的精成猴了!”
“這點動靜,小場麵,睡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