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一大早就心情不?錯,即便是睜眼?就看見自家男人又縮到床邊恨不?得跟她劃拉開一條銀河,離開家門前方遠他媽指桑罵槐說她成天家務不?乾還要婆婆伺候。
祁英哼著小曲兒關門離開前回?眸笑吟吟的瞥了那老?太婆一眼?,於是把方遠媽氣得都要摔盆了,祁英心情更好了。
一路去了廠子裡,工作的倉庫那邊因為空間太密閉了,空氣裡總是揮之不?去的膠鞋味兒,一開始祁英還聞得頭暈惡心,可等之後習慣了,也就早上?剛來那會兒會會聞到,埋頭乾會兒活就覺得正常了。
“喲祁英,今天不?是你大姐結婚嗎?怎麼沒請你去喝喜酒啊?賈主任他們可都去了,連守門的廖老?頭都在賓客名單裡呢。”
“嘁,誰不?知道她這份工作是從賈主任手裡騙來的,真?不?要臉。”
“說起不?要臉啊,聽說當初沒嫁人的時候就跟好幾個男人親過嘴兒了,還被人看見了,也就方家的人傻,沒提防就讓家裡小子被哄著去扯了證。”
“嗐,這都是老?黃曆了,聽說當初祁家那下鄉的名字是祁英的,結果這人拉了個男人回?家說是要結婚,那沒辦法呀,隻能讓她弟給頂了。”
庫房裡乾活的時候還好,中午的時候去了食堂,那女人才是一堆一堆的,又因為之前祁英鬨得厲害,很得罪了些人,即便換了小組,可大家都是一個工作流程的人,換來換去還是要在一個食堂吃飯。
聽見其他的閒話祁英已經連生氣都懶得去生了,不?痛不?癢的當做沒聽到也就罷了,可聽見最?後一句,祁英頓時拍了手上?的筷子站起來指著那幾個就坐在她旁邊桌子故意扯著嗓子說閒話惡心她的幾個女人,“你們嘴怎麼就這麼爛?彆?人的家事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了?說了這些你是能多掙一毛錢還是多吃一塊肉?我呸!你們媽要是要臉能有你們這幾個人?”
上?升到罵媽的地步,這事兒就大發?了,祁英的話就跟那炮仗的引火線似的。
那幾個女人原本就是當初跟祁英撕扯過的,這會兒一個個甩飯盒砸筷子的站了起來,挽著袖子就要上?來乾架
,“我艸你個臭三八,我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自己敢做還怕彆?人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學校裡跟那些男生的爛事破事你真?以為沒人說?自己不?要臉還罵彆?人不?該說,嗬,多大的臉啊!”
跟祁英一起的那個齊劉海紮著兩辮子的姑娘嚇得往後躲了躲,怯怯的去拉祁英的衣袖試圖勸祁英跟人道歉。
在她看來這些事本來就是事實,人家說叨說叨也沒啥,畢竟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嘛,可祁英一來就這麼凶,還罵人家,被打了也是活該,真?是個惹事精。
祁英嫌棄拽她衣袖的朋友膽小怕事,一把掀開對方自己走了出?去,“我在學校怎麼了關你什麼事兒啊,難不?成是你看上?的男人喜歡過我?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麼就不?能交朋友了?合著你還要搞封建王朝的三從四德啊?那麼崇拜這些你咋還生活在我們新華國?”
“下鄉怎麼了,我弟心疼我舍不?得我下去受累咋了?要你多管閒事,再說了男人下鄉總比女人下鄉好吧?你就是見不?得人好,總希望全天下的人都比你過得差!”
祁英雖然?想著這會兒估計祁家那邊喜宴上?已經亂成一團心裡痛快,可無疑那些女人說的話也是她心裡的痛。
在祁英看來,她可以單方麵?跟祁家斷絕關係不?再往來,可祁家憑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她通氣?
不?說請她回?去,好歹也要給封請帖吧?
祁家倒是做得夠絕的,居然?真?就不?把她當一家人了,人家高高興興的辦喜事,偏她這邊一點動靜沒有,消息還全都是從外人口中聽來的。
這讓她在方家在外麵?給人說了多少閒話啊?
祁英心裡憋著一股氣,這會兒被這些人說的下鄉的事兒給全激出?來了,咆哮著叫罵這些人就好像在衝祁家人罵似的。
一般來說女人打架之前那肯定是要口水戰的,哪怕是等打起來了那也是手腳忙碌嘴巴不?空閒的。
周圍這麼多人,吵吵嚷嚷的當然?是打不?起來的,基本上?最?後就是驚動領導然?後兩邊都懲罰,結果今兒中午第?一個部分還沒進行到高chao呢食堂門口就衝進來一個男人,一進來就叫
叫嚷嚷大吼大叫的,愣是把一群女人叫罵聲給壓了過去。
“祁英,祁英你個臭娘們我知道你在這裡!快給勞資滾出?來!嗎的值錢在床上?哄著勞資掏了錢掏了票啥家底兒都掏了,你特麼讓人給我帶的話啥意思?啥叫你家男人發?現了不?準咱們來往了?你特麼當勞資是傻子?臭婆娘明擺著是哄勞資的錢是吧?”
