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唐姐——”
有人輕輕推她, 唐咪睜開眼睛, 醒了過來。
車窗外不知什麼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她有點不知今夕何夕,“我……”
張口, 聲音發啞。
剛才還在說著鬼上身的鬱姚從旁邊探進半個身來:
“唐姐, 你怎麼半路睡著了,到酒店啦。”
“我這是……睡著了?”
唐咪揉了揉太陽穴。
“對, ”鬱姚訥訥道,“估計是還沒緩過勁兒來,上車沒多久就睡迷糊了。”
唐咪若有所思, 鬱姚被她看得不自在, “唐姐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麼?”
“你剛才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什麼奇怪的話?”
“比如說鬼上身了之類的……”
鬱姚反倒被她嚇了一跳,“唐姐,我、我就是跟您說了聲‘對不起’。”
唐咪慢吞吞地將口罩重新戴上, 推開門, 地庫外的風一吹, 生生打了個寒顫, 清醒了。
原來……就是個夢啊。
也是, 世界意誌要這麼厲害, 頭頂砸個花盆下來,直接送她飛升不是更簡單?
迄今為止, 除了那樁“查吳仁”還沒查出頭緒, 她遇到的所有事, 都有邏輯可尋——隻除了她重生, 還穿到一本書裡。
“唐小姐。”
“唐小姐。”
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商務車輪胎和地麵摩擦出尖銳的聲響,保鏢們下車,圍擁了過來。
鬱姚對這類事是司空見慣。
有錢人都怕死,她這回沒帶人出來,也是因為泊哥的拜托。
“走吧。”
唐咪左右看看,底下車庫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一行,沒彆人。
陰魂不散的娛記們恐怕還在趕來的路上。
到了房間,李蓉他們不一會也到了,坐的泊溪的保姆車。
李蓉頭發被蹂-躪成雞窩,杜熙月頭套還好好地帶著,小石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唐姐,你是不知道,娛記們都跟瘋了一樣,太嚇人了。”
她指著下巴戳到的紅印子:“那照相機都快戳我臉上了。”
唐咪拍拍她:
“辛苦了。”
李蓉帶回來一個消息:
“司意今天進組,隆導說,正好也給你跟泊老師接風洗塵,晚上在朝雀居吃飯。”
司意是《新城》的男二,以硬漢出名。
“朝雀居?”
唐咪將頭發放下來,進衛生間擦了把臉出來,“幾點?”
“六點,隆導會安排車,你跟泊溪的保姆車都太顯眼了,隆導說,輕車簡從。”
“OK。”
唐咪無異議。
這種劇組活動,如無必要,她都不會推。
“劇組的事兒說完了,我們來說正事。”
李蓉到地方,還沒喘口氣,先是見識了唐咪和程昊的十八相送,接著又開始幫杜熙月角色扮演,而後開始生死逃殺,現在才有機會將拎了一路的公文包打開。
“D家一個季度華國代言人合同。”
她啪地將合約拍到桌上,“簽了它,就是你的了。”
雖然事先知道了消息,看到實物,唐咪依然忍不住激動了下,捂著小心肝,對著李蓉就是mua一記,“蓉蓉,好樣的!”
唐咪簽完名,由著李蓉蓋完公章,又聽她交代其他細節:
“廣告分兩次拍攝,下周三四,在北城的皇甫街,然後下個月月初,要飛一趟巴黎,國外取景拍,周期大約在四天。所以——你最近一定不能掉鏈子,加緊趕進度,這樣我跟導演談假期的時候,才有底氣。”
唐咪點點頭,“哦”了一聲。
然後才問起最要緊最掛心的一件事,“鬱家給的公寓怎麼樣?”
“看你家程總的麵子,人能給的差嗎?”
“二環近地鐵,綠化很好,電梯房,醫院、學校,一應俱全,安保設施也夠,按我說,把唐叔叔唐阿姨叫過來挺好,精裝房,什麼都不用操心。”
“石關那邊都是老鄰居。”
唐咪深深歎了口氣,瞧她一走,她爸她媽就屁顛屁顛地跑了,就知道她那兒住著有多寂寞了。
“隨他們去。”
“那你房子就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