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1 / 2)

林淮抵達京城後直接住進了文安侯府,一直到成婚前一個月,林淮才回到了林家的宅子準備迎娶新娘。

但此事仍被傳揚開來,於是京城眾人對這門婚事愈發看重。

畢竟新娘是川寧侯府的獨女,新郎也與文安侯府沾親帶故,且瞧著文安侯對這位族親相當親近看重。

於是等到成婚這天,便來了不少京城有名有姓之人。

如榮國公便看在文安侯的麵兒上,來了林家參加喜宴;幾位成年皇子則去了川寧侯府,還帶上了各自的福晉。

為此,不少原本沒打算參加喜宴之人都改變了主意。

一時間,兩家婚宴上觥籌交錯,熱鬨非凡。

可惜此事與兩位當事人沒什麼關係。

季戈被大哥季鉞背到花轎前麵,便聽喜娘不停催她“快哭”。可她與一群兄弟長大,從小摔摔打打都沒哭過幾次,此時如何哭得出來?

喜娘急了:“嫁人後便要為夫家操持家務,以後連門都難得出一趟,更不用說回娘家。您難道就不難過嗎?”

季戈:“……”

有什麼可難過的?林淮若敢阻止她回娘家,她打斷他的腿!

正這般想著,便聽林淮開口:“喜娘不要危言聳聽,夫人是嫁人又不是賣給了我,婚前如何生活,婚後一如既往便是。再者我們婚後會在京城定居,與娘家並非兩地分離,若她思念親人大可以隨時回來。”

他們正在侯府門外,周圍全是與會賓客與吃瓜群眾,林淮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請所有人見證他對季戈的承諾。

群眾聞言紛紛起哄,女眷則忍不住對季戈生出了幾分羨慕。

季戈勾唇:她果然沒有選錯人!

但哭嫁是風俗,不哭不行。

季戈隻得乾嚎幾句,這才讓喜娘滿意,成功進入了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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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繁瑣,即便是從小習武的季戈也被折騰得不輕。

等進了婚房,季戈才終於得空,可以倚在床欄上小憩片刻,舒緩一下全身疲勞。

隻是沒眯多久,屋門突然被敲響。

季戈立刻正襟危坐,等著丫鬟前去開門——

這次成婚,母親特意為她挑了四個身懷絕技的丫鬟當陪嫁,此外還有四個嬤嬤與兩家陪房,都是季家出身,絕對值得信賴。

很快,季戈見到一雙繡花鞋出現在眼前。

來人小聲開口:“嫂嫂,我是林泠。兄長擔心嫂嫂餓肚子,讓我到廚房端些吃食過來,隻是我不知道嫂嫂口味,特意過來問問。”

季戈摸了摸肚子:“勞煩妹妹給我端碗餛飩吧。”

林泠應了,很快離開了婚房。

可之後送餛飩過來的人卻不是林泠,而是一個丫鬟。

季戈好奇,問了一句。

那丫鬟忙回道:“回奶奶,姑娘聽聞太太在宴席上與人起了爭執,急忙趕了過去。”

季戈愣了下:這位太太應該是指林淮的繼母?

她知道婚禮前不久,林家族長帶著林淮的繼母與妹妹來了京城,但今日是她與林淮大喜之日,薛夫人竟也不克製一下的嗎?

季戈吩咐丫鬟出去看看。

也就半盞茶的時間,丫鬟便帶著消息回來:“回姑娘,是太太在吃席的時候見到了同族姐妹,敘舊之時說話大聲了些,沒什麼大事兒。”

季戈半信半疑,但事情沒鬨大,她也沒興趣多管。

……

等到月上柳梢,被人灌得半醉的林淮終於回了婚房。

鬨完洞房,眾人很快離開。

林淮迷迷糊糊送走客人,回頭就發現季戈站在自己身後,正用那雙多情的丹鳳眼含笑看著自己。

他頓時酒醒了大半:“夫、夫人,有、有什麼事嗎?”

季戈好笑:“你怎麼變成了結巴?”

林淮瞪圓了眼睛,努力捋直舌頭,偏偏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清楚:“不、不是結巴,我就是緊、緊張。”

說完這話,林淮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季戈又笑了會兒,直到他麵色恢複正常才止住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