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長安卻讓他把那些真正值錢的東西都還回去……要是真的還了,他還憑什麼能把這個二手頭盔賣高價?!
昨傾轉了轉眼珠,盤算著下線躲開時長安,直接去賣頭盔的可能性。
“我既然查得到你賬號下的所有ID,自然也看到你有個ID挺眼熟。”時長安笑道:“某人脾氣好,人傻錢多,不想追究被騙的事,我可沒他那麼好說話。”
昨傾猛地一驚,隻覺得一盆冰水兜頭從他身上澆了下去。
對,他怎麼會忘了自己還有個ID叫“星閃”呢?
一年前,他用那個ID,騙了當時還是27服大佬的幻神幾萬星幣,真的追究起來,是觸犯了聯邦法律的。雖然他那時還沒成年,但也少不了在聯邦信用檔案裡被記一筆。
幻神本人不差錢,又隻當星閃是個玩意兒,當時就沒有細追,後來他去了彆的服,就更不可能追究了。
可當時,幻神和時長安從沒遮掩兩人在現實中互相認識的關係。如果時長安提出要他追究,幻神很有可能會聽時長安的。
想到這裡,昨傾才真的感到怕了。
時長安沒有選擇在帖子裡爆出“星閃”來,一方麵是他和幻神其實也不算熟,不一定說得動對方追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把柄握在他手裡沒有放出去的時候,才最有震懾力,可以確保昨傾不敢再來招惹林諍言分毫,若是他趕儘殺絕,反倒有可能讓昨傾狗急跳牆、毫無顧忌,不知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時長安停了半晌,留給昨傾想明白的時間,這才重複:“你身上的那些東西,還回來吧,彆逼我把事情做絕。”
昨傾咬牙切齒地瞪著時長安,過了許久,他才憤懣地調出背包界麵,把裡麵的星核、星導器、武器、裝甲和機甲空間鈕一股腦兒地全部扔在了時空兵團門前的空地上。
扔完了這些東西,他還連帶著包裡的材料和金幣也全都扔了出來,一邊扔一邊怒吼:“還你!全都還你!”
等包裡什麼都不剩,他才一抹臉,衝時長安吼了最後一句:“你和他也不會有結果的——!”
然後倏然下線。
所有人都知道,他應該再也不會登入遊戲了。
時長安抬起手按了按眉心,起身把廣場上的道具全部收進包裡,轉身回到兵團大廳。
兵團裡,一群團員見他回來,眨巴眨巴眼睛,又趕緊扭頭去做彆的事,假裝自己一直很忙碌,才沒有時間吃瓜圍觀呢。
林諍言麵色複雜地看向時長安,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時長安委屈:“我幫你出頭,你竟然還批評我,我好傷心哦……”
林諍言:……
圍觀群眾:……
直到兩人並肩走進機甲訓練室,沒有彆的能人偷聽,林諍言才再次開口:“你以前,不是對他挺寬容的嗎?”
時長安勾起嘴角,笑道:“呀,你這是吃醋了?”
“我認真問呢!”林諍言無奈道:“我看了帖子,他以前向沉星告密,讓他們挖我的時候,你都沒生氣。”
時長安伸手在林諍言的頭頂撫摸了一下,笑道:“因為那時候,他危害到的隻是我和兵團的利益,對你其實沒什麼傷害。畢竟都是小孩兒胡鬨,我也不好太認真。”
“可是,他後來的做法,傷到的卻是你。”時長安上前半步,把林諍言抱進懷裡,低聲說:“唯獨這個,我忍不了。”
林諍言將額頭靠在時長安的肩膀上,低低“嗯”了一聲。
他不是聖母,也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昨傾一步一步挑戰時長安的底線,得到這樣的結局也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時長安感受著懷中人的順從,一時間心猿意馬,忍不住低下頭,在林諍言耳邊落下一個吻。又嫌不足,他轉了轉腦袋,試圖尋到林諍言的嘴唇。
林諍言彆開頭,推了時長安一下:“彆,我們是來練機甲的,你說要教我Z字閃……”
時長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都答應和我處情緣了,還不肯讓我親一下!”
林諍言默默轉身,當沒聽見這句話。
失策了。
他心想:怎麼就忘了這是個全息遊戲,和他印象中的那種遊戲情緣、網絡戀愛之類,完全不同的啊!
在這個世界,他們除了不能上三壘,其它的行為在遊戲裡都是可以做的!
他們可以牽手,可以擁抱,可以親吻……遊戲角色的某些部位雖然被無法脫掉的底褲遮擋,還屏蔽了痛覺,對觸摸卻是有感知的。
也就是說,隻要願意,他們甚至可以稍稍做一些不大和諧的事。
這簡直……太令人震驚了!
林諍言直覺他不能太早開接吻這個頭,否則,這遊戲情緣將來會發展到哪一步,就一定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