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段明生的屬性,齊容默默的勾起了唇角。
有人說過如果齊容想做一件事情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為他的腦子靈活無論什麼都轉得快,找對了方向他就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但是段明生心思敏感,他用虛情假意的絕對不行。於是放下了心中無謂的芥蒂,真正的把自己帶入父親的角色。
仔細觀察,然後發現,其實段明生這個家夥還挺像個小孩子的。
單單論脾氣性格,說他一句孩子氣絕對不過分。
齊容沒做過爸爸,但是他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護短,往死裡護的那種,他是絕對不可能像段博一樣隻為家族考慮的。
雖然知道段博不是不愛段明生,並且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愛就要滲出來了,但是那種刻板的、僵硬的、傷人的態度確實不是一個好爸爸應該有的。
他們雖然脾氣性格都是偏於冷淡,但是齊容卻不是時時刻刻都謹守冷漠的麵孔的人,該笑的時候要笑,有什麼說什麼,孩子不是不懂。
段明生畢竟年輕,身體恢複的速度非常快。
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脖子上的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齊容這些天把所有的事務都辭了,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好感度幾乎是一天一點的往上漲。
然後如果沒有見到他,脆弱的受傷少年的好感度就會刷刷的往下掉。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紈絝大少爺心裡麵還住著一個小公舉呢?
其他的外傷都好說,比較棘手的就是之前被注射到段明生身體裡的藥劑。用了各種辦法,充其量隻能排出去一部分。還有其他的一部分需要時間來慢慢淡化,而海/洛/因這個東西,確實很難辦啊。
幸虧隻是注射了一次,並且被稀釋過,而且藥劑的純度隻能算得上中等,算不上多高,要不然還真的難以去除啊。
基本上也就是難受一段時間左右,而且難受感不會太劇烈。至少不會像自己的父親一樣,長期吸食,過度吸食,然後就像是被纏住了,怎麼都擺脫不了,知道身體機能的徹底崩壞,或者是感染疾病,例如艾滋病。
他不敢大意。
齊容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段明生在抽搐,一摸額頭流滿了冷汗。齊容知道,這可能就是戒斷期該有的反應,他趕緊叫醫生。
在這段期間,他可以感受到段明生在努力的忍住疼痛,那種身體想要迫切獲得痛快的感覺。
“彆怕,你會沒事的。”齊容為他擦了擦冷汗。
“爸,爸。”顯而易見的脆弱,比彆的時候更甚。齊容抱緊他,給他力量,隻能感受到他的顫抖。
“我不會死了吧。”
說著,然後豆大的淚就從眼角裡爭先恐後地掉下來,蒼白的嘴唇更加蒼白。
白白的小巧的下巴尖的能戳死人,眼裡的遲疑退去,濃重的驚恐浮上來,像是一片黑幕,濃濃的掩藏了他漆黑的瞳孔。
“不會,很快就會過去了。”齊容把段明生因為疼痛而抽搐的身體狠狠按進自己懷裡。
心中有點心疼,這明明是一個孩子,卻要經曆這麼多。
父親的胸懷還是記憶中的溫度,段明生懷念而安心的回擁著,滿身的硬刺全都收了起來,咬牙堅持著體內無法對抗的渴望。
無法控製的口水流了出來,沾濕了男人筆挺的西裝。
多年來一直懸空的心忽忽悠悠的墜落了地,一直尋找的東西有了皈依。他想要的從來就隻是這樣的一個擁抱而已。
醫生給他注射了鹽酸□□,這算是海/洛/因的替代藥物,不容易產生耐受性的藥物,也不會成癮。是在初期戒掉毒/品的比較好的方法,但是人的意誌一定要堅定,千萬不能夠複吸。段明生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齊容。
齊容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了他惴惴不安的靈魂。
這個19歲肆意張揚的大男孩現在非常的缺乏安全感。
齊容站起身來,給段明生擦了擦冷汗,這樣的痛苦他還要承受至少十次,開始幾次還能夠用鹽酸□□來安撫。但是到了最後就必須要靠他自己的意誌力了。
齊容看著段明生安靜的躺著,自己坐在旁邊,眼眉低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甚至連和他最親近的係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