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蘇軾獲釋(1 / 2)

蘇廚 二子從周 5156 字 8個月前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蘇軾獲釋

至寶丹王禹玉又露了一把臉,趙頊在太皇天後入斂之前,哀傷欲撲,拿著梓宮內一隻玉碗,撫著一架玉裝古琴,對觀視的臣僚痛哭:“此太後常所禦也。”

王珪將這件事寫到了挽詩當中,什麼“誰知老臣淚,曾見及珠襦。”什麼“朱弦湘水急,玉碗漢陵深。”收獲了士大夫們的許多讚譽。

而另一位臣子王正仲,將珠韉的典故寫到了挽詞中——珠韉錫禦恩猶在,玉輦親扶事已空。

蘇油非常鄙視他們的做法,文辭巧思用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哀悼,而是在拍皇帝的馬屁。

於是他也動了筆,不是詩詞,而是文章。

如同仁宗皇帝去世時的那篇文章一樣,樸實無華,以包含深情的筆觸,寫出自己如何在太皇太後的關愛下,一路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成長為一個能為大宋效力的人。

寫出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如此而已。

沒有一個字涉及權勢,皇家,趙頊……在他的筆下,這就是一個飽含愛心,關愛孩子,老人,鰥寡孤獨弱勢群體的慈祥老太太。

這篇文章和那些花團錦簇的挽詞一起刊登在了時報訃聞的下方,收獲了汴京老百姓們最多的眼淚。

宋代皇家帝陵,在鄭州下屬的永安縣,南有嵩山,北麵黃河。

太皇太後靈柩發引之日,開封府數十萬男女老少自發披麻戴孝,拗哭相送。

沿途百姓,在路邊跪拜嚎啕,如喪考妣。

藩屬國不說了,嶲州西南夷,從今多了一個風俗,在自己的頭上纏起了白布。

就連遼國,青唐,甚至敵國西夏,都遣使致哀。

即便遠在南海,新宋,當地百姓軍士們,也立起靈位,遙遙拜祭。

整個大宋,都陷入了極大的悲痛當中,太皇太後去世後,人望達到了頂峰,得到了極儘的哀榮。

十一月,癸未,趙頊強撐這病體,始禦崇政殿。

第一道詔令,就是釋放被關押審查了四個月的蘇軾。

不過懲罰是跑不了的,因譏諷同僚,刺喻時政,不上書直奏,殊失官體,貶降一官,以翰林學士,罰俸五年,充任黃州通判。

曆史線再一次神奇地重合了,不過好在這次的處罰,輕了很多很多。

真實曆史上,蘇軾是被判罰以祠部員外郎、直史館,責授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但是同時不準擅離該地區,無權簽署一切公文,接受地方長官監督。

實際上就是幾乎一擼到底,然後勞動改造。

而如今雖然還是黃州,但是好歹還是個正職副市長,雖然工資沒了,總還有些權力。

同樣的,受到牽連的二十九人中,張方平因為積極上書營救,級彆也最高,罰銅十五斤,而司馬光、範鎮以及參與了詩詞唱和的其它人,都各罰銅五斤到十斤不等。

處罰也比真實曆史上減輕了許多,幾乎就是毛毛雨。

而讓朝臣們看不明白的是,蘇轍,他曾奏請朝廷赦免兄長,自己願意納還一切官位為兄長贖罪,卻不但沒有如曆史上那般,因為家庭連帶關係遭受降職處分,貶到筠州監酒稅,反而被趙頊任命為禮部郎中,告哀使,準備出訪遼國。

而蘇頌更是被任命判太常寺,主持編纂《唐六典》,明顯是為接下來的改製做準備,這不是一般的重用。

隻有蘇油的任命,還遲遲沒有下來。

蘇油很忙,條陳還在陸續送入,不過蘇油估計趙頊現在也沒有心情看。

不但三個公主因為哀痛和繁複的喪葬禮儀而生病了,就連高滔滔都沒有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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