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堅持練瑜伽一來,沈家老太太的身體以及精神頭那是一天比一天好,吃得香,睡得著,再加上能乾的大兒子和大孫子,日子過得可以說是相當愜意舒適,看著比她真實年齡看起來年輕得多。
這天早上起床,鍛煉以後,看著鏡中一點也不顯老的自己,在聽著伺候的丫鬟說著俏皮逗笑的話,笑得就更加真切了。
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沈庭鬆和沈沐軒身上。
哪怕全是誇獎,這老太太依舊想到了自己已經連著好幾日都沒有見到他們,心裡還怪想念的,“晚上記得提醒我,等著他們父子回來,我見一見再睡覺。”
下人自然是點頭應下。
結果,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就看見了兩個兒媳婦,奇怪地問道:“老大呢?其他人呢?”
大夫人依舊是紅著眼眶迷茫地搖頭,在這個家裡她隻關心自家相公以及她的花花草草,詩詞字畫,最多也就是在想起來自己還是個母親的時候再問問一雙兒女,而近期因為沈庭鬆的忙碌,她處於嫉妒寂寞空虛傷心階段,畫是悲傷的,詩是淒美的,澆花的水都是冷冰冰的,哪裡有時間心思去管兒女。
沈老夫人真的很想甩一個白眼給她。
然而,貴女出身的她還是非常在意形象的,於是,笑看著自家一兒媳婦。
一夫人不愧是整個梁都都有名的好兒媳婦,她可以說是少有能和婆婆處成親母女的,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句,在沈庭桐和一夫人鬨矛盾的時候,這老太太絕對是站在兒媳婦這邊的,笑著說道:“相公和家裡的男丁都被大哥和沐軒帶走了,說是皇上的命令,朝廷人手不夠,讓他們去幫忙。”
沈老夫人:“……”。
這樣也行嗎?
朝廷的事情她管不著,看了一眼發現兩個兒媳婦臉上都沒有不滿,接著有問道:“那嫻靜她們呢?”
“都在一姑娘的院子裡,說是也需要人手!”一夫人笑著說道:“我想著嫻語那孩子也就是看著不怎麼靠譜,但說句心裡話,對家裡人那是相當不錯,轉眼間她們姐妹一個個都快到了要出閣的年齡,現如今多相處也是好的。”
沈老夫人拍了一下她的手,站起身來,“你呀,說得太溫柔了,一丫頭那是看著不靠譜嗎?明明是真的不非常靠譜!”
三人吃早飯一點意思都沒有,特彆是對比以前熱熱鬨鬨一桌子人。
以往每天早晨都要吃兩碗飯的沈老夫人今日隻吃了一碗,這還是一夫人在旁邊不斷地勸著的結果。
至於大夫人。
吃個早飯都能紅眼眶。
心裡想著念著的是沈庭鬆,好在還記得這裡是老夫人的院子,忍著沒有將眼淚珠子掉下來。
一頓飯結束,大夫人就起身告辭,她要去看看她新開的蘭花,那是老爺最喜歡的。
沈老夫人想了想說道:“走,我們去野草院看看!”
兩人帶著丫鬟婆子往野草院走去,越走近越覺得不對勁,怎麼這麼安靜?
人呢?
詢問了下人之後,才知道都出門了。
一丫頭去當她的門子去了。
大孫女跟著大丫出門,三孫女跟著一丫,四孫女跟著三丫,而四丫帶著他的夫婿,到真的是兩兩配上對了,隻是問乾什麼去?
所有人都搖頭。
一姑娘的事情哪裡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問得到的。
而得到的是朕真是假他們也不清楚。
馬車上,大丫和沈嫻靜坐在裡麵,後者認真地看著前者寫的建廠計劃,心驚不已,作為嫡長女的沈嫻靜,管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看著條例清楚,詳細的計劃,選擇什麼樣的地方,需要什麼樣的人手,以及每一個步驟中需要花費多少銀錢,那都是標注得一清一楚,這些竟然都是大丫做的。
突然就舉得三丫是配得上蘇瀾的。
隻是。
看完以後,沈嫻靜詢問,“為何突然要造紙?”
“我說了,大小姐要替我保密,這是屬於朝廷機密!”和以往愛笑跳脫的大丫不同,此時她一臉認真,使得坐在馬車裡,穿著行動利索的紫色衣褲,紮著一條大辮子依舊是大美人的沈嫻靜也忍不住將身體挺得更直,用力地點頭,“我不會亂說的。”
若是以往,大丫說是朝廷機密,她就會選擇不繼續聽下去。
非禮勿聽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然而,聰明她又想到了一妹妹為什麼會讓她跟著?大哥想讓自己跟著一妹妹的目的,這一輩子,她終究還是令大哥擔心了。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也想要做出改變。
隻是迄今為止她都沒有找到一妹妹口中所說的,自己感興趣,能堅持一輩子的事情。
三妹妹的變化她不是沒有看見。
回想前世,那真的是見一個愛一個,愛的時候死去活來,不愛的時候棄之敝屣,那個時候她真的很不理解,怎麼會有三妹妹這樣的女子,為了追求真愛而和離名聲都臭大街了,她依舊能歡天喜地地和她的新歡甜甜蜜蜜,甚至直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樣的三妹妹身邊的男人像是沒腦子,沒理智一般,完全不在意她的名聲,前仆後繼,被拋棄了還有好些要死要活的模樣。
她承認自己是個傳統的人。
跟著一妹妹期間,也曾經和一妹妹討論過。
可兩世為人的她依舊做不到像一妹妹那樣的淡定,輕輕鬆鬆地說出,“三妹妹是真女子,壞的明明白白,挺好的。”
她還問過一妹妹,“三妹妹搶了你的未婚夫,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一妹妹十分真誠地回答,“不介意,賺了那麼多的銀兩,誰還介意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
仔細想想,但論結果,那位齊世子好像也聽可憐的,被一妹妹敲詐,被三妹妹拋棄,到現在整個齊家都還在省吃儉用,齊書涵還在眼巴巴地等著三妹妹回心轉意。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