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周大人。”
沈沐軒直接拱手,“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還有這事也輪不到周大人操心,我爹會教我的。”
說完,帥氣地在椅子上坐下。
周淵:“……。”
就好氣!
因為他無法反駁這話。
沈沐軒一臉清冷地說道:“看來你們是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沈沐軒。”
周誠大聲地吼道。
沈沐軒沒有理他。
周誠罵得更凶了,而他不知道,在錦衣衛們的眼裡,他是頭號懷疑對象。
兩個人好找嗎?
不好找。
特彆是像周府這樣剛剛改建過的大家族,府裡地方不小,花花草草很多,假山流水,再加上是晚上,找起來真的很不容易,不過,好在錦衣衛人多,也學過不少偵查的技術,仔仔細細地搜查過去,前院結束後又去了後院,他們想著若是後院找不到的話,那麼就隻有一個地方了,人工湖。
嗯。
大冷天下水滋味可不好受。
於是,一個個錦衣衛在心裡祈求著一會兒就找到。
“有東西!”
一名錦衣衛驚喜地叫道,此時他舉著火把,看著麵前的枯井。
很快!
高興的錦衣衛傻眼了。
吭哧吭哧地帶上了一堆白骨,光骷髏都有五個,其中有平民出身的錦衣衛搓了搓手臂,“今天上午才失蹤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變成這樣的吧?”
“一看就不是!”
“那這些要怎麼辦?”
“帶到前院去。”
有大家族不受寵的錦衣衛一點並不是很意外。
同樣是大家族出身的沈沐軒,看著麵前越堆越多的白骨,很是震驚,真的,他雖然聽說過旁的家族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在沈家這樣的事情絕對是沒有的,不管是病死的還是意外死亡的,就算是最低等的下人,那也是會給安葬費,讓他入土為安了的。
不是在枯井裡,就是在地底下埋著的,一口棺材都沒有,即使不是全部,絕大部分應該都是被害死的。
那麼,問題來了。
沈沐軒看著周家人,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麼多枉死的白骨陪著他們入睡,就不害怕嗎?
周淵覺得很沒麵子!
周家也有麵露震驚的男子。
“找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來報,“人找到了。”
“在哪裡?”沈嫻語急忙問道:“有沒有受傷,需要看大夫嗎?”
大年夜被大額銀票叫出來的王太醫一臉“醫者仁心”的表情站了出來。
本來找到人還挺開心的錦衣衛,看著沈二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此時全是期盼,接下來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在這一刻,他一下子就明白為什麼指揮使要那麼緊急,目的就是救人。
隻是可惜,他們學過粗略的驗屍,兩句屍體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僵硬,應該死了兩三個時辰了,並且兩人是被人一劍抹喉,就算是王太醫在場,估計也救不活了。
見錦衣衛沒說話,已經有心裡準備的沈嫻語還是很難受。
“二妹妹。”
“大哥,我沒事。”沈嫻語低聲說道:“我隻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們的家人,如果不是我,他們就不用來這裡,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在李家村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二妹妹!”
沈沐軒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凶手,誰也預料不到這樣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難受。”
這話一出,沈沐軒心裡就更加不好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想了想還加了一句,“我讓雲少傑陪你回家。”
在場聽到這話的人到沒有人覺得不對勁的。
沈二再怎麼瘋也是個姑娘,嗯,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是很善良的那種,不然她也不會因為自己村子裡的兩個村民就大動乾戈,隻是結果很令人傷心。
嗯。
若是雲少傑能讓她開心起來,陪著走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雲少傑自己:“……。”
他倒是沒有問題。
不過,在他看來,沈二應該沒有那麼脆弱的。
沈嫻語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沈沐軒,“大哥,你讓我跟著你,我一定不會打擾你審案子的,”說到這裡,舉起手裡的包包,“我要拍死凶手!”
沈沐軒以及錦衣衛們:“!!!”。
眼眶都還紅著!
怎麼說呢?
