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日常(2 / 2)

張德天那會兒才剛測了聽力躺在病床上,左側耳朵依舊嗡嗡作響,左胳膊也?直接被祁雲砸得骨折了兩處,更彆說腰側以及胸口腹部的傷。

左胳膊打著石膏,頭上也?纏了一圈白紗布,就這樣了一臉懵逼的被拷上帶回了局子裡。

一通按手印之後,張德天作為主謀,被判勞改五年,這還?是現在風頭鬆一些了才能有這麼個優待,要是再回?轉幾年,這可是能直接吃木倉子兒的。

張德天這下是真嚇得一個激靈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了,連忙詢問有沒有補救的法子。

要是彆的人可能還能補救補救,可人家兩位領導都關注著這事兒,工作人員隻能遺憾搖頭,“你這沒有讓你罰款就已經不錯的了,進去以後好好改造爭取減刑吧,你這還?應該慶幸對方沒人出事,要不然你這還?要往十年上頭靠,你說人家好好一孕婦,你去嚇唬人家做什麼?”

江畫眉在老大夫那裡看病的事兒也沒隱瞞,有人就上門詢問了,老?太太絮絮叨叨就跟人說開了,因此懷孕的事也?就都知道了。

工作人員沒說老?板娘懷孕是剛診斷出來的,張德天心裡亂糟糟的,完好的那隻右手扯著頭發眼神恍惚。

突然想到罰款這事兒,張德天頓時眼神一定,咬牙切齒一番,積極的把自己姐姐姐夫給攀扯了出來,他們不早不晚剛巧這時候讓他來砸紅燈籠,說不定就是想一箭雙雕!

這兩人肯定是早就厭煩了他時不時帶著兄弟上門白吃白喝,完了還?要拿錢,怪不得這回?那摳門兒的鐵公雞姐夫居然這麼大方的一下子就拿了二十塊錢出來!

真是惡毒!

而且紅燈籠飯館的靠山,他這個在其他地方胡亂混的人不

知道,姐夫背後有人在衙門裡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這是明擺著挖了坑還?蓋了枝椏樹葉的讓他往裡麵跳啊!

張德天恨得不行,攀扯姐夫的時候自然一點沒放過,連姐夫背後那位衙門裡的靠山都給攀扯了出來。

張德天本來就是這種人,欺軟怕硬,知道紅燈籠那邊的靠山居然這麼硬,頓時連恨都不敢生出來,轉頭就把自己姐姐姐夫給恨上了。

要說那位靠山也是飛來橫禍,他就是拿點小錢讓人頂個自己的名號私底下做點小買賣而已,其實自己就是清水衙門裡每天看看報紙喝喝茶嘮嘮嗑的老?實人。

結果突然有一天領導找了他去辦公室搖著頭讓他自己收拾東西回家,這位靠山頓時傻眼了。

像他們這樣的清水衙門,沒人爭搶著進來,所以大家基本都是老麵孔了,除非有人歪打正著的走了好運調上去了,基本不存在有人收拾東西被踹回家自己吃自己的情況。

“你小子,早就跟你們說了彆瞎收人家東西,下麵打著你們旗號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後被收拾的還?是你們這些人。”

領導提點了這人一句,回?頭自己回?家跟家裡的婆娘關起門來很是緊張的撥來算去。

兩口子商量好之後,把一些禮送得輕為人又不咋牢靠的人都給退了禮不準他們再打自己的名頭乾事了,另外剩下那些也?都好生警告了一番讓他們彆去得罪什麼人,老?老?實實做生意就成了,要不然大家一起玩完。

紅燈籠飯館這事兒影響還?是挺大的,至少在東站這一片的人很是收斂了不少,與此同時也終於明白過來了,紅燈籠飯館,那是真不能得罪的。

張德天的那群兄弟也?都跟著進去了,東站的人很是議論了一陣,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了張德天那群人,他們這邊的風氣都好了不少。

