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長夢多, 雙方一拍即合, 立馬簽了約。
約是在雙方律師共同見證下完成的。
鬱家帶來了倆, 和程昊這邊從公司法務組調來的兩人,四人在不大的特等病房逐條縷析地將合同過了一遍,然後嚇成鵪鶉的鬱大小姐, 和穿著病房的唐咪共同簽字, 定下了這份合約。
“程總,唐小姐,這次是舍妹給二位添麻煩了, 實在抱歉。”
鬱家出麵的負責人,居然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襯衫, 闊腿褲,腰線漂亮,五官精致,眼睛不算大, 狹長,非常有韻味, 素淡的豆沙色口紅,禦姐範兒裡又帶了點溫柔知性。
“哪裡。”
唐咪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率先握住她手:“令妹年紀小,還淘氣嘛。”
這話直接就是在說鬱姚不懂事了。
鬱潔也不在意, 抬頭朝兩人一笑, “唐小姐這邊, 還需要出個人,隨我律師去北城辦個過戶手續。”
李蓉前天回來得匆忙,代言談到一半就撒丫子跑回來了,眼下跟去北城,正好將之前辦了一截的事兒辦完:
“我去吧。”
唐咪沒意見。
鬱潔看沒什麼事了,警告地看了眼鬱姚,繼而朝程昊點點頭:
“程總,那再見了。”
領著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了病房。
小石睜大眼睛,“哇哦”了一聲,“這位鬱小姐什麼來頭?”
好大的氣派。
“你前幾天不還喊著縷青生發水超好用麼?就是她家公司生產的。”
“縷青?”
小石咋舌,縷青屬於colors旗下,這家公司專做日用,尤以洗發水最出名,一個縷青,還有一個飛紅,是最出名的兩個係列,全國普及,前者生發,後者去屑,整個公司的市值股價大約在百億左右。
“這位鬱小姐,可不像剛闖了禍的那位,美國常春藤聯校金融係畢業,又攻讀了MBA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現在在Colors擔任營銷總監。要不是鬱家講究長幼有序,現在colors的執行CEO應該是她,而不是她大哥。”
“那咱們劇組那位……”
“放過去,大概叫三房?”
李蓉事先做了功課,見小石還要問,拍了拍她腦袋,“彆東問西問了,這幾天我不在,好好看著你唐姐,彆瞎跑。”
“沒問題。”
“哦,對了,小貓,《麗妃傳》那邊,需要你跟粉絲互動一下,快大結局了。”
李蓉看了下手中記錄,“今晚上,薛祁軒、秦思思他們幾個主演都會開直播,你也彆不合群,省得人說你紅了看不起人。乾脆也開一個,順便向你的粉絲道一聲平安,我看他們都快急壞了。”
醫院門現在還堵著,絕大部分是泊粉的天下,可還有一小撮糖粉守在門口,真情實感地要等“正主平安”,否則不肯走。
“不行,她還沒好。”
程昊極少對唐咪的工作提出異議,此時卻打斷了李蓉。
唐咪朝他吐了吐舌頭:“我就直播一小會,好不好?”
她扯著他袖子軟軟地撒嬌。
程昊臉色緩了緩,咳了一聲:“十分鐘,不能再多。”
李蓉暗笑。
她可是不止一次看到據說雷厲風行手腕鐵血的程姓CEO對著唐咪一退再退了,一個撒嬌就能弄得人沒轍,也算是小咪天生本事。
她朝唐咪做了個朝外的手勢:
“我先去啦。”
唐咪擺手,心已經飛到即將到手的公寓上了:
“快去。”
北城二環以內一百平,按照市價一平約莫十來萬,怎麼著也得一千萬,鬱家也真是財大氣粗,拔根毛都比人大腿粗。
這個腦震蕩,還是挺值當的。
程昊一看她眉開眼笑,笑得像隻傻嗨,就知道她在美什麼:
“你以為鬱家真就這麼好說話?”
“不是有你嗎?”
