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白雲州:“昔日燭龍乃章尾山山神,能掌控時間,你長得如此模樣,想來有幾分燭龍血脈。這壁畫可是你出手分割的?”
“哈哈哈!”
白雲州心裡有不少的疑惑要問,但奈何他眼前的燭龍實在太過瘋癲,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隻知道大哭大笑。根本沒空搭理他的話。
白雲州見這燭龍不答話,他當即抬手作龍爪狀。直接掐住了燭龍七寸之處,他的大手微微發力,指尖穿透蛇鱗刺入內裡,頓時有血液流出。
白雲州料想這家夥有幾分燭龍血脈,但燭龍雖然叫龍,但身形更似蛇,七寸自然也是他的弱點。
事實上,這七寸確實是燭龍的弱點,但是此刻的他瘋瘋癲癲的,哪裡顧得上這些。哪怕命都被彆人捏在手上了,還在那嚎啕和大笑呢。
這倒是讓白雲州納悶了,他神識一掃就知道,這燭龍不簡單,雖然實力肯定和昔日上古大神沒法比,但真打起來,和他絕對不分上下。
但現在……吹夢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在沒有傷這家夥肉/身分毫的情況下,直接把人打傻了?
不過白雲州並未問出來,畢竟想也知道,林吹夢自己怕是都迷迷糊糊不知道原因呢。
眼見問不出話來,白雲州也不打算和這家夥廢話,他抬起沾血的手,就想扣住對方的天靈蓋直接搜魂。但他想到身後的林吹夢,抬起的手頓了一下。
對於正道來說,搜魂是極其陰毒的法術,白雲州自然不在乎彆人怎麼說他,但是想到那些人喊著斬妖除魔時,林吹夢卻堅定維護他的模樣,白雲州眼神閃過一絲暖意。手一轉,改為食指和中指並起,點在了對方聯通識海的眉心處。
鮮紅的蛇血染紅了燭九陰的眉心。白雲州強大的神識立刻鑽了進去。如果是真正的燭九陰,白雲州自然做不到這一步,但這個燭九陰到底隻是一縷分魂,抵抗不住白雲州的入侵。
而進去一探,白雲州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條燭龍的神魂仿佛發麵饅頭一樣詭異的鼓脹起來。大量的喜和悲充斥在其中,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開來。而他隻是這麼探進去,似乎都被感染到了。他忽然要些開心,又莫名奇妙的想哭。這種感覺很淺,但卻在逐漸加深。
白雲州皺了皺眉,但卻沒有立刻停手,而是強忍著道。
“你是誰。”
燭九陰:“哈哈哈……燭……哈哈九陰……”
這家夥竟然和上古燭龍一個名號?
“你和極樂島是什麼關係?壁畫是不是你分割的?”
燭九陰:“是我……嗚嗚嗚,暗中出手……嗚嗚,幫他們建立的,壁畫,哈哈哈,是我出手隔開的……”
白雲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算計我們?”
“哈哈,因為要殺……哈哈……殺了你,極樂島那群廢物……花了千年都沒弄死你……果然是天命之子,注定滅世的魔龍……嗚嗚嗚”
燭九陰狂笑過後,又開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嗚……她幫你,殺她,殺光你們……”
白雲州的眼神冷下來。
“極樂島上一群妖魔鬼怪吃人無數,你暗中扶持極樂島,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也想著斬妖除魔?當真可笑!”
隨著他的問題深入,燭九陰的臉開始出現掙紮的神色。
“不一樣……哈哈,你活著……哈哈,三界都會傾塌,所有人都會死……哈哈……你死,對誰都好!”
“放屁!”
林吹夢終於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上前怒罵了一句。
當了那麼多年的唯物主義戰士,她本身就是不信預言的,一個世界是多麼龐大,白雲州雖然厲害,但在他上頭還有天庭和西方極樂世界壓著。
九天天庭和西方極樂是隱沒了,又不是死光了,說白雲州可能為禍人間她還可以理解,但白雲州怎麼可能直接導致世界毀滅?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這預言是真的,但是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啊。
比如蓬萊島上,瞳人看見的未來不就改變了嗎?有她在,她肯定能拉住白雲州不去為禍人間,這不是自大,而是她基於係統力量的自信!
林吹夢:“你從一開始就算計雲州?海幽海青兩兄弟帶著蛇族叛亂是不是就是你指使的?”
燭九陰眼中的掙紮更深了。
“哈哈,沒錯。”
林吹夢:“最近蓬萊島發生的妖魔襲擊是你指使的嗎?”
燭九陰:“嗚嗚,不錯。”
就因為一個預言,這個家夥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白雲州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非得要把白雲州置於死地?!
林吹夢握緊拳頭。“你是不是曾在蓬萊島的地心和我見過?”
“不……”
燭九陰眼中的掙紮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他的意識終於有了一絲清醒,在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後,燭九陰當即破釜沉舟。
隻聽砰地一聲,他竟是直接自爆當場!
“小心!”
