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對男孩眼睛的感觸最深,他們就製造出來這樣一個夢來坑害他。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人係統,為了拯救而來,可在這些事例中真正造成那些孩子們生活不好的卻並不是我吧。”
“難道不是無良的渣父母?難道不是心狠的繼母?”
【他們自然也有他們的去處,而你毫無同情憐憫之心,自私冷酷之極,所以派我們好爸爸係統來拯救你。】1號仍然語氣悲憫。
“我不需要拯救,把我送回去吧。”齊容靠在床上,半閉著眼睛。
【敏感詞警告!警告!】
話音剛落,剛剛那種痛楚又來襲了,和剛剛的一樣,來著骨髓的癢痛,細細密密很是折磨人。像是把骨頭一寸寸的打斷一般,上一次不過幾秒,他就難以忍受,這次的時間更長,也更加的難捱,不久齊容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齊容喘息著,癱軟著,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屈服,這種類似生物電流的電能反而給了他靈感。
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雖然不知道係統的來曆,但是他很確定的一點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和1號心靈相通。
1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他們共用一個身體,他算是1號的宿主,因此可以有隱隱約約的感觸,這種感觸就像是一張半透明的膜。
他堅信,世界上的一切物體可以沒有形態,但是一定是會有能量的,就算是鬼魂也是如此。
懲好爸爸係統的來曆是不能夠讓齊容知道的,但可以知道,這個係統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改造像齊容這樣自私冷酷的人,為了造福社會?
齊容從喉嚨裡發出不屑的冷哼。
“把我送回去……”齊容再次在腦海中挑戰。
【敏感詞警告!警告!】
這次的更加殘酷,萬蟻噬心不足為過,像是被放在億萬隻螞蟻群裡,他所能做的就是被噬咬。
短暫的幾秒過去,齊容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濕淋淋的,麵色慘白,嘴唇上一絲血色也無。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好像死過去了一般。
【你服從了麼?】係統居高臨下,像是欣賞完了齊容所有痛苦的表情,才發問。
齊容知道,他可以失去所有的一切,但是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身為一個人的完整的人格。
痛楚是會讓人產生服從心理的,但是齊容反而更加的清醒,從社會的最底層一步步的往上走,他經曆了更多,也忍受的更多,
他不斷地挑釁,讓係統不斷地懲罰,他的目的是讓係統自己耗乾淨自身的能量,那個時候就是他重新奪回自己身體的時候。
懲罰由幾秒鐘到幾分鐘再到後來的十幾分鐘,時間越來越長。
從最開始的弱電流到後來的強電流,身體的自動保護也讓齊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係統再怎麼智能也不過是一個新手,再者說,他又怎麼會有人類的狡詐?
失去意識是很危險的,齊容深深的知道,他全身已經無法動彈,隻得苦中作樂,讓自己恢複一點意識。
他感覺到自己的汗水流了滿身,身邊的床單好像也濕了,他自己想人的身體大概有70%的水,不知道流出來的到底有多少。
疼痛愈甚,他想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人對疼痛的耐受度有一個限製,就像是彈簧一樣,一旦超過這個彈性係數,就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目前齊容感覺自己就已經快要到那個限製了,思維越來越不清醒,齊容開始在腦海裡想那些法律條文。
從刑法到民法,艱難晦澀的文字反而讓他思維漸漸活躍,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齊容忽然覺得1號的懲罰在變弱。
“你的能量……還夠懲罰我幾次?”齊容緩了半天才開始說話,說完一句就不斷地喘息著。
係統沉默了,半晌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進行懲罰,它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齊容再不能堅持,昏迷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淩晨。
淺灰色的床單有了一個深灰色的濕的人類形狀,齊容猜測,這一大灘水可能是就汗水了。
穿上拖鞋,齊容按著昏昏漲漲的腦袋,去了衛生間,然後就看到了鏡子裡那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鏡子裡的人有著英俊的外貌,隻是一夜的受苦的臉上長了一層青青的胡渣,眼睛裡也有著紅紅的血絲。絲毫不影響他的視線淩厲。穿著深灰色的真絲浴袍,身型高大,體格健壯,像是經過了長期的鍛煉一般。
齊容記得自己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可從來不曾長著這樣有男人味的一張臉。
齊容看看鏡子,左右的仔細看看,其實能看出來男人其實年齡不小了,至少比己大吧。隻是他顯得很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幾歲的樣子,陌生感爆棚。
他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對這個人的的財力表示了敬仰。
身體上受過電擊而導致的後遺症依然存在,讓他有點虛弱,他來到了臥室的沙發上坐下,開始在腦海裡嘗試尋找1號。
他知道,1號根本就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