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財的貔貅(3)(2 / 2)

烏青禾在一旁看著她動作,又看著李茹娘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突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

“對了,我差點忘了,道長說了,還有替換的。”

李茹娘念念叨叨的,她又從木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箱子裡靜靜地躺著幾塊和墜子上一模一樣的玉石。

李茹娘把裂口的玉石換下來,又重新戴上一塊好的。

箱子裡有夾層,烏青禾遠遠的看著,就能看著另外一個小夾層裡躺著十幾塊已經用廢了的玉石。

李茹娘看不到,那些玉石上,都刻著陣法。

不過這個陣法並不是什麼壓製煞氣的陣法,而是竊取運道的陣。

烏青禾向前一步,突然抄起屋子裡之前拿來砸蚌殼的錘子,然後一錘把箱子裡一層玉石砸了個稀巴爛。

她的動作太突然,而且極其乾淨利落。李茹娘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玉石就碎了精光。

“你乾什麼?!”

李茹娘忙衝過去看那些玉石,下一秒,烏青禾又撿了個碎玉石,割斷了李茹娘脖子上的繩子。

繩子連帶著玉石往下掉,它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然而沒有半分損耗。

李茹娘反應過來,忙去撿地上最後一塊完好的玉石,一隻鞋子卻重重的踩在了上麵,當著她的麵,把玉石壓了個粉碎。

“啊,你瘋了!”

烏青禾確定自己沒瘋,倒是李茹娘,眼睛發紅,張牙舞爪,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都披散下來,麵目猙獰的樣子像個瘋子。

烏青禾打開門,把門外的烏修拉了進來。

她嫌棄烏修腿太短,直接把小孩抱起來,往李茹娘身邊走。

“現在這些東西都沒有了,但是你沒有死,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沒有戴那個東西,不也一樣活得好好的。”

烏青禾的聲音冰涼冷靜,像是冬日裡的一盆冰水,把李茹娘的火澆滅,澆了她個透心涼。

她的話音剛落,李茹娘瞬間成了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大鵝。

攻擊力再強,再能撲騰,被扼住了要命的咽喉,一下子就喪失了戰鬥力。

良久,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動了動胳膊和腿,的確是完好無損。

意識到眼前站著的是寶貝女兒,而不是仇人,她一下蔫了下來,懨懨地說:“我頭暈,胸悶。”

“那是因為大喜大悲,你休息會就好了。”

烏青禾站在李茹娘身邊,在她身後畫了個清心咒,把靈氣拍入她的體內。

李茹娘頓時神清氣爽,理智回籠之後,她對女兒生出了幾分愧疚:“娘剛剛不該吼你的。”

烏青禾撿起剩下的玉石,把裡麵剩下的陣法一個個捏碎,又和她說:“這也怪不得你,隻怪就怪那江湖騙子,拿這些劣質品東西來糊弄你。”

玉是好玉,但是失去了裡麵的陣法之後,又被烏青禾抽走靈氣,立馬就變得晦暗起來,白送都沒有人要。

她接著說:“這是騙子常用的把戲,說你家裡有災,然後賣自己東西,換取銀錢。至於會有損財運,這種把戲就更好做了,每次你帶錢出去,就找些小賊摸掉你的錢,花點小錢,就可以讓陌生的老頭老太訛上你。”

烏青禾提醒李茹娘:“若是烏修是災星,那今天的魚和珍珠怎麼會落到咱們家裡來。”

她這麼一說,李茹娘立馬就把責任推到了“騙子”身上:“我就說是騙子。”

烏青禾也沒有同她繼續掰扯這個話題:“咱們家裡窮,倒不一定是天災,可能是人為,畢竟那位一直對你心有不滿,想要設計母子離心,趁著你不在,偷走她給的錢,也不是難事。”

提到李茹娘的大仇人,她眼睛立馬紅了。

興許是因為女兒突然變得強勢起來,她對烏青禾生出了幾分依賴,小心翼翼地征詢她的意見:“那咱們要怎麼辦。”

烏青禾一錘定音:“收拾家當,搬走。”

說要搬走,李茹娘又猶豫了,她作為內宅婦人,怕的就是顛簸流離,日子過得苦,可是也不願意離開那個舒適圈。

烏修手裡還攥著那顆粉色珍珠,聽到這個話,他忙把珍珠往烏青禾手裡塞。

他的嗓音帶著點啞意,但一字一句說的恨認真:“珠子給你,我不要你,你彆走。”

烏青禾拍拍他的肩:“沒事,帶你一起走。”

她看了李茹娘神情,繼續加碼:“若是不走,那夫人發現了這顆粉色珍珠,指不定要顛倒黑白,說這珠子是竊來的。”

烏家家財萬貫,李茹娘三人一貧如洗,又和離多年,官老爺和其他人會信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李茹娘神色鬆動,烏青禾再接再厲:“你和烏員外以和離,我們三人的戶籍都握在自己手裡。我們換個城池,離烏家遠遠的,再把珍珠賣了,足以買個小院子,過好日子。”

她一改先前的冷淡,聲色添了幾分溫柔:“再說,女兒已然長大,萬事有我。”

鮮少有人能夠拒絕烏青禾這樣說話,李茹娘被成功說服,決定連夜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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