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侯府
經過一番查探,長遠侯手底下的那些人發現這些黑衣人都是被精心培養的死士,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個小時,應該就是在昨夜斃的命,並且身體上都帶著致命的傷口。
手底下的人將這些消息稟告給了顧孟章後,顧孟章反倒有幾分懵然,這些已經死亡的死士為何會出現在他家的門口?
顧孟章可以確定,他並不認識這些死士。
“能否查清這些死士的身份?”顧孟章朝著下麵的人問道。
有人回答:“很難,這些死士嘴巴向來很嚴,就算是他們活著的時候,也很難從他們口中問出話來。更何況,這裡麵個彆的死士死亡的原因並不是被利劍所傷而死,而是咬破了裡麵潛藏著的的毒藥,由此可見,他們並不想暴露身份。如今隻有他們的屍首在,屬下已經查探過,他們身上所穿的衣物,旁邊的刀劍,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不帶任何的標記。”
“那可有查到是何人將這些人的屍體送來。”
聽到這個問話,下麵的人猶豫了一下,聲音稍稍降低了一些:“回稟侯爺,在這些人的屍體被丟到府門外麵的時候,曾被外麵路過的打更的人碰見過,據他的描述,丟屍體的人好像是夫人身邊的那兩個婢女。”
“言衿,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顧孟章疑惑的喃喃。
下麵的人猜測著回道:“會不會是因為昨日白天派去的那些人激怒了夫人。”
“那這些屍體又是從何處尋來的?”
顧孟章眉目之間染上了怒色,然而沒等下麵的人回答,他卻瞬間的臉色大變,叫道:“不好,這些人定然是被派去刺殺言衿的,如今叫他她人殺死並丟在了本侯的府門外,指不定這女人,以為是本侯派去的人。夫人現在在何處?”
下麵的人一聽這分析,心裡麵也頓感不好,他們這些人和顧孟章早就捆綁在了一起,一旦他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
遂趕快的回答道:“侯爺,夫人一早的就進了宮,會不會就是進宮去……”告狀。
最後兩字沒來得及說,但顧孟章哪會不知道他的意思?
顧孟章臉上大怒:“叫人備馬,本侯要立馬進宮。”
顧孟章心知言衿的身份放在這個特殊時期,在皇帝的心中,必然有幾分地位。
上一次言衿跑到禦書房去告狀,他就立馬的受到了皇帝的申斥,關於平妻的折子也被駁了回來,後麵沒過多久沈寄瑤又跟著出了事。
若這一次言衿又是去告狀的,他不做好應對,隻怕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顧孟章才剛剛步出書房的大門,就聽到外麵有下人稟告,皇宮裡麵來人了,叫侯爺出去接旨。
顧孟章臉色更加冷沉,這道從皇宮裡麵發出的聖旨,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話。
他大步去了大門,剛一走近,就發現他之前口中還念著的言衿已經回來。
顧孟章眼神冷冷的看向言衿,言衿卻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往他這邊掃過一眼。
“長遠侯接旨。”傳旨的是禦書房的總管太監,也是皇帝麵前的紅人,若是尋常的事情,往往不需要他跑這一趟,而這一次傳旨居然是總管太監親自來的,那必然就不是什麼小事。
顧孟章按照禮節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一席長話說完,裡麵總的就是一個意思,你長遠侯和安平郡主感情不和,安平郡主特地向朕請求和離,朕念在你二人感情破裂,予以準許。
當初是由皇帝賜婚,武陵王府和長遠侯府才會聯姻,如今僅僅隻過了一年的時間,一旨和離書由皇帝發出,從今以後言衿不再是長遠侯府的侯夫人,而隻是武陵王府的安平郡主。
“微臣接旨。”顧孟章麵色鐵青的接過了聖旨。
之後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候也顧不得有旁人在場,顧孟章一把抓住了言衿的手,厲聲喝道:“言衿,這就是你想要的,你彆後悔。”
言衿眼波一轉,怒道:“顧孟章你幾次三番羞辱我在前,昨夜又派刺客暗殺於我,我不與你和離,難不成還要等著被你殺死?”
“愚昧無知,言衿,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顧孟章額頭青筋蹦跳,手上狠狠的一甩。
言衿被他甩開幾步遠,腳下一扭,眼看著就要摔倒了,也幸好是身邊的婢女護主。
“長遠侯,安平郡主可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如今你二人和離也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難不成長遠侯是對陛下的旨意有什麼不滿嗎?”一旁站著的太監總管高抬著頭,淩人的問道。
顧孟章死死的捏著拳頭,若不是心有顧忌,隻怕他早已爆發了。
要知道這禦書房的太監總管,慣會是個左右逢源,捧高踩低人,對於身份高權位大的那是百般殷勤,顧孟章何時在這等人物手上吃過虧。
但是此刻形勢比人強,長遠侯再怎麼位高權重,那也隻是一個臣子,就連宰相門前都是七品官,更彆說是,皇帝身邊貼身伺候著的太監總管。
顧孟章非但不能發怒,而且還隻能把這口惡氣往心裡咽,一拱手,麵帶恭敬的道:“微臣絕無此意。”
總管太監滿意的點點頭:“長遠侯,陛下還有口諭,讓你立馬進宮覲見。”
這下子,顧孟章更是顧不得找言衿的麻煩,馬不停蹄的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