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模擬的日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感受到早晨的到來。
睜開雙眼,佐助猛然翻身坐起。
入目所及的不再是幽囚獄昏暗無光的鐵壁,也不是荒蕪星球上遼闊得讓人無力的天空,以蓮花為主題的水墨畫作栩栩如生,潛藏在荷葉之間的金魚跳了出來,朝著佐助吐了個顯示卯時五刻(六點零五分)的泡泡,這才重新隱沒在湖水之中。
看著這一幕的佐助神色複雜。
這是…時鐘嗎?為什麼時鐘要做成一幅畫的樣子?就算是裝飾,也未免太誇張了。
搖搖頭表示無法理解,佐助下床,就在腳掌與地板觸碰的一瞬,床鋪邊上的櫃子忽然自動打開,展露出裡麵適合十二歲少年的衣物。
看著衣櫃鏡子裡神色嚴肅的自己,佐助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意識到自己一驚一乍的之後,關閉了本能開啟的寫輪眼。
隻是衣櫃而已啊……衣櫃居然設計成自動打開?這裡的人懶惰過頭了吧?
努力的讓自己適應周圍的環境,佐助穿上拖鞋走進盥洗室,拿上未拆開的牙刷包裝和漱口杯,對著鏡子接完水,給拆開的牙刷擠上牙膏。
很好…到這一步和昨天晚上洗漱的一樣。
佐助鬆了口氣,把牙刷放進口腔裡。
然後噗的一聲噴出了泡沫。
粘上細小泡沫的鏡子裡,形貌漂亮的黑發少年嘴角掛著白沫,震驚的看著手裡緩緩停止震動的牙刷。
為什麼…牙刷會自己動啊?!昨天晚上的那一支,明明不是這樣的吧?!
佐助看向了洗漱台上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牙刷包裝,看不懂的仙舟文字讓人頭疼。
但又不能不刷牙,清理乾淨洗漱台和鏡子,佐助隻好強忍著怪異的感覺,用自動牙刷刷完牙。
不明白洗漱台上一排瓶子的作用是什麼,佐助略過了丹鼎司出品的洗麵奶和各種霜,用清水洗完臉和手,把擦臉毛巾又洗一遍之後,掛在能曬到“太陽”的陽台上。
回到房間,佐助挑了一件黑色的交領短衫和一條褲子穿上,剛離開衣櫃前,就聽到身後的鏡子說:
“[主人,您目前隻穿了內衣和內褲,不建議您這樣出門哦。]”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自己穿得很正常的佐助按住發燙的臉。
考慮到自己這樣出門會被其他人當成變態,佐助隻能聽鏡子裡的AI安排,乖乖的穿上一層又一層——輕薄但卻在他看來過分華麗的衣物。
壓抑著越來越煩躁的心情穿完四件衣服,加了一條褲子,佐助抬起頭,鏡子裡的少年此時已經模樣大變。
最底層的交領短衫,此刻真的隻能看得見領口的交領了,第二層打底衣物是一種凝固的深紅,緊接著是兩層紗衣,裡麵的紗衣上繡著圖騰般的飛鳥。
最外側的輕紗則是幾乎透明的,佐助猜這層紗衣的作用,隻是為了讓飛鳥的紋樣更加朦朧。
好在雖然穿了一堆,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看著鏡子裡比火之國大名還要貴氣的自己,佐助也隻能硬著頭皮,當做入鄉隨俗了。
推開門,總算是能走出房間,就聽到風聲裡夾雜著的金鐵交擊的聲音。
佐助沿著石子路穿過銀杏林,就看到景元正右手持劍,左手負在身後,以一種極為靈巧的方式撥開彥卿刺來的劍尖。
“彥卿,看來你還得加把勁啊~”
一擊不中,彥卿卻並不喪氣,眼神依舊亮閃閃的為剛才的比試欣悅。
“將軍不必多言,吃我接下來一招!”
說完就反身一腳向景元踢去,在景元側身躲避的同時,彥卿以一個卡在景元視線死角的方位,將手裡的寶劍脫手振出。
金色的光芒一閃,用虛數能擋住這柄飛刺之劍的景元,隻能搖搖頭表示自己輸了。
劍法是刺出的藝術,雖然有曾經的羅浮劍首當老師,但景元不得不承認,自己真不是習劍的料子,反而是大開大合的軍陣刀法更加適合他。
動真格的用刀,他一隻手可以打兩個彥卿,但輸了就是輸了,景元可不會小氣到非要在劍術上和自己的徒弟爭個高下。
“嘿嘿~將軍,我贏了!”彥卿下巴一揚,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翹得比天還高。
景元看得好笑,“你啊你,贏了一場小小的比試就如此毛躁,早晚要吃大虧。”
“哪能啊~我還要當羅浮劍首呢!”
說完,彥卿看到了演武場外靠著銀杏樹安靜觀戰、雙手環抱著一言未發的佐助。
散碎的樹影下,一襲黑與紅的搭配更加襯得少年膚白如雪,即便是滿腦子都隻有劍的彥卿,看見這樣的佐助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緊接著就是戰意熊熊。
“昨天是我大意了,佐助老師,我們再來比過一場!如何?!這次我保證不看你的眼睛!”
景元輕輕一下敲在不懂事的徒弟腦袋上,“早飯還沒用呢,就想讓佐助空著肚子和你比試?還有沒有公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