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覺得驚奇：“那我可真了不起。”
尉遲配合得點頭：“確實了不起，我從沒見過哪個人身上有你這麼多功德。”
“不過就是因為這個，你也格外招惡鬼垂涎，剛剛這家夥覺得你香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殺鴉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司南星：“小老板，你好像都不怎麼驚訝？”
司南星十分鎮定：“我看過西遊記，也知道唐僧，這個設定還挺合理。”
被他這麼一說，殺鴉也覺得不奇怪了。
尉遲一本正經地點頭附和：“確實很像是，不過金蟬子是佛家，小老板你更像是道家。”
司南星想起燭幽君說話：“哦，我好像前麵有哪輩子是個道士來著。”
尉遲點了點頭，他沒和司南星說，像他這種有大功德人少見，但有大功德還每輩子都短命人更少見。
冥府之下，不說善惡有報立馬實現，但有大功德人基本都是越過越好，也不知道小老板是怎麼個奇怪命數。
“那也是許久之前事了。”
司南星抬了抬頭，他們冥府人大多有這個毛病，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回來是燭幽君。
司南星笑著招呼他：“喲，燭幽君來了啊，來早了，一會兒才開飯呢。”
燭幽君搖搖頭：“沒來早，我來幫你做事。”
一旁隻是來等吃尉遲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可真是多謝你，今天配菜要切還挺多，不過還能再歇會兒，今天不用燉，出菜快得很。”司南星笑彎了眼，“燭幽君坐，陪我們聊會兒天，剛剛說到哪了？”
他平日裡除了做飯這麼個愛好，另一個愛好就是躺在美人椅裡和人家聊天，儘管殺鴉老說他這愛好和退休老頭沒區彆，但這也不能阻止司南星躺著。
燭幽君一來，兩人都收斂了不少，殺鴉清了清嗓子，文雅地說：“在說道士。”
司南星想起來了，他看向燭幽君，帶著幾分好奇：“我遇見你那輩子，應該活得也不長吧？”
燭幽君抬眼看他：“你死在我眼前。”
司南星一愣，燭幽君接著說：“你雖身負功德，但神魂有缺，當年機遇又被你隨手轉贈與我……”
“況且，你命中有劫，度不過便始終短命，度過去了，說不定就要白日登仙。”
殺鴉和尉遲看司南星眼神肅然起敬，司南星卻沒當回事，他笑彎了眼，故意用一本正經語氣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了你們。”
殺鴉刷地跳起來：“你罵誰呢！”
司南星伸手招了招，黑毛小貓仔顛顛地奔過來，翹著尾巴試圖爬上他椅子。司南星一手把它撈起來：“我說它呢，燭幽君都說它有機會化妖，我看是個好苗子，將來給我當個坐騎，再不濟也能當個吉祥物。”
“嗯。”燭幽君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它這個預想可行性。
司南星看著他們一本正經樣子，差點憋不住笑：“你們可真敢想，還成仙呢，我能活到今年過年，我們家都得多放兩串鞭炮。”
“呸呸呸！”殺鴉氣得跳腳，正要大罵他說話不吉利，司南星已經站了起來。
他晃晃悠悠地往廚房走去，回頭招呼燭幽君：“幫忙切絲吧，燭幽君。”
燭幽君應了一聲，跟著司南星走進了廚房，司南星把已經洗淨配菜拿出來，土豆、包菜、黃瓜三樣。
司南星照例給燭幽君示範了一下怎麼切絲，然後拿著刮刀站到了水池邊：“我來給土豆削皮，你先適應一下。”
燭幽君用刀十分熟練，照著司南星切形狀，不過幾下就找到了訣竅。他們倆並肩站在廚房裡，司南星忽然開口問他：“燭幽君，我是不是沒有多久可活了。”
燭幽君動作一頓，他說：“壽數天定，凡人不能……”
司南星點點頭：“哦，不過你不說，我猜也不長久了，我自己也有數。”
燭幽君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但他常年處在冥府，一時間居然也說不出什麼讓人放寬心話來。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說：“你冥府食堂已開了十日，我今日來，也是第一次給你結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