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本來正在查閱古籍,卻沒想到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鬨。
他一開始沒當回事兒,仍舊專心在工作。
直到同僚找上門:“有容兄,外麵有人找你。”
林淮抬頭:“找我?”
得到肯定答複後,林淮立刻起身去了門口。
門房立刻跑到他麵前:“爺,奶奶方才突然暈過去了!”
林淮心臟緊縮:“暈過去了?”
怎麼可能?
夫人的身體比他好多了,成婚這一年多以來,甚至連風寒都不曾感染過,怎麼可能無端暈了過去。
他著急地看著門房:“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門房連連搖頭:“小的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是奶奶是在見了川寧侯府的人後,才傳出了暈倒的消息。”
川寧侯府?
季家對夫人的寵愛與看重,林淮看在眼裡。
他很肯定,川寧侯府絕地不會對季戈不利。
那麼,問題隻能出現在川寧侯府的來意,或者說他們想告訴夫人的消息上。
一想到這兒,林淮再也坐不住了。
他看向門房:“你且現在門外等著,我先進去請個假,稍後便隨你一起回家。”
說完不等門房點頭,便直接衝進了上司房中。
林淮做事一向認真專心,且在進入翰林院後為他解決了好幾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所以上司對他觀感不錯。
聽聞是林淮夫人出了事兒,上司沒有猶豫,立刻便準了假。
林淮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翰林院。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停在了林家大門外。
林淮下車,發現門外已經停了兩輛馬車。
門房趕緊解釋:“因為不知爺能否請到假,大家擔心無人主持大局,除了小的去了翰林院通知消息外,奶奶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則分彆去了季家與文安侯府,想要將川寧侯夫人與文安侯夫人請到家中主持大局。”
原本隻想請川寧侯夫人。
但奶奶身邊的丫鬟很快提出,川寧侯府可能正忙著收拾前往塞外的行囊,不一定能及時趕到,故而又派了個人去文安侯府。
看門外停著的兩輛馬車可知,兩位夫人都在第一時間門趕了過來。
林淮不敢耽誤,立刻衝進了宅子。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臥房。
季戈已經醒了,正與兩位侯夫人說著話。
聽到動靜,她立刻回頭,直接對上了林淮的眼睛。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林淮滿臉焦急地衝到床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可請了大夫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體那般好,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往常並不多話的林淮,此時竟如同話癆般,不停地問著問題。
季戈想要插話,都找不到機會。
還是韓夫人及時打斷了他的問題:“淮哥兒且先冷靜下來,大夫已經看過,戈兒身體強健得緊,並未生病。”
林淮聞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原本緊繃的雙肩,也瞬間門癱軟下來,看著比之前緊繃時的樣子舒緩多了。
他稍稍冷靜之後,又問:“既然夫人並未生病,為何突然暈倒?”
韓夫人含笑看向季戈:“此事便要問你夫人了。”
不隻是韓夫人,就連文安侯夫人也是滿臉欣慰,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林淮心裡浮現些許預感,卻又覺得不太現實,很快將其壓下。
他看向季戈:“可是之前嶽丈派人傳來的消息有問題?”
季戈愣了下,失笑:“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對上林淮疑惑的眼睛,她笑著解釋:“父親派人傳達的消息算是我暈倒的誘因,卻並非我暈倒的真正原因。”
林淮急了:“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季戈並未賣關子,而是直接抓住林淮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林淮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季戈挑眉:“還沒明白過來嗎?”
她抓著林淮的手,在肚子上撫摸幾下,“不是說父母與孩子之間門會有血脈感應?你的手都放在這兒了,真的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林淮的大腦,嗡一下,瞬間門空白。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夫人的意思是……”
他低頭,不敢置信道,“有了?”
季戈笑著點頭:“太醫把了三次脈,很確定我這是喜脈。”
林淮深吸一口氣,騰一下站了起來。
夫人懷孕了!
當這個消息從季戈口中得到確認後,林淮的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完全沒辦法處理這個消息。
他在原地不停的轉著圈兒,嘴裡念念有詞。
季戈看不過去了,忙開口“叫醒”了他:“夫君,你這反應,是覺得不高興嗎?”
林淮猛地轉身:“不不不,我高興,很高興,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