唐咪理所當然地道。
有程昊坐鎮,鬱家自然不敢怠慢傳說中,要被程家一代單傳娶回去的女人。
“看來你想得挺明白啊,小財迷。”
程昊捏了捏她鼻子,看她美得兩隻桃花眼都漾著水波,可愛得不行,忍不住親了親她鼻子,又親了親她嘴唇,最後廝磨了一會,才抵著額頭歎氣:
“你什麼時候,才能省心點。”
唐咪不以為然。
女人要省心了,男人就得把省的心,往外放了。
自古以來,賢良淑德什麼事兒都給做儘了的女人,往往下場不太好。
她挪了挪小屁股,將左邊的床位露出來,拍了拍:
“上來。”
程昊低頭,耳尖瞬間紅了:
“現在不行。”
唐咪愣了愣,等反應過來,臉也唰得紅了半邊,暗罵他滿腦子黃色廢料,嗔他:
“誰想那事了,這兒可是醫院。”
萬一不小心弄床單上,讓護士看見,傳到八卦雜誌,就是某唐姓女藝人在病床上都得伺候豪門高富帥,那可就尷尬了。
她老爹得拿著掃把追出二裡地。
程昊薄薄的白麵皮,竟然浮出一絲粉:
“沒想啥啊。”
聲音卻極其虛弱。
腳卻從心地將鞋給踢了,一跨就上了床,極其自然地將唐咪擁到身邊,不讓她跟小蚯蚓似的亂動:
“再動我可就不管售後了。”
“……”
唐咪頓時不敢動了。
可她不動,自然有人動。
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借著被子的遮掩,將手塞到了下麵,糟了,沒穿bra,他順暢無比舒舒服服地將某沉物掬了個滿懷,還彈了彈,眼這麼一閉:
“睡覺。”
……誰特麼睡得著。
睡了兩天,唐咪都快睡廢了。
可程昊的臂膀,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將她箍得死死的。
修長的帶著點粗繭的手卻不老實地在被子下方輕攏慢撚抹複挑,直挑得她雙頰泛紅,氣喘籲籲。
唐咪一把按住他,抬眸卻對上一雙幽沉的,像醞釀了一整個秋季風暴的眼睛。
她張了張嘴,門外走廊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經過,帶著哀切的啜泣,又是一個住院的。
周圍都是白。
白色床單,白色天花板,連身邊的程昊,都新換了一身白襯衫。
他有一雙憂鬱而深沉的眼睛,休息了一個下午,紅血絲已經褪去了,此時專注而深情地凝視著她,指尖在被下作亂,唐咪簡直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了。
光對著這張臉,不用他做什麼,她都確信自己都能高-潮。
而程昊顯然也深知這一點。
在學校時,這人也不都是沉默安靜的,偶爾也會露出狡猾的一麵,尤其他似乎深知自己的長處,並且擅長利用自己的長處,誘惑她就範。
唐咪一把按住他往下去的手指,問他:
“真的想要?”
程昊沉默地點點頭,聲音粗啞:
“你這兒沒穿。”
他將指尖戳了戳她胸口,又一順兒地往下。
唐咪嫌醫院的條紋褲穿了不舒服,等人一走,早在被子裡將褲子蹬了,下麵就一條白色的睫毛蕾絲胖次。
程昊不用看,極其熟練地扯起她胯骨兩邊的蝴蝶結,一抽,薄薄的布片鬆垮地落下來,他掀開一點兒,又戳了戳她那兒,眼神委屈:
“你故意誘惑我。”
唐咪冤枉。
她雖然挺想,可也沒到不分場合的地步。
誰料程昊轉而又搖搖頭:“但是不行。”
輕微腦震蕩,不能做劇烈運動。
唐咪一點兒不可憐他,畢竟現在不上不下的還有個她。
她一陣不安分地動,直蹭得對方一陣發抖,氣喘籲籲,才笑嘻嘻地抬頭,小臉上全是得意,將之前醞釀了一會兒的疑惑問出來:
“老實交代,你跟那位鬱總監是什麼關係?”
女人對這個最敏感。
程昊笑:“醋了?”
“快說。”
唐咪捏他。
情熱正酣的年輕男女,在密閉空間裡,總容易摩擦生熱,尤其兩人之前就分彆了將近兩個多禮拜,被強行素了半個月。
程昊將頭往後靠了靠,直到碰到床背後硬硬的鐵板,才道:
“相過一次親。”
“什麼時候?”
“酒會重逢後的……第二天?”
程昊不太確定。
眼尖懷中的小貓要炸毛,趕忙甩鍋:
“老頭子安排的。”
“那你後來還騙我媽說,故意做采訪,引我去找你!都要相親了!”
唐咪氣鼓鼓地道。
“人的潛意識,和表意識,有時候是背道而馳的。我那時候大約是既恨你,又沒法忘了你,所以做出這種前後矛盾十分沒有格調的事,現在想想,也很後悔。”
程昊真心實意地感歎了一番。
他也就是個普通男人。
唐咪才不管他後不後悔,手往下就是一團。
程昊按住她,嘶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爽的:“再捏,你以後就沒性福了。”
唐咪看他眼角泛紅,有淚隱隱地要滴出來,這樣性感得不行。
“可我看,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忍不住拉下他脖子,兩人氣喘籲籲地纏繞在一塊,你親我,我親你,被子下薄薄的衣料蹭一塊,簡直全身都起了火。
“打、打住。”
程昊艱難地推開她,按住她腦袋在胸口,不讓她亂動,“再動我真的不負責。”
唐咪這才罷了。
繼續之前的話題:“鬱潔居然入了你爸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