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在進入這個房間時就後悔了。
房間有一個女人, 一個脫的精光的女人,若是對以前來說是一場大大方方的飛來豔福,那麼此刻,他腦海裡就隻剩下花酸菜時不時嘟囔的那句話。
——你就是想去看人家小姐姐洗澡。
所以楚留香第一次做了一個非常慫的動作, 從哪裡來的, 又從哪裡縮了回去。
他站在窗外, 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四人離開客棧後, 各自分彆, 本來他和花酸菜應該一同行動, 但他在客棧外看見了兩個字,非常醜的兩個字, 歪歪斜斜用□□寫在喧鬨的人頭街角。
——狗窩。
楚留香的朋友有很多,但是真正稱得上摯友的, 也就隻有兩人了。
不愛洗澡的胡鐵花算一個,鐵公雞姬冰雁算一個。
三人一同出師, 一同闖蕩江湖,在江湖留下了佳話, 姬冰雁不太喜歡江湖上混日子, 他更喜歡做生意,所以後來他去了蘭州, 發展了一份可大可小的家業。胡鐵花比他享受浪蕩自由,一個人天南海北的跑著, 就連他都難得見上幾麵。
尤其在被高亞男逼婚後, 胡鐵花更是好幾年都沒與他相見過了。
但是此刻, 卻意外有了消息。
帶著危險信號的消息。
他們曾經約定,一旦雙方遇見了危險,就會留下這二字。”
而一旦落到這般地步,那就代表對方已經跟一條街頭慘狗一樣,不得不回這個狗窩。
楚留香不得不先和花酸菜分頭行動,約下了悅來客棧見,便去尋胡鐵花了。
說實話,剛剛見到胡鐵花的時候,他都被氣笑了,因為胡鐵花坐在狗窩裡,一點都不像是危險可悲的慘狗,反而左擁右抱著四個美人,各有風情,屋子裡滿是美酒,白玉金盞倒了一地。
幸好他與胡鐵花的默契,及時發現了違和,這才將胡鐵花救了出來。
胡鐵花被四個花一樣的女子挾持,也與史天王一事有關,這不禁讓楚留香更加擔心花酸菜,幾乎是迫不及待就想要去尋她,然而之後又發生了太多事情,導致他並沒有去悅來客棧,反而出現在了這家客棧。
富貴客棧。
屋裡的女人,是一個東瀛人,而且是一個忍者,這不得不讓他想到了無花,還有海上的史天王。
於是他跟上了這個女人,進了屋子,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既然已經看到了,為什麼又出去了?”屋內的女人聲音很溫柔,也帶著一絲冷意,就像是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挑釁一般。
楚留香輕笑,低聲溫柔道:“因為我若是進去,會有人不高興。”
或許是他溫柔的聲音太多情,屋內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將這份多情放在了自己身上。
她嬌滴滴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不高興。”
楚留香沉默了一下,有些尷尬道:“抱歉,我說的不是你。”
“噗嗤。”一道男聲笑了出來,帶著三分輕挑,五分嘲諷。
笑出聲的人,在另一邊的窗口,本來站在陰影處,出聲後才走了出來,他一身銀白色的緞子做成的夜行衣,麵色蒼白而英俊,唇角勾起,亦正亦邪。
他靠在窗口,對著屋內的女人道:“窗口開得這麼大,卻沒有男人願意進去,真是有意思。”
女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沒有女人喜歡自己的美麗被否認,她轉過身,大大方方的展露自己赤.裸的身軀,笑道:“他不願意進來,難道你也不願意進來?”
若是一般男人,麵對這樣的嫵媚動人的春色中,又怎麼會拒絕呢,可這位銀色衣衫的公子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挑眉看了楚留香一眼,道:“若是他不願意進去,那我也不會進去。”
正如楚留香認識他,他也認識楚留香一般,薛穿心對楚留香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女子似乎有些生氣,冷冷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進我的屋子,那就滾吧。”
薛穿心轉眸,挑眉道:“不,我還是要進你屋子的。”
女人勾唇,道:“你想通了?”
薛穿心:“我對你沒興趣,倒是對你屋子裡的另外一個女人有興趣。”
女子麵色微變,有些生氣道:“你也是為她來的?”很快她態度又軟和下來,走近薛穿心溫柔道:“不如你和我試試,我保證,我一定會比她更好。”
楚留香保證,雖然說著這樣惑人的話,但隻要答應了,下一刻男人就會死在她的劇毒陷阱裡,這是東瀛忍者慣用的招數,這個女人來到這裡,定然是做了什麼事情,而薛穿心,就是受了委托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