謔,這話不?長一段兒的,可透露的消息可就太勁爆了。
抱著飯盒原本還在興致勃勃圍觀女人吵架的人群頓時騷動一片,嗡嗡議論開了,這男人看著長得寒磣,臉上?還都是蛤、蟆背似的紅疙瘩。
再加上?那油成一捋捋的跟雞窩似的頭發?,長得也猥、瑣,唯一的有點顧忌也就是個頭不?算矮,可瘦巴巴的又駝著背耷著肩,這高個兒也就顯得越發?醜陋了。
祁英正罵得痛快,正跟這些多管閒事的人辯論男人下鄉受罪就是理所應當的,結果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高聲叫嚷,頓時愣了愣。
等到人群自動讓路,那男人看見祁英祁英也看見他的時候,男人眼?睛一亮,臉皮子一抖,顯得格外可怖,邁著腿就風馳電掣的走了過來,抬手就給了祁英一耳光。
事實上?老?三是不?愛打女人的,可奈何之前祁英哪怕是加錢都堅決要讓他加上?這個戲份,那位老?板說了要讓他把祁英安排的戲份全都給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老?三這點不?打女人的原則之前在祁英的加錢下就蕩然?無存了,這會兒在道上?那些人的威逼以及老?板的利誘下,老?三打這一耳光下去可是半點不?敢含糊的,那真?是結結實實一巴掌帶著風的呼下去。
祁英剛瞪圓了眼?臉上?露出?點驚懼,下一刻就被重力一扇被直接打得偏過了頭,耳朵嗡嗡響,臉上?還火燒火燎似的疼。
祁英抬手虛虛的撫著臉頰,轉頭看向?老?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可下一刻就目露凶光,抬手就要打回?去。
可惜老?三瘦歸瘦,好歹也是男人,有時候你也不?得不?莫可奈何的承認一點,那就是女人的體力天生比不?上?男人,除非天賦異稟或者後期堅持訓練。
很顯然?祁英不
?是前者也不?是後者,隻是個普通的隻在最?近一年多裡搬運貨物鍛煉出?來的臂力,用?儘全力甩出?去的一巴掌卻被老?三輕飄飄就給抓住了。
老?三把人往後一推搡,瞪眼?凶神惡煞的猙獰一笑,“臭婆娘,沒拿到勞資錢的時候溫柔得跟小鳥似的,怎麼,一得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告訴你,勞資可知道你大腿根兒上?有兩顆紅痣,回?頭勞資就去找你男人交流交流感想。”
男人說的感想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跟同一個女人那個啥的感想了。
祁英腿根當然?沒有紅痣,有紅痣的是祁芬,這還是祁英親口跟這個男人說的。祁英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第?一時間想的是自己被這個混混兒給騙了。
畢竟在祁英看來,祁家那邊還真?沒有那個能耐可以找到老?三然?後攛掇老?三反咬她一口。
即使是大哥回?來了發?現了不?對勁,那找到老?三的時候也隻可能是把老?三狠狠收拾一頓,然?後警告他不?準去鬨事。
“癟老?三,你什麼意思?”
祁英一時間氣得渾身發?抖,第?一時間隻想到了質問老?三。
要知道當初給老?三的那些錢可是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啊!
方家那群吸血蟲,每個月都要讓她把工資交上?去,一開始祁英當然?是不?肯的,可之後她婆婆做得更狠,在家裡她喝口水都要給她算錢,不?給錢就不?準喝。
祁英反駁說她是嫁給方家的,還要陪他們家兒子睡覺,說句難聽的話出?去搞破鞋不?還得拿嫖資嗎?
方遠媽直接冷笑兩聲,說她既然?是覺得自己嫁進方家的,那不?交工資是什麼意思?一邊把自己劃拉成個體一邊又要在方家白吃白喝說自己跟他們是一家人。
至於陪睡?不?好意思,你這樣貌條件,她兒子剛巧正在抱怨說把他房間弄臭了吵著鬨著要在客廳安張折疊床呢。
再說了,睡了這麼久咋一點動靜也沒有?彆?是不?下蛋的母**?母雞不?下蛋還能宰了吃了,你又不?下蛋又不?給家裡掙份進項,當自己是天仙啊?
祁英最?終還是沒恁過方遠媽,每個月二十一塊錢的工資就直接上?交了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