不愧是沈二。
雖然該是瘋的,但好像也挺可愛的,難怪沈大人和指揮使都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
沈家父子:“……。”
確實是眼珠子。
被氣到的時候恨不得能摳出來的那種疼。
“好。”
沈沐軒深吸一口氣,回頭,“在哪裡發現的?”
“寄居在周家的表姑娘院子裡。”
“把周誠和經常跟著他的下人都帶上,還有請那位表姑娘和那個院子裡的下人回去,”沈沐軒對著錦衣衛下命令。
“沈沐軒,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懷疑這事跟你脫不了關係,”沈沐軒認真地說道:“剛剛的話就是對著你說的,隻可以你沒有把握住,周誠,你的劍呢?”
周誠低頭一看。
經常掛在腰間的寶劍並不在。
他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就恢複了鎮定,隻要沒證據,沈沐軒就拿他沒有辦法。
“我一起。”周淵感覺不太好。
“隨你。”
走的時候,看著那一堆的白骨,“回去的時候帶回去吧,明天發告示,有人來認領就讓他們帶走,沒有我們就找個地方把他們葬了。”
那位表姑娘在周家的生活應該很不好。
還沒有走進院子,就透著一股肉眼可見的破敗和狹小。
一走進去,沈嫻語就看見地上躺著的兩句屍體,麵容很是粗糙,一看就是日常被風吹日曬的臉,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實際上二牛和二柱子同歲,才剛剛十七,成親不到兩年,二牛有一個才幾個月的兒子,至於二柱子,媳婦懷孕還沒多久,他們成親和滿月酒大丫都去了的,還帶回了喜糖。
如今兩人就這麼死死地瞪大眼睛,仿佛在問為什麼?
脖子上那細長的傷口一眼就能看得出凶手出手的快準狠!
“沒事吧?”
沈沐軒問。
“沒事。”沈嫻語搖頭,即使是難受她也能忍住,“大哥,儘快結束,他們的家人還在外麵等著。”
“好。”
沈沐軒決定親自審。
看著麵前的表姑娘,仔細地大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能說說嗎?為什麼他們兩個的屍體會在你的院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表姑娘的臉色很白,還沒有開始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引得人心軟。
隻可惜錦衣衛們一個個心如鐵石。
“沈沐軒,你有種就衝著我來!”正常男人周誠心疼了,跳出來擋在自家表妹麵前,大聲地吼道。
然後。
周淵一個響亮的巴掌拍過去,“閉嘴!”
“爹!”
周誠捂著臉,有些不敢相信。
“周大人,”沈沐軒的聲音很平靜,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你看,令郎的要求我還是要滿足的,王太醫,給這位表姑娘把把脈,她看著身體很不好,彆還沒審完就暈倒過去了。”
“不,不,我沒事。”
表姑娘卻極力地反對,一個勁地往周誠身後多。
周淵的表情更加難看。
沈沐軒看出來了這表姑娘和周誠的關係不尋常,隻是試探地說一句,結果,這反應有些大啊,越不讓診脈,就越是有問題,“按住她,王太醫,麻煩了。”
“表哥,救我!”
周誠相救,被兩名錦衣衛死死地按住。
柔弱的表姑娘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然而,依舊阻止不了王太醫的手指頭摸上她的手腕,王太醫咧嘴一笑,“恭喜,是喜脈,懷孕兩個月了。”
果然嗎?
“周誠,孩子是你的嗎?”
“關你屁事!”周誠開口說道,“沈沐軒,你是個男人就衝著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周淵被氣得想要暈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濕漉漉的錦衣衛將周誠的寶劍找出來了。
像這樣的案子,凶器很是重要。
哪裡都沒有找到的他們隻好去人工湖了。
“辛苦了,你先回去換衣服。”
沈沐軒拿著寶劍,慢悠悠地將它抽出來,“周誠,周大少爺,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沈世侄!”
“周大人。”沈沐軒將劍尖對準周淵,“我問的是令郎,請你保持安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