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絕望到了極致的慘叫從猴子的口中發出,他整個人像是案板之上斬斷了的泥鰍一樣,不斷的扭動,徒勞掙紮。
雲衿是水係異能者,而水係異能是眾多異能當中最雞肋無用的一個,所以從一開始雲繼晟等人就沒有將雲衿放在眼裡。
但他們哪裡知道,雲衿對水係異能的掌控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水係異能在尋常人眼中看起來沒有多大的殺傷力,而實際上,水係異能的殺傷力一點也不亞於據聞殺傷力最強的雷係,甚至於更甚。
人體內水分占據的比例高達50%到70%之間,雲衿對水係異能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她可以將方圓幾千米之內的水分全部都抽調出來,那麼在這個距離當中的人類體內的水分同樣如此。
可以想象,人體內的水分一旦全部的抽出,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就是一具乾屍,可以活生生的感受硬生生乾死的滋味,而這種並不是嘴巴裡感到缺水口渴的那種乾。
水是萬物之源,可促進幼芽新生,可同樣的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
猴子的慘烈掙紮,還隻是水係異能當中的一個小兒科。
不知是過了多久,剛開始嚎得天崩地裂的慘叫聲,已經變得越發的微弱。
猴子本來就顯得非常的乾瘦矮小,這時候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團人骨上蓋了一層乾巴巴的人皮,若不仔細的看,發覺他的鼻翼之間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隻怕還要以為這是從哪一個地底下刨出來的乾屍。
猴子的這一係列變化成功的讓另一個活著的旁觀者看傻了眼,雲繼晟嘴唇發白不斷的抖動,臉色發青,幾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可是他不敢,旺盛的求生欲讓他不確定,他這一秒暈過去後,以後能否醒的過來。
雲繼晟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後悔了,而是開始絕望。
若說一開始雲繼晟是不希望雲父雲母或者南黎璽那邊的人找過來,那麼現在他就是巴不得,落在前者等人的手中,也總比此刻落在雲衿的手上要好得多。
“看來我是太久沒有動用水係異能了,一時間沒有把控的好,本來想要乾脆一點,直接幫你結果了,沒想到居然還留這一口氣。”雲衿仿若無事人一般的輕笑,“放心,我這一動手會快一些的,絕對讓你乾乾脆脆的走。”
身體蜷縮成了一個缺水蝦子的猴子,眼中散發著一種濃烈的恐懼,嘴巴輕微的動了幾下,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
雲衿笑眯眯的道:“我說了,我不喜歡逼人,閣下對你的主人忠心耿耿,我絕對成全你的這一份忠心。”
若是猴子還有力氣的話,絕對會唾一口,忠心,狗屁的忠心,早知道這份忠心帶來的會是雲衿這樣的大魔王,猴子說什麼也不可能跑到這個地方來。
“不,我要說實話,我根本不是晟少爺的人,是有人將我安排在他的身邊,為他所用,實際上是讓人不放心讓我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要了雲大小姐你的命,這一切全都是那個人吩咐我乾的,她的名字叫做沈秋悅。”猴子拚著渴望早死早超生的那把子力氣,吐著氣說了那麼多,說到最後還不忘補充一把:“雲大小姐,我說的都是實話,絕對沒有半句虛言,隻求雲大小姐能夠給我一個痛快。”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之前你斬釘截鐵的說你是我這位堂兄的人,現在又變了口,前後話語矛盾,我怎知道孰真孰假,這樣吧,你的這條小命我就先留這,等找到了你的那個主人當麵對質,若真的如你所說,我就送你一個痛快的。”雲衿背著手一副慷慨的樣子。
猴子喉嚨一哽,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是壞,頓時撅了過去。
雲衿沒有再理會他這邊,確定猴子還有最後一口呼吸,雲衿慢慢的朝著雲繼晟走了過去。
“你彆過來,你彆過來。”雲繼晟蜷縮著,不斷的往後退,看向雲衿的目光都不像是看一個活人,而是看那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
不過此刻的雲衿在雲繼晟的眼中,隻怕也真的和惡魔差不多了。
“堂兄乾嘛把話說的這麼見外?你我兄妹一場,自然要好好的聯絡聯絡感情,再說這個地方不是堂兄邀請我來的嗎?”雲衿腳下不停,卻又故意的配合雲繼晟縮動的速度,放緩了腳步。
就像一把劍懸在頭頂上,那把鋒利的寶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落,將底下的那一個人砍得四分五裂,而雲繼晟就是寶劍之下惶惶不可終日的人。
“雲衿,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不對,你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隻要你看在我們都姓雲的份上,饒了我一條狗命,我以後絕對不敢和你爭任何東西,我回去後立馬滾,滾的離你有多遠算多遠。”雲繼晟一臉狼狽的痛哭流涕求饒。
隔著一米的距離,雲衿停下了腳步,眼梢尤帶一絲冷光:“堂兄這時候把話說的那麼好,我怎麼知道你回去後會不會變卦?”
“絕對不會,我發誓。”雲繼晟舉起三根手指。
“誓言這種東西,向來是信的時候才可信,不信的時候那算什麼東西?”雲衿冷笑:“堂兄之前一副要對我趕儘殺絕的樣子,這時候幡然悔悟的那麼快,萬一是你為了保命故意騙我呢?”
“一個雲字寫不出兩家人,我們都是兄妹,我怎麼可能騙你。”雲繼晟試圖打感情牌。
雲衿噗嗬一聲的笑了,笑意嫣然如月牙一般動人。
雲繼晟似乎感覺有望,然而就在下一秒,一把水凝成冰的水劍,橫杠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鋒冷冽冒著一股極致的寒氣,雲繼晟頓時一動不敢動,即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脖子上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輕微的刺痛感。
“雲衿,有話好好說,什麼事都可以商量。”雲繼晟欲哭無淚。
“少給我整這些虛的,想要留住你的一條狗命,就把你想要做的那些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雲衿一手持著水劍,另一手從衣服的口袋當中取出了手機,就當著雲繼晟的麵打開了錄音。
雲繼晟臉上惶恐不安,可是在看到錄音的那一瞬,嘴巴閉得緊緊的,一點也不想開口。
對此,雲衿手上長劍一送,雲繼晟脖子上那原本隻是一條非常細微的小口子,瞬間破開成了一個大口,鮮血嘩嘩的往下流,轉眼之間就濕了他身上小半的衣服。
雲繼晟傻了眼,脖子上的疼痛感都已不管不顧,唯恐鮮血流得太多,直接讓他失血過多而亡,嘴巴就跟開了連環炮式的開口,將他犯下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十分老實的交代出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和沈秋悅之間的勾結,以及今日的這一場風波,幕後真正的推動手。
大概十來分鐘過去後,雲繼晟說的嘴巴乾咳得像是要著火一樣,最後實在是找不到說的了,小心翼翼的看了雲衿一眼:“我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