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爆料(1 / 2)

“程總, 您先看看這個。”

再一次結束讓人疲倦的扯皮,程昊出會議室時, 迎麵撞上秘書室的一個小職員,他記得……姓白?

白秘書被他一瞥,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裡的ipad,隨即像想起什麼,一咬牙, 將已經打開的網頁置於程昊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鬥大的黑色字體,觸目驚心。

【影帝與唐姓小花深夜密會, 遭襲生死未卜】

“是有關唐小姐的新聞。”

白秘書發現自己說話有點氣短, “您看看。”

程昊視線在那標題上凝了一會,隨即麵無表情地轉開:“白秘書,正恒付你加班工資, 不是為了讓你在工作時間看八卦的。”

白秘書臉刷的紅了。

她訥訥地收回手, 意識到自己乾了件蠢事。

程昊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淺薄的心思, 這時孫特助最後一個從會議室出來:“程總。”

“你來得正好。”

程昊慢條斯理地道,“這位白秘書上班時間看八卦, 恐怕不太適合正恒。”

孫特助聞弦歌而知雅意, “我會領她去辦離職手續。”

白秘書的臉, 像調色盤,青青紅紅好不惹眼, 程昊已經無意將注意力再落在她身上, 抬步向辦公室走去。

孫特助可惜地看她一眼:“你何苦惹程總。”

“我……”

白秘書嘴巴張張合合, 最後隻吐出一句:“這不符合規矩。”

“在公司, 程總就是規矩。”

孫特助提醒她,“你將手頭的工作與coco交接好,公司會付你三個月的遣散費。”

白秘書頹然地放下了肩膀,正要說話,卻見孫特助已經步履匆匆地追上了程昊,兩人一同消失在了門背後。

程昊向樓下俯瞰,深夜,長街上空無一人,隻有閃爍的街燈,偶或一輛夜車打著車燈駛過。

他好像能看到唐咪的白裙子被夜風吹得蕩起漣漪,長長的黑發披散下,整個人執拗地跟樹融為一體。

他以為自己摸懂了她,可有時又覺得她離自己很遠。

孫特助站在辦公桌後,悶著頭不說話。

未幾,程昊突然道:

“安排下私人飛機,我要去一趟溫市。”

“明天上午九點,您約了雙榮機械的黃總。”

“推到下午兩點。”

孫特助一聽,知道事情再無轉圜。

“順便問一問,泊……他在哪家醫院,唐咪有沒有受傷。”

他像是從喉嚨口卡出了這一段話,落入孫特助耳朵裡,像是指甲刮過玻璃,澀得難受。

“好。”

孫特助效率很高,很快問來了醫院地址,程昊得知唐咪沒受傷時,臉色緩了緩,可很快,又凝成了一塊冷硬的石頭,直到飛機落地,才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唐小姐沒受傷,現在正守在醫院,泊先生還在手術室。”

“杜熙月怎麼說?”

“杜小姐什麼都沒說,隻是遞來了一封辭職信。”

電子的。

程昊坐在後座,黑色大奔低調地彙入車流,溫市的路況要比北城好得多,從私人停機坪到醫院隻開了一刻鐘。

沒到目的地,就見醫院門口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娛記們像是吃了興奮劑,扛著長-槍短炮,往醫院的大門口衝,大堂明亮的燈光裡,可以看見一行人在往外走。

即使隔著兩三百米遠,程昊依然一眼認出了唐咪的身影。

她走路就像貓似的,高傲而優雅,短羽絨胖乎乎的,下麵是兩條細瘦筆直的雙腿。

“停。”

程昊推門下了車,保鏢們從跟車上下來,跟孫特助一樣,將他團團地圍住,往裡走。

兩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近得能看到唐咪蒼白的臉色,以及無論何時都不會落下的嘴角。

“出來了!出來了!”

娛記們衝了過去。

隆導在台階上,身邊是劇組的各個人員,抬了抬手:“各位記者朋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影帝是否脫離了危險期?”

“請問真的是私生飯潑了濃硫酸嗎?”

隆導咳了一聲:“很幸運,泊溪沒事。至於後麵的,則交給警察處理,恕我不便透露。”

娛記們眼尖,話筒直直地戳到唐咪麵前,被她身邊的幾個保鏢擋了開來。

“唐小姐,唐小姐,請回答兩句!”

“您和影帝的關係,是否如影帝曾經對外說的那樣,隻是合作關係?”

“如果隻是合作關係,為何會在半夜上天台,到底是曾有私情,還是因戲生情?”

杜熙月護著唐咪:

“讓一讓。”

唐咪抬了抬手,製止杜熙月欲帶她離開的意圖。

這件事,如果這時不先擺正立場,輿論隻會越演越烈,《麗妃傳》已經播完,她不該用緋聞消耗得來不易的路人好感度。

“問題有點多,我先回答最關鍵的那一個吧。”她語氣篤定,神情鄭重,“我和泊溪,沒有私情。”

“那您能解釋一下,您在酒店天台的十五分鐘裡,究竟和泊溪做了什麼嘛?”

問問題的是位尖嘴猴腮的年輕記者,他擠了擠眼睛,眼裡流露著男人才懂的意味,十五分鐘,要是快的話,也夠辦事了。

唐咪沒有被激怒,甚至連表情都沒換過:

“個中緣由,涉及到一段私隱,我會交給警方,等警察的裁定出來,我自會向外界交代始末。”

話題一旦牽扯到警方,娛記們瞎寫就得掂量著了。

“那您的男朋友,可會介意您與其他男人‘交往過密’?您對您現在的這段感情,還有把握嗎?”

唐咪看向了人群。

娛記們的長-槍短炮後,男人黑色的呢子大衣被吹起了一角,他在台階下靜靜看著她,保鏢們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

兩人視線對接,誰也沒說話。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被一股力道分散了開來,剛才還在娛記口中的男人,披著一身風塵、踏著月色走來。

他走上台階,拿過最近的話筒:

“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回答吧。”

聲音清清冷冷,如山澗清風拂過樹梢,凍玉低落沉淵。

他穿了厚厚的黑色羽絨,卻像走在巴黎香榭麗舍大道一樣,這個從一介白身白手起家到現在這個地位的男人,在此時的黑夜、此時的月色裡,如同俊美的神祇。

“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