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戈一路策馬狂奔,但因為要顧慮街邊路人,遲遲沒見到那匹跑掉的馬。
就在她猶豫著是否要去找步軍統領的時候,突然見到前方拐角處出現一大群騎馬之人,定睛一看,竟是她的家人。
季戈立刻下馬迎了上去。
還未說話,便見大哥季鉞衝著她招手:“你從是前方過來,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突然有人騎著一批瘋馬害疾馳而過,將街邊攤販撞得亂七八糟,好些人都因此是受了傷。”
季戈一聽,立刻追問:“大哥可看清那馬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季鉞擺手:“也是巧了,我們正準備出門接你們兩個,便看見那人騎著馬從川寧侯府門前那條街上經過,一連撞翻了四五個攤位。我們哪兒能坐視不理?於是幾兄弟一起上,直接將人從馬上拉到地上,如今已經被人押送到了京兆府。”
“之後我們原本想將馬匹控製住,但那馬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東西,竟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們沒辦法,隻能將其殺死。”
說到這兒,季鉞滿臉沉痛。
季家人幾乎全部入伍,馬匹就是他們最親密的夥伴,所以無論是季鉞還是季戈,在出事兒後的第一選擇都是保住馬匹。
但可惜……
季戈冷笑:“果然兩匹馬都有問題。”
弟弟季鑲驚呼:“兩匹馬?”
季戈於是將自己與林淮從文安侯府出來後,便打算直接前往川寧侯府,誰想卻在半道兒上發現有兩個人正騎在馬上爭執,然後馬匹突然失控,其中一匹馬逃跑,另一匹則直接朝著他們兩人乘坐的馬車衝了過去的事情告訴了季鉞。
說完她補充一句:“我在馬車裡麵藏了把刀以備不時之需,那匹馬同樣被我當場斬殺。但那兩個人出現得太巧太怪,我懷疑這事兒是衝著我與林淮來的。”
季鉞對季戈的判斷深信不疑,卻對此十分不解:“你們兩個聲名不顯,刨除家世,根本沒人注意,誰會特意做局害你們?”
關鍵是,他們也沒仇家啊。
林淮不必說,他才上京不到兩個多月,這段時間又忙著讀書和籌備婚事,根本沒怎麼和人打交道;季戈呢,從小跟著季世文在邊關生活,等到季世文被調回京城後,又帶著人四處旅遊去了,直到今年才回到京城,她又坐不住,根本不去參加宴會,京城的閨秀連指不定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這樣兩個人,誰會……
季鉞突然眯了眯眼:“非要說的話,也就隻有一個人會特意針對你們兩個了。”
季戈瞬間領會他的意思:“牛曜諸?”
季鉞看向季戈,兩人對視一眼後立刻錯開,心底卻因此生出無儘的憤怒。
這王八羔子,季家都沒找他們麻煩,他們竟還敢害人?
但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季戈再三確認人和馬都已經解決,這才開口:“我這馬是從馬車上解下來的,如今林淮還在原地等我。”
季鉞會意,立刻帶著人去了事故地點。
林淮還等在原地。
但除了他與通言外,馬車旁邊還停著一匹馬,林淮與剛分彆不久的林海就站再馬匹與車廂之間說話。
等季戈帶著幾個兄弟出現,兩人便在通言的提醒下轉頭看了過來。
林淮表情複雜。
林海也聽了季戈方才的英勇事跡,反倒比林淮接受良好——
季戈回京這段時間時常打馬遊街,知道她的人都猜到了她性子與眾不同,季家又是京城有名的武將世家,所以季戈做出這種事情還真不讓人奇怪。
但最重要的是,兩人本隻是親戚,季戈性格如何與他無關。
他與季鉞幾兄弟見禮之後,安靜退到了一邊。
林淮看向季戈:“可追上那匹馬了?”
季戈搖頭:“我沒追上,被大哥他們先一步發現並製止了。”
林淮鬆了口氣,正欲再問,便聽一陣踢踢踏踏的整齊腳步聲傳來,轉頭一看,才發現是步兵統領托合齊得到消息,帶人趕了過來。
在場季鉞身份最高,於是負責上前陳明緣由。
川寧侯府勢大,季戈等人又是見義勇為,周圍還有一大堆目擊證人,是以隆托合齊並未為難他們,問清經過便放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