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有句老話,“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所以咱就好好總結警惕就成,不必要過度驚惶嘛。
趙頊都氣笑了,明潤我們能不能不要鬨?
蘇油再次上表,那我們就好好論論。
如今各地已經進入秋收時節,兩浙路五年發展規劃已經進入第二年,從各地統計數據上看,居民人均收入翻了一番;
賦稅漲了五成;其中農稅兩成,商稅翻番。
可耕麵積擴大了五萬頃,其中太湖周邊三萬頃,江寧府一萬頃,太平州,廣德軍,宣州三處合計一萬頃;
金,銀,銅產量翻番;
糧食今年鬥米降至五十文;總產量提高了三成;
錢塘江以北的十個大鹽場已經改造完畢,食鹽產量翻番;
杭州,明州兩處市舶司,組織了大量貨源海貿,第一批船隻已經返回,利益有一多半還丟在琉球,麻留甲未運回來,已經讓市舶司收入漲了兩成。
明年,兩浙路太湖流域將繼續開發三萬頃以上;
金屬貴金屬產量將繼續提高兩成以上;
錢塘江以南鹽場改造項目啟動;
道路交通建設將全麵展開,以刺激經濟流通;
臣對與兩浙路繼續維持高度經濟增長,是非常有信心的。
所以,天變應對人事,不在一人,不在某些官員,也不在一兩項製度。
人事應對天變,同樣如此,應該讓全體大宋人共同努力起來。
眼看還有兩個月今年就過去了,各路預算造好了嗎?三司統計數據做好了嗎?明年發展綱要出台了嗎?這些事情料理好了,相必天變也就能夠應對了吧?
趙頊一想對呀,憑什麼鍋就該老子一個人來背?這麼多事情都沒做你們還好意思說我?!
下詔,各路點計出入以聞;
中書,三司,樞密院計較明年各路大事以聞。
點檢軍用,工役預支數目,檢點一年來各路治政優劣以聞。
九月之後,棉花就下來了。
除了摘棉花是苦活外,如今宋人對棉紡加工也並不擅長,光脫棉籽就是一條攔路虎。
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的是軋棉機。
軋棉機是非常簡單的機械,就是一個帶有鋸齒的滾筒,和一塊圓弧形帶有齒溝的槽板。
搖動滾筒,棉花被帶到兩者夾縫處,隨著棉纖維被滾筒的鋸齒勾走,棉花團會越變越小,最後隻剩下一點點附著在種子上,通過滾筒和槽板之間的縫隙掉到底下的棉籽收集箱中。
而大量的棉纖維會被另一頭的一塊檔板擋住,從滾筒上被刮下來,由人定期收走。
這個機械通過手搖便可以完成,不難。
還有就是紡紗,將棉纖維製作成細致的棉線,也需要進行機械改良。
不過現在有了水力繅絲機,織麻機,然後在它們的基礎上,大宋西北,已經發展出了處理羊毛纖維的毛紗機。
相較於前兩種機械,處理羊毛纖維的機械,隻多了一個牽伸的過程。
這個過程,在棉紡上同樣需要,因此如今蘇油采用的棉紡機,其實就是紡毛機的改版,更加精細精密而已。
一個走錠紡紗機,一次能同時紡織三百根棉線。
紡毛用的原機型,那是商州胄案搞出來的,名義上的發明者,是大宋使相高士林。
高家因此成為大宋毛紡業的大戶,高遵裕守著三十萬蕃戶不挪窩,根本原因就在這裡。
想到那個二不掛五對數理化一竅不通的高相爺,注定會成為華夏科技發展史上輝耀千古的人物,成為近代工業的奠基人,蘇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氣得肝兒疼。
好氣喲,這才真的是欺世盜名!不行我得給他記在小本本上。
於是蘇油將毛紡機的發明過程特意寫到了《麈塵錄》裡,說明高相爺不懂數理化,他隻有領導胄案之功,其實真正的功勞,應該屬於……
靠,屬於誰來著?底下的小工匠們的名字誰記得住?
回憶了半天都回憶不起來,蘇油隻好放棄,在後邊鄭重地加上四個大字——“勞動人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