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瞬間逆轉。
季戈手下敏銳察覺到這點,瞬間與那群太監達成合作,不約而同朝著中間靠攏,意圖將那群不明身份之人包圍抓捕。
那群人察覺不妙。
領頭者帶著手下試探著往林海的方向衝擊了一次,被攔住後及時下令,所有人化整為零,瞬間消失在了慌亂的人群之中。
所有事情發生在幾瞬之間。
等到林海反應過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那群太監認真看了林海一眼,抬手與季戈手下互相抱拳行禮,而後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林海茫然站在原地,與文安侯好友麵麵相覷。
季戈不好繼續在原地停留,立刻起身離開茶樓,回了家中。
她剛回家不久,手下前來彙報。
“小的命人仔細打聽後,從一些消息靈通的乞丐口中得知,那些疑似出身行伍、意圖刺殺文安侯好友之人,曾在大皇子領兵作戰之時在其麾下任職。”
“那群太監,則在離開碼頭後回了宮。”
宮裡能派遣太監出來的也就兩人而已,康熙與太子。
康熙沒必要。
那便隻可能是太子。
至於另一方人馬,則很顯然是大皇子。
嘶……
季戈看向手下:“你回來時可曾注意是否有人跟蹤你?”
既然她的手下會跟蹤其他人,沒道理其他人不會對不明身份的她手下好奇。
想來在他們離開後,也曾派人跟蹤過自己手下。
手下認真回複:“主子放心,小的直接讓其他兄弟離開京城,去了京郊山上,自己則去了好幾家酒樓店鋪,不但是從後門離開,還在中途換了好幾身衣服,他們絕不會有機會發現小的來了林家。”
季戈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
她仍謹慎道:“你先帶著其他人到天津去待一個月,等風頭過了再回來,就當是給你們放假了。”
說完拿出個信封,“這是五千兩銀票,是你們這段時間的花銷。”
手下驚喜點頭,立刻領命離開。
不久,林淮回家。
季戈立刻將碼頭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文安侯意外摔傷之事,許是與大皇子沒有關係,隻是巧合而已。水匪與今日截殺卻並非如此,且看太子表現,他似乎已經發現此事。”
大皇子與太子是奪嫡的死敵,兩人早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論廣州之事到底如何,大皇子又做了何種努力,既然太子知道,此事便再也不可能瞞住了。
季戈將此事告知林海,也是為了讓他小心行事。
“這段時日,太子與大皇子必然會起衝突。”季戈皺眉,“按常理,你還在翰林院當值,此事不會牽連到你。但凡事就怕萬一,你最短時間最好小心行事。”
林淮點頭:“可需要派人去通知文安侯府與川寧侯府?”
季戈:“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母親,至於文安侯府……文安侯至今昏迷,海哥兒又尚未考取功名,朝中無人,我們本應幫襯他們。”
“但彆忘了,那位被革職的官員被海哥兒帶走了。”
“不論是保護,還是伺機殺人,文安侯府周圍如今必然遍布暗哨,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人稟報上去。”
“我們這種時候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季戈看向林淮:“再者,此事既然引起了大皇子與太子的注意,之後必然會驚動皇帝。”
“海哥兒本不應該知情。”
“他的演技也並沒有好到,可以在皇帝麵前毫無痕跡。”
“所以在麵對皇帝的時候,他最好是真不知情。”
林淮下意識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康熙時的場景,許是年紀已經大了,亦或者看重他這個狀元,康熙麵對他時異常和藹可親。
但即便如此,久居上位的壓迫感同樣如影隨形。
林淮根本無法忽略他的氣勢,將其當做真正的尋常老人看待。
他明白,季戈的做法是對的。
季戈見他理解自己做法,不由鬆了口氣。
兩人在一起,互相理解總能走得更遠。
……
季戈想過太子與大皇子之間勢必會在短時間內,進行一場拚殺。
但她完全沒想過,兩人竟會這般迫不及待。
就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還不等文安侯蘇醒過來為好友上奏,太子就直接派了麾下禦史在上朝時彈劾廣州知府。
同時,捅出了文安侯府之事。
雖文安侯府上下都說,文安侯之事是意外。
但……
太子仍毫不猶豫將其扣在了廣州知府頭上。
與之一起的,還有水匪襲殺,碼頭截殺等兩件駭人聽聞之事。
後兩件事人證物證俱全。
連帶著,文安侯“被害”一事竟也成了無可辯駁的罪名。
大皇子都不禁懷疑,此案是否為自己派人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