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開始抓狂。
“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變強的!”
被鳴人抓住肩膀,佐助挑眉,“你不繼續懷疑我不是宇智波佐助了?”
鳴人咬牙切齒,“除了佐助你這個混蛋之外,還有誰會這麼臭屁啊!所以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變強的呀!”
怎麼變強?佐助把鳴人捏著自己肩膀的手薅下來,半開玩笑的說道:“很簡單,被殺個成千上百次的就知道怎麼變強了。”
夜風習習吹過,受月光照耀的黑發少年輕描淡寫的說出這話,仿佛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彆的什麼無關的人。
鳴人很想把這句話當做佐助又一次的謊言,可看著佐助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淡然眼眸,鳴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誕。
就好像有什麼怪物,早就把他麵前的這個人,把宇智波佐助撕成了拚不起來的碎片。
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鳴人,佐助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了一半真話,於是連忙故作輕鬆的補救,“鳴人,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人被殺成千上百次怎麼可能還活著,會把這種玩笑話當真的你,離變強還有……”
“沒關係的。”
“哈?什麼沒關係,你爬樹摔下來的時候把腦子摔壞了?”
金發少年蔚藍的眼瞳裡盛滿認真。
“佐助,[很痛]之類的話,說出來也沒關係的。”
“………”
佐助沉默了。
或許是因為月色太柔和了,又或許是今晚的夜風實在不錯,和鳴人的鬥嘴聊天中,佐助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奇妙的暢快。
是因為鳴人太弱,於是心防鬆懈了,說出了本該不會說出的話嗎?
什麼啊,宇智波佐助,你就這麼想讓彆人來安慰自己?
明明是個連滅族的原因都還沒搞清楚的無能之輩。
明明是個被藥師賜福的異常者。
居然在肖想朋友這種東西。
看著突然不說話的佐助,鳴人心裡咯噔了一下,“佐助,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沒什麼,”佐助的表情重新變得平靜,“隻不過是想起陽台上的衣服還沒收而已。”
鳴人連忙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草屑,“原來是這樣,那我和你一起去收吧。”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佐助不再看鳴人,“……我的衣服我會自己收。”
[果然又開始彆扭了!]鳴人無奈的認知到這個事實。
但是,他絕對不會放任這樣狀態的佐助一個人獨處!
“哦,那就換成我去你家裡蹭飯吧!小櫻給的便當分量好少,我的肚子餓得都不會叫了。”
佐助邁出回家的腳步,“我為什麼要讓你蹭飯。”
鳴人跑到前麵,小狐狸似的朝佐助伸手,“那你把早上吃的泡麵還我。”
佐助:“………”
眼下商店全都關門了,這裡又不是羅浮那那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佐助發現自己一時之間,居然真沒辦法給鳴人變出一桶泡麵來。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吃鳴人那桶麵!
然而現在的狀況正如羅浮仙舟的一句老話,千金難買早知道。佐助可以把鳴人一個幻術放倒丟在這裡不管,但他不允許背負宇智波之名的自己欠彆人東西,就算隻是一桶泡麵。
於是乎暫時沒辦法的,佐助隻能任由鳴人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自己,來到被他稱之為居所,而不是家的房屋大門前。
推開鐵門,走上樓梯間,這棟較為高檔的住宅裡還留有過道燈,方便住客晚上出門。
在宇智波滅族之後,整個族地無人居住,房屋裡的水電設施也停止供應水電,再加上滅族一事太過駭人,昔日受人尊敬的宇智波族地,成了人們談及色變的、不敢接近的荒地。
當時佐助還小,隻是被大人們告知不能繼續住在族地裡,然後就像是個人偶一樣被推過來接過去,最後在這棟離忍者學校不遠的房子裡住了下來。
不過,今天晚上也應該是最後在這裡住的一晚了。
佐助這樣想著,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嗚嗚嗚嗚——”
走廊過道上,一隻發色深藍的奇怪家夥已經被活化的床鋪吞下去中間的部分,雙手雙腳掙紮在外麵,整個人仿佛夾心三明治裡的夾心,又仿佛龜殼為床墊的烏龜。
佐助緩緩的拉上房門,深吸一口氣,對一臉好奇的鳴人說道:“鳴人,泡麵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門縫裡,發色深藍的可疑存在頓時用地道的仙舟話大聲嚷嚷:
“救命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