九月初學校重新開始上課,祁雲打著石膏吊著胳膊去學校,可把學校裡關注他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祁雲也?沒說彆的,就說在家裡沒注意,給摔在石頭棱子上磕的。

人高了一旦摔跤,那真是挺慘的,這說法沒有任何人懷疑,鐵熊還?說要讓家裡給寄根虎骨過?來,祁雲攔還攔不住。

“老?祁,

這學期咱們可是要跟人打比賽的,你可是咱們的主力,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得好好養著。”

每年上半年大學裡都有個響應國際運動節的比賽,像是籃球足球這些需要提前練的項目,都是在前一年的下半年就挑選好參賽成員集體訓練一陣子,然後第二年六月裡參加比賽。

雖然這幾年高考廢除了,可大學裡也?不缺人,都是推舉上來的,大學裡可以說每個學生都是國家都要重?視的未來中堅力量,所以各項經費也是足足的。

上半年的時候鐵熊他們坐在觀眾席看比賽,那會兒就已經“野心勃勃”的表示也?要參加了,上大學前他們可都是零基礎,上了大學才練的,祁雲不怎麼看好他們。

不過?打球也?是個鍛煉身體休閒娛樂的好項目,所以祁雲也?沒說什麼,有興致了就陪著玩一場。

小手臂骨折的事兒鐵熊比祁雲本人都還要上心,真打了電報讓家裡爺爺給寄了虎骨來,這些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藥效也?沒流失,寄過?來的粉末都是貨真價實的,不是後世大街小巷扯塊布擺擺上去糊弄人的那種。

鐵熊細細的交代好了如何服用,完了還?不放心,趁著一群人去祁雲家裡探望嫂子的時候還?格外費心的跟江畫眉又講解了一遍,再?三叮囑嫂子一定要監督老祁好好吃藥早日養好傷。

雖然開了學要忙學校的課,但是祁雲也?沒有因為傷或者課程就耽擱了去琴瑟行的事兒,即便是一隻右手不方便做東西,卻也剛好能靜下心來細細打磨先前自己弄好的部件。

老?何教祁雲,沒有像普通師傅那樣慢慢的教,一開始老?何就直接拿了琴的解析圖給祁雲,讓他自己看,看完了再?把圖給收好,讓祁雲慢慢的跟他說琴是由哪些部位組成的,每個部位又起到什麼作用。

這還?隻是初步的,祁雲記憶力好,心思也?細膩,看兩遍便是那些小細節也?都記住了,老?何也?不點頭也?不搖頭,繼續問,假設某某位置凹進零點幾分?,會出現什麼情況,弦座凹槽拓開零點幾分?,又可能會出何種狀況。

這些就比較難了,因為祁雲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沒有數據可以截取以作對比

,所以當時祁雲老?實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祁雲說不知道,老?何卻是難得露了笑?,然後開始正式教祁雲做琴。

為什麼第一件樂器是教的琴,這個老何也?隨口談過?,琴之所以被稱之為古樂器中的君子,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文?學意義上的說法,對於老?何他們這樣製作樂器的人來說,還?因為古琴發音輕緩低沉。

說是彈給彆人聽,以此來娛樂他人,還?不如說是彈給自己聽,讓自己愉悅。

老?何家祭拜的是伯牙子期,寓意就在於此,他們想要告訴後人的是,不要心裡惦記著去附和他人的需求來製作手裡的樂器。

所以何家的琴,是最受推崇的,因為製作的匠人在打磨鑿刻時,那種玄妙的心境,賦予了這架琴一種飄渺的感情,於是琴也就脫離了死物的範疇,彈奏出來的音樂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就跟廚師說帶著愛去做菜能賦予菜肴更多的美味是差不多的道理,或許對於小飯館裡的廚子來說這種說法很是好笑?,可對於那些已經在技藝上登上一定高度的出廚師來說,這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玄幻心情,是真的能夠影響一道菜肴在他們心目中的評分?。

