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2 / 2)

林淮頓住,疑惑地看向季戈:“為何躲過今年就不用擔心了?”

當然是因為,明年太子就要被廢了!

但這話卻不好和他說。

季戈聳聳肩:“想要攀附太子之人如過江之鯽,你覺得他對你的興趣能持一年?隻怕到時候你站到太子麵前,他都不記得你是誰呢。”

林淮恍然大悟:“夫人說得對啊!”

於是決定不再庸人自擾。

他在家中休息幾日,很快便到了打馬遊街這天。

這日一早天還未亮,林淮便立刻趕往禮部,換上內務府特意準備的狀元服後,便在一眾官兵敲鑼打鼓之中騎馬上了街。

狀元劍眉星目,紅袍加身,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中央路過,不知招來了多少人的視線。

因為過於出眾,竟連榜眼與探花的風頭都搶走了不少。

許多姑娘大著膽子,向他扔去不少荷包。

林淮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見著狀元慘狀,原本對他年紀還有些不平的榜眼探花二人對視一眼後,倒是散去不少。

兩人策馬向前,隻落後林淮半個身位,為他擋去部分“攻擊”。

林淮回頭,感激地衝著二人拱手。

兩人笑著回禮。

顧文君更是打趣他:“不知你可感受到了孟東野先生‘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的暢快與高興?”

林淮一邊擋下樓上扔下的鮮花,一邊作怪道:“暢快與高興沒有,擔心與苦惱倒有一籮筐,就是不知在下以這等麵貌被拙荊家人瞧見,回去能否得到體諒了。”

因為林淮成婚不久,當時不少考生都已經提前來了京城備考,親眼見過那場婚禮的盛況,故而對他嶽家身份一清二楚。

這也是兩人之前為何會有不平的原因——

他們已經知道林淮與康熙對話,自認若有林淮那般得天獨厚的條件,寫出來的策論未必比他差。

顧文君有些擔憂:“可是尊夫人對你不好?”

林淮一愣,明白二人誤會,趕緊解釋:“並非如此,隻是殿試結束那日,嶽丈與幾位嶽家叔叔就擔心在下相貌過於惹眼,還曾說要親自來為在下撐麵子……”

“林淮兄,你瞧那是不是川寧侯?”顧文君錯愕看著街邊。

林淮回頭,竟直接對上了川寧侯的眼睛。

季世文咧嘴一笑:“女婿,我在這兒——”

林淮頓時哭笑不得。

他正想讓川寧侯離開呢,卻突然發現扔向自己的荷包鮮花等物少了大半,猶豫之後,乾脆笑著衝季世文揮了揮手。

扔向他的荷包鮮花瞬間消失無蹤。

林淮長舒一口氣:“可算是不用擔心被砸破頭了。”

三人對視一眼,突然大笑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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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茶樓,一滿人打扮的女子撇了撇嘴:“原還想著回家央求額娘為我定下狀元,沒想到竟是成了婚的。掃興!”

旁邊姐妹攛掇道:“即便這狀元真成了婚,郡主真想嫁她又有何難度?還不是輕而易舉!”

另一人唾了她一口:“你長點兒腦子吧!我可聽我阿瑪提過,這狀元是與川寧侯府結了親,你且想想,方才那話若傳到季家耳中,你父兄會是什麼下場?再者說,郡主皇親貴胄,想嫁什麼樣的人沒有,何必找個二婚頭?”

郡主斜睨最開始說話那人:“我竟不知自己在你心中是這等形象,以後可千萬彆再往本郡主身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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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街結束,林淮從禮部告辭回家。

剛進門,就見季戈瞪著季世文:“林淮好好騎馬遊街,您說您帶著幾個叔叔去摻和什麼啊?好玩兒嗎?”

季世文扭頭不看她:“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嗎?”

季戈無奈:“不過是欣賞美男而已!”

林淮麵色微紅,咳嗽兩聲才開口:“夫人,泰山大人出現在街邊實是救了我,不然我都擔心自己會被砸得滿頭包。”

季戈聞聲回頭,立刻走到他身前。

端詳片刻後,有些心疼地摸了下他的額頭:“難不成那些荷包裡麵還裝了銀子?怎麼都砸紅了?”

季戈趕緊去廚房找熱雞蛋,季世文滿眼委屈:“我本是上門找她邀功,誰知竟得了一頓排揎。你替我說說她,不然我以後再乾這事兒,可不會告訴她了!”

說完便麻溜逃離了林家。

林淮怔愣片刻,倏地笑出了聲:沒想到嶽丈竟是這麼個性子。

季戈拿著熟雞蛋回來,屋內除林淮外已見不著其他人。

她見狀不由吐槽:“我父親又逃了是吧?多大的年紀了,還跟小孩兒似的。”

說著上前,拿雞蛋給他滾紅腫的地方。

林淮覺得妻子與嶽父之間的相處模式格外有趣,一開始還笑個不停,但慢慢地,季戈溫熱的吐息落在自己的喉嚨、落在下巴和嘴唇,撩起密密麻麻的癢意,讓他怎麼都無法忽視過去。

林淮忍耐許久,終是在季戈退開的瞬間,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