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會開到幾點?”
“peter教授那新出了個配件,產品會開完,估計還要做個現場測試,估計要到下午兩點才完。”
“兩點後,給我聯係下私人航線,我……去一趟溫市。”
孫特助很想問一聲:Boss你要競選鐵人三項嗎?
三天兩回地飛,不累嗎?
程昊累。
他從身到心都累,可做了這麼個夢,就忍不住想趕快飛到她身邊,去摸一摸、碰一碰,用真實驅散噩夢。
————
新配件測試很成功。
保守估計,最多一年,無人駕駛汽車就可以進行實地測試,程昊上飛機前,心情還是相當美妙的,甚至下飛機,去酒店,見到親親女朋友像隻小鳥兒一樣歡快地奔到他懷裡時,也是美妙的。
“你怎麼來了?”
唐咪歪著腦袋,將冷冰冰的雙手往他懷裡塞。
外邊天已經黑了,劇組的工作人員扛著三三兩兩的道具器材經過,鬱姚還跟兩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程昊矜持地頷首,敞開的羽絨服裡,被她小手抓了一把,凍得“嘶”了一聲,卻還是不舍得放,將人重重抱緊轉了個圈,兩人在酒店門口就肆無忌憚地大笑,讓門口的迎賓小哥看了一眼又一眼。
司機去泊車,程昊摟著旁邊“小鳥依人”的準未婚妻往裡走,經過迎賓台時,唐咪還朝目露歆羨的前台揮了揮手。
“你認識?”
“臉熟,她可是日唐CP粉。”
程昊“哦”了一聲,轉頭,難得朝對方紆尊降貴地彎了彎嘴角,唐咪打他:“還笑,小姑娘要被你迷暈了。”
“支持下我的粉絲。”
程昊按下電梯,沒怎麼等,電梯就下來了,兩人上去時,整個電梯間,除了煞風景的保鏢們,什麼都沒有。
“轉過頭去。”
保鏢們訓練有素地轉過頭去。
程昊立刻低下頭來,捧著她的臉,投入地親吻,像是沙漠中饑渴的旅人吮吻一朵花,一棵草,以求那少得可憐的一點生命之源。唐咪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
電梯反光鏡麵裡,保鏢們,隻能看到,這兩人吻得像是偶像劇裡的一副畫,明明是深吻,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色情。
出電梯時,唐咪忍不住拿指腹按了按嘴角,臉頰不隻是缺氧,還是羞的,紅撲撲的,像水嫩嫩的桃子。
程昊也不說話,就是笑著看她。
等進了門,保鏢全關在門外,程昊反倒不像之前那麼衝動了。
隻是環著她的腰,一下一下地親,唐咪被他胡子磨得樣,轉來轉去地避開他。
“你不是說,在北城等我?”
“我還有三天就回去了。”要拍廣告。
“等不及。”
唐咪狐疑地看著他:“你可不像是這樣的人。”
“做了個噩夢,很壞的夢。”
程昊有一刹那的恍惚。
“很可怕嗎?”唐咪嘻嘻笑,“是被餓狼追著跑,還是找了個醜姑娘做老婆?”
程昊難得非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醜姑娘。”
確實,夢裡的穿著囚服的唐小姐,一點都不漂亮。
“老實說吧,到底什麼夢?”
唐咪才不信,區區一個醜姑娘能嚇得他六神無主,主動嗬他癢癢,程昊就這麼個弱點,平時人五人六的,一嗬癢就秒變傻嗨。
程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舉手:
“我投降,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我夢見,你住了牢。”
唐咪嘴角的笑停了一下,又立刻帶起來,她誇張地張大了嘴巴:
“啊?我坐牢?Oh my God,你平時都在想什麼?”
“我也不明白,怎麼會做這麼個夢。夢裡的一切都很逼真,我還記得欄杆有一塊鐵皮掉了,是被你摳掉的。”
程昊拉著她,坐到沙發上,心有餘悸地把玩著她的雙手,滑溜的保養得宜的雙手,音拍戲需要,沒有塗花裡胡哨的美甲,修得乾乾淨淨,十指漂亮得就像藝術品。
可他分明記得,那雙手上,全是坑坑窪窪的……燙斑,就像是和尚頭上的戒疤,布滿了不大的手。
程昊沒法想象,一向愛美愛享受的唐咪,怎麼跑他夢裡,變成了那麼個落魄模樣,他最近明明沒有看法製節目。
“如果,我是說如果,”唐咪抬起頭,睜大眼睛看他,“如果這次我回來,你愛上了另一個女人,你……會對付我,像對付仇人一樣嗎?會送我進監獄嗎?”
程昊溫柔地看著她,摸了摸她漂亮的眉毛,漂亮的眼睛,
“怎麼這麼說?”
“比如,我做了許多壞事,而你又不愛我了?”
程昊啞然失笑:“怎麼可能?”
“說什麼傻話呢。”
“我是說如果。”
唐咪的執拗感染了他,她眼底的一絲緊張,讓程昊覺得,不慎重回答這個問題,簡直是對不起她。
“如果那時候我不愛你,而你又做了很多壞事……”
他搖搖頭:“我想象不出來。”
他的心,每時每刻都在為她跳動,沒有一刻停止過。
“除非……那個不是我。”
程昊眼神,像唐咪孤兒院樓前每晚每晚都亮著的燈,溫柔的,虔誠的,讓她想哭出來。
唐咪沒有哭。
她隻是很想,很想親親她。
她親了他的眉毛,又去親他的嘴唇,最後在他滑動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記。
程昊“嘶”了一聲,然後感覺到,身上的姑娘,用柔若無骨的小手,解開了他的皮帶,將他雙手綁了,他動了動喉結,唐咪慢條斯理地脫了套頭毛衣,丟到一旁:
“說好的噢,你不是他。”
程昊愣愣地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