何家樂器師,以前都是以打磨出一架屬於自己的琴來評判這人是否真的入了門,若是不過?關的,技藝上適合的,那就留下來學習其他的樂器製作。

祁雲現在就是在製作自己的那架琴,對於這些傳承深遠的技藝,祁雲向往不已。

雖然也關心祁雲手上的傷勢,可祁雲能有這份心,老?何還?是十分?欣慰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兒,就坐在祁雲身邊,偶爾一聲不吭的看著祁雲細細打磨,偶爾也?會說一說曾經的何家,倒是叫祁雲很是漲了些知識。

江畫眉在家裡帶著平安養胎,過?了第一個月之後,家裡一些輕巧的家務活兒江畫眉也?重?新撿起來了,祁雲在琴瑟行以及學校兩邊跑。

偶爾靈感來了也?會寫?點文章,同樣的,祁雲這段時間的散文就更多的是跟古琴有關,於是祁雲的讀者也?就知道這位先生似乎是在進行古琴製作的學習了。

倒是沒人覺得這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沒

個定數,主要是祁雲文?學造詣肉眼可見的有了進步,在曆史方麵也是信手拈來,這樣的人隻會讓人佩服羨慕的,隻有那半灌水哐當響的人才會招人嗤笑。

建築係本來就是一個難度比較大的專業,大一下學期開始課程就安排得比較緊湊了,好在祁雲學習能力不錯,幾頭奔波還能依舊按照原計劃對曆史進行學習,另外還?不影響照顧家裡。

飯館那邊現在主要就是江河在照料了,江畫眉這個掌勺的不能去,祁雲就直接招了個廚子,人是老王給介紹的,畢竟祁雲受傷江畫眉懷孕,怎麼說老王也?要上門看看。

一聽說有這麼個問題,都沒用祁雲開口老王就主動表示能幫忙。

他找來的廚子也?是本分人,原本是在一家廠子裡做大廚的,結果被關係戶給擠了出來。

這會兒其實工廠裡的飯碗就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鐵了,首先遭殃的就是這些職務有油水本身又沒有什麼關係的人,老?王保證了這人的人品,祁雲又自己看了人,覺得不錯,這就直接讓人去飯館走馬上任。

送菜送肉以及米麵這些江畫眉之前就已經有了固定送貨的合作對象,李大紅婆媳都是信得過?的人,不至於在賬麵上做假,江河隻要負責每天去飯館裡把賬本對一對,大致確定沒問題就可以了,也?不影響他周末“開班授課”掙錢。

江河如今也?是掙了有好幾十塊的人了,原本上交的時候江畫眉是不要的,家裡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要一個孩子的錢啊。

這麼一說江河還不樂意,覺得自己吃喝都在姐姐姐夫家本來就是不地道的,現在能掙錢了上交又咋了?

江畫眉沒奈何,隻能收了,晚上跟祁雲嘀咕的時候祁雲讓她好好存起來,以後平安長大了無論是買固定資產還是做投資,好歹也?有個原始資金。

作者有話要說:田思思:嚶嚶嚶媽媽我就是愛他,外公居然這麼老古板,以前媽媽為了跟爸爸在一起,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田思思媽:是啊,那時候啊我......【遙遠的回憶

田思思爸:......我特麼倒了幾輩子的黴碰上這麼一對母女?【默默關門而去

PS:現實中還真有這種人,真的,我遇見過現實中有一個,網上也見到過,哎,所以說最痛苦的不是我們這些圍觀吃瓜黨,而是她們身邊的親戚吧,特彆是頭腦清醒三觀還端正想要跟這種人老死不相往來都不可能的那種親戚。

昨晚吃藥睡覺,今天早上起來除了肌肉酸痛,已經好了,我想我確實應該製定一個運動計劃了,去年冬天開始就一直幾乎沒有運動過【鄙視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