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病房的燈光, 秦思思直勾勾地看著進門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病號服,臉上帶著病態的白,眼神還如初見時那般冷漠。
她生生打了個寒顫, 窗不知被誰開了,北風呼呼地灌, 打在她薄透的衣裙上, 讓她沸騰的腦子清醒了那麼一點兒。
這一清醒,剛才乾的蠢事, 就跟放電影似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秦思思“啊”了一聲, 知道事情壞了。
“秦小姐,”律師方方正正的一張臉對著她, 像審判的閻羅,“你私闖病房, 並且意圖脅迫攻擊程先生,我方均有存證……”
秦思思晃了晃腦袋,剛下去的熱度又上了來。
律師的嘴巴在她麵前開開合合,她……一句話也沒聽懂。
眼前一片迷離, 過去的種種, 在腦子裡飄來蕩去,半天落不著地。
她原來不是這樣的。
“不、不是這樣的。”
秦思思搖頭。
“這是磕了多少?”
蔣新偉湊近嘖嘖了兩聲, 他就是玩的再瘋, 這玩意兒也不敢隨便碰。
“我沒嗑藥。”
秦思思這句話是聽懂了。
“瞳孔縮小, 麵孔發紅, 呼吸急促……”蔣新偉捂著鼻子扇了扇, “乖乖,還喝了酒,簡直不要命。”
“據說,磕了藥的人,會比較偏執,你說,她這樣……是怎麼混進來的?還專門跑到你這兒,程哥,寶刀未老啊。”
蔣新偉朝程昊擠了擠眼睛。
程昊揉了揉額頭,燒了一下午,太陽穴現在還脹著。
“程總,程總,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唐咪,我就是情不自禁……我不是故意的……”
秦思思涕淚縱橫,哭得梨花帶雨:“我愛你,我愛你啊。”
蔣新偉看她一時清醒,一時瘋魔,更確定是磕了藥。
白大褂領著警官樣的人進來,“程總。”
“領出去吧,悄悄的。”
在幾人押著秦思思要出門時,程昊又改了主意,“等等——”
“大偉,還是麻煩你一趟,將秦小姐裝成你女朋友帶出去,記住,彆讓監控拍到她臉,領出門後,送去附近最亂的PUB,然後報警。”
蔣新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你是怕……”
“反正人不能從我們這邊出去。”
“明白了。”
正事上,蔣新偉還是頗為靠得住的,他點了點頭,出門前,給秦思思另外披了件長外套,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擁著她兩人親親密密地往外走。
經過護士站時,還跟剛撩過的小護士揮了揮手。
蔣新偉出去了,程昊這才給林智斌去了個電話:
“林少,你將人送上門,怎麼沒順便報個警?”
“喲,反應夠快的啊。”
林智斌電話接的很快,“那你可就冤枉我了,秦思思是出於個人意願去找你,我呢,最多就行個方便。”
“你圖什麼?”
程昊想不明白。
“我呢,是提醒提醒你,彆忘了我的存在。”
“豈敢。”程昊笑了,“東煌林少,可是誰提了都要誇兩句的。”
“行了,說正事,我呢,就想跟你做筆交易。”林智斌陰陰地笑了,“唐小姐在我這兒,還有一些有趣的東西,我用這東西,跟你做個交換。”
程昊征了怔:“你恐怕搞錯了,我和唐咪已經分手。”
“分手了,程總還能衝冠一怒為紅顏,為她收拾秦思思,看來,倒是難得一見的情聖。”
林智斌壓低了聲,“要不,程總先看看我手裡的東西值不值?”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程昊郵箱立刻進來一封新郵件。
猶豫良久,他最終還是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