白雲州一直在注意燭九陰的表情,見他神色變了,還以為他要攻擊,趕緊擋在林吹夢身前,結果正好幫林吹夢擋住了飛濺過來的血液。
等到兩人回過神來。眼前哪裡還有什麼人頭蛇身的怪物,不過一地血腥罷了。
“竟然是神魂自爆。”
白雲州一眼掃過頓時發現了端倪。
“看來你當日在蓬萊島地心見到的那條燭龍,恐怕就是他了?”
林吹夢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白雲州知道她沒常識,於是仔細解釋了一下,尋常人通常都隻是肉/身自爆,是絕不會連同神魂一起爆掉的,畢竟就算到了絕境,尋常人也都是沒勇氣自殺的。
但有一種情況,卻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分魂傀儡。之前聽林吹夢說那條燭龍和她見過的那條長相一模一樣的時候,他就有這個猜測了。
人雖然隻有一個神魂,但隻要你神魂強大到一定地步,就可以抽出幾縷分魂,有技巧的大能可以通過法術和奪取他人身軀,以此斷開分魂和自身的連接。而這樣的分魂雖然寶貴,但到底不是完整的神魂,必要時候自爆了也不可惜。
林吹夢不懂什麼分魂、奪取身軀的。她簡單消化了一下,覺得這大概就是自己‘生’了另一個自己,上一個她見過的怪蛇應該死了。這是那個叫燭九陰的家夥的另一個分/身。而從始至終,那個燭九陰的真身就沒出現過。一直躲在幕後,好似黑暗中等待機會的毒蛇。
想到這,她當即皺眉道。
“絕對不能放過這家夥!”
林吹夢對於這種背後陰人的小人有種天然的惡感,更彆說他做的那些針對她和白雲州的事實在讓人惡心。那個家夥早就盯上白雲州了,現在怕是也盯上她了。
若是不解決,日後怕是每時每刻都會有這麼一雙陰冷的蛇瞳盯著他們!
“這是自然。”
沒想到當年的叛亂還有這樣一層真相的白雲州麵色冷若冰霜。他比林吹夢還多想了幾分,能使用分魂傀儡,對方的神魂一定是無比強大的。
白雲州眼眸微動。燭九陰……對方到底隻是借用了老祖宗的名字,又或者說……他就是上古燭龍本尊呢?
不過這些問題都暫時隻能放一放,現在他們最重要的離開這副壁畫。
白雲州有神識輔助,這個壁畫也遠比上一幅壁畫簡單,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壁畫深處,隻是去了之後,林吹夢就明白了白雲州口中的,壁畫聯係被封鎖了是什麼意思了。她摸了摸懸浮的幾幅壁畫,除了他們進入過的壁畫,其餘壁畫她的手都伸不進去。就仿佛那真的隻是一副堅硬的壁畫一般。
一定是那條怪蛇乾的,煩死了,隻會暗地裡使絆子!
林吹夢頓時有些惱怒,好在就在這時,她手上那枚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戒指忽然亮起。
“咦?”
林吹夢愣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了這一枚銀戒的來曆,老和尚說九幅壁畫本來是一體的,隻是被時間分割開了。那麼她這枚戒指是不是能……
林吹夢不懂時間的奧妙,她隻是順著自己的第六感,把戒指脫了下來,那戒指立刻浮空變大,巨大的莫比烏斯環中,無數代表時間的流光閃動。
林吹夢和白雲州可以透過這個環清楚的看見那幾幅壁畫之間被切斷的時間。但戒指變大後,隻是懸浮在那,並不見有更深層次的動作。
林吹夢看著壁畫和壁畫之間斷了的幾條流光,隱約意識到什麼。
“是不是把它們接上去就可以了?”
反正試試也沒關係。所以她直接把手伸進了這莫比烏斯環中,然後找到兩根線頭,三下五除二就打了嗯……漂亮的蝴蝶結。
兩個壁畫當即發出哢哢聲,隨後兩邊竟是開始融合在了一起!
係鞋帶習慣了的林吹夢沒覺得自己這個做法有什麼問題,她隻是在打結過後停下來觀察,見狀當即眼睛一亮。
“真的有效果!”
她高興再次伸手,又勤勤懇懇的縫補起來。嘴裡還得意的嘀咕著。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可從不騙人,說把你們還給老和尚,就肯定把你們還給老和尚。”
白雲州見狀,不由微微伸手,但不出他所料,環中滿目的流光,沒有一條是他能撈到的。
事實上,這才是最正常的情況,畢竟這可不是真的線頭,而是時間,讓一個少女變作白發老嫗,一個少年變作拄拐老者的時間,時間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抓住的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顯得林吹夢的不凡來。代表時間的流光在她手中,仿佛尋常人的絲線一般,任她施為。被她繞成一個又一個的……咳咳,蝴蝶結。
此刻八塊壁畫已經形成了缺了一角的整體,壁畫顯然是很好看的,作為佛門寶物,其本身古樸中帶著佛門的莊嚴肅穆,但仔細看,其上卻被綁上了密密麻麻的蝴蝶結。
本來的莊嚴肅穆全被衝走,隻留下了讓人閉目不忍細看的……花裡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