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拍拍身邊的床板,理直氣壯:“糖糖,睡覺。”
唐咪正要搖頭,眼看程三歲一張嘴要哭,忙點頭:“糖糖睡,糖糖睡啊。”
她乖乖地躺下來。
程昊把被子一掀,像隻毛毛蟲一樣滾過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鼻子在唐咪鼓鼓的胸前拱了拱,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怎麼了,又?”
“這兒,我昨晚上特地親了很久的,”程昊戳了戳唐咪柔軟的胸口,手扒拉著領口,看著雪白胸脯上的紅點點,黑眼珠像蘊了一層霧氣,“下午都被姓泊的看見了。”
“姓泊的”三字咬得有點狠。
“你故意的?”
唐咪支起下頷,似笑非笑地問他。
“對,我就故意的,”程三歲點點頭,理直氣壯道,“誰讓你總是穿得那麼少。”
唐咪:“……”
狗子,朕看錯你了。
她眨巴著眼睛,被程昊壓在身下,看著他掰手指,一條一條地給她數罪狀。
“還有,剛才在門外,我還看到了那個壞男人。”
“什麼壞男人?”
“就那個姓林的,”程昊鼓起腮幫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她,睫毛又長又翹,“我都看見了,糖糖你親他了。”
……特麼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不是。
唐咪看著他:“還有呢?”
“還有……”程昊快速地瞥她一眼,睫毛被酒精熏得濕漉漉的,“雖然那人救了糖糖,我很感激,可、可是隻要一想到你……”他一激動,稱呼就亂七八糟。
唐咪擺手投降,解釋:“沒,泊溪他沒親糖糖,沒有人工呼吸,什麼都沒有。”
“真的?”
程昊歪著腦袋,眼珠黑白分明。
又來了。
唐咪翻了個白眼:“你的糖糖及時醒了過來,沒親,不信你問蠟筆小新去。”
“可是你被他看見了。”
這是指他哼哧哼哧一晚上用心良苦種下的草莓吧?
唐咪閉眼睛,不說話。
程昊不讓她躺屍:“糖糖,說話。”
“說什麼?”
唐咪半死不活地掀開眼皮,睨著他:“你房裡不還是進了彆的女人?”
“沒有,那人讓我趕跑了。”
程昊那張酡紅俊臉笑得傻兮兮。
演技真好呢。
唐咪用手撩了撩他的長睫毛,聲音放緩,“為什麼說她是壞女人?”
“我要是跟她好了,你以後就不會要我啦。”
程昊打了個酒嗝。
唐咪看向頭頂,程昊背著床頭燈,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隱約間,她好像聽到那一聲帶著點嬌蠻和天真的威脅,“阿正,你以後要敢跟彆的女人好上,我就不要你啦。”
何昊正輕輕一聲“嗯”。
她眼睛有點酸:
“……所以,這麼多年,阿正都沒交過女朋友,是嗎?”
程昊猛地低下頭來,淩厲的線條現出一絲溫柔,表情很快又瞬變成了軟塌塌的程三歲,摸了摸唐咪的眼角:“對啊,阿正都等在這兒,哪兒都沒去。沒有彆的女人。”
“糖糖你呢?”
戲肉來了。
唐咪驀地睜開了眼睛。
她抬起身子,親了親程昊:“阿正,你不困了嗎?”
“不困。”
程昊看著她,聲音很輕,“糖糖半路走丟了,是不是?”
“是啊。”唐咪一股腦從他身下鑽出來,轉向床外,聲音懶懶地,“可是糖糖又找回來了,不是嗎?”
“那糖糖還會再走丟麼?”
唐咪轉過頭,笑嘻嘻地看著他:“今天,可真是非常非常驚奇的一天。”
程昊巴巴地看著她,好像聽不懂:“阿正為糖糖做了很多事,要獎勵。”
“你看,還有合同。”
他似是想起什麼,一咕嚕“滾”到床邊,探手從床邊的茶幾上拿來合同,獻寶般攤開:“阿正陪隆導喝酒。隆導說,女一是糖糖的了。”
“所以,阿正你要什麼?”
唐咪認真地看著程昊。
程昊緊緊盯著她:“糖糖永遠屬於阿正一個人。”
“那阿正呢?”
唐咪坐了起來,她不很在乎地將合同撇到一邊,懶懶地支起一條腿,半認真半隨意道,“如果要糖糖屬於阿正,那麼,答應糖糖一件事,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阿正永遠隻相信糖糖一個人。”
至此,彼此都知道,他們看穿了對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