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了水,吃過乾糧,身體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
言衿這回沒有急著動身,而是更加仔細的看了看周邊的環境,依靠著的黑樹木,上麵是深綠發黑的樹葉,還有腳底下,略帶一絲濕潤,就像是前一天剛剛下過雨樣的泥土,以及鼻間嗅著的無處不在的瘴氣。
腦袋似乎越來越發暈,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但是,又有什麼東西始終立在那裡,堅持腦海中最清醒的地方,漸漸的將一根線越理越順。
“我們……”
言衿話才剛剛開了頭,隻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幾聲叫聲。
“郡主,您在哪兒?”
“安平郡主,您在什麼方向?”
看來是禦林軍的那些人找來了,言衿壓下已經冒到了喉嚨口的話。
“石青,采青,回去以後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們。”
二人同時肅目。
言衿壓低了聲音,在她二人的耳邊說道:“回到將軍府,就放出消息,說我找到了如何進入無回崖的辦法,並且已經和兄長取得了聯係。”
姐妹花不明,所以麵麵相覷一眼,同時點頭。
這時候,已經有隱隱綽綽的人影像在他們這邊。
“我們在這邊。”采青在言衿的授意之下,向著禦林軍那邊回應。
一大隊的人馬重新的集合,王將軍激動的跑到了言衿的麵前:“郡主,可算是找到您了,您有沒有感覺到身體哪有不適?”
言衿搖搖頭,語氣之中帶了一絲激動:“我沒事,我們現在回去吧。”
王將軍似乎察覺到了她語氣當中的激動,猶豫了一下,問:“郡主,可是我們這一次是出來尋找王爺的,王爺那邊……”
“關於兄長的事,我心中自有答算,現在我們先回去。”言衿似乎在故意的在壓製語氣當中的興奮,但依舊流露了一二。
王將軍不好再多說什麼,一群人重新的順著原路返回。
前路雖然不好找,但想要重新的回去倒是比較簡單。
因為就是為了怕在下麵迷失方向,他們當中有人身上是帶著固定的繩子的,可以順著繩子的牽引,回到原地。
無回崖上麵還留著一部分的禦林軍,回去的時候不像下來那麼的麻煩,靠著上麵的人的拉力,下麵的一行人很快的就重新的上去了。
而這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隻是下了一次無回崖,他們基本上就已經耽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
重新回到將軍府後不久,錢梁兩位將軍就趕了過來,在書房內三人討論了很久,最後等著兩位副將出來的時候,二人臉上都明顯帶著喜悅之色。
入夜,天色濃黑,不見星月。
宿城另一個方向,一處民宅內,傳出一聲暴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要你們有何用?”
“大人息怒,隻是安平郡主那個女人警惕性非常的高,我們當初給她下毒,她碰都沒有碰飯菜,就察覺到了裡麵的不對勁,還有她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也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我們連靠近她都不行,更彆說還有重重禦林軍的守護。”
“廢物,通通都是一群廢物,我要你們狡辯有何用,今夜給我再次動手,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取了她的命。”
“遵命!”
將軍府
言衿的屋子內。
“郡主,都這麼晚了,那些人真的會來嗎?”采青撐著腦袋看著外麵的夜色,安安靜靜的,連點蟲鳴都沒有。
言衿麵色淡淡,聞言隻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們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今夜是他們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兄長一旦回來,就容不下那些個魑魅魍魎,他們不來也會來。”
“郡主,可是他們若是不相信呢?今日才是郡主到宿城的第二天,梁副將他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王爺的蹤跡,郡主一來,就有了消息,他們會不會察覺到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計劃?”石青皺著眉道。
“石青,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可以賭,但是那些人不敢賭。”
對於那些心裡麵有齷齪的人來講,哪怕隻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你會讓他們遍體生寒,自亂陣腳。
這時,采青突然道:“有動靜了。”
很快的,無數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潛了進來。
這些人來的速度很快,在黑夜當中並沒有過多的掩藏身形,而是拚的速度,似乎想要速戰速決。
就算言衿發現了他們,也沒有退路可走,也沒有援手可伸。
這些人明顯也清楚石青采青這對姐妹花的本事,所以一開始就集中火力的朝著她們二人攻擊而去。
似乎隻要解決了她們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言衿就像那案板上的魚,隨時待宰。
但是這一次,那些人又要無功而返了,因為這一次言衿同樣沒有打算和他們拚武力,耗時間。
“不好,這裡麵有毒。”領頭的一個黑衣人,突然的大叫。
剩下的黑衣人隨即的反應過來,提足了力氣,想要逃跑,可是腳下還沒來得及動一步,身體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言衿看著這些像是上了岸的魚癱軟無力的黑衣人,笑了一句:“不是你們才懂得下毒的手段。”
“你好卑鄙。”領頭的那個咬牙切齒的喊。
“卑鄙?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個正大光明的人,再說了,難不成本郡主就看起來那麼的愚蠢,對於來刺殺自己的人都還要講究什麼光明的手段。”言衿幾步上前,一腳踩在了那個領頭者的胸膛上。
領頭者喉嚨悶哼的一聲,言衿臉上微笑不減,腳下不斷的用力,
那人麵容上蒙著的黑布,很快彌漫出了一絲血氣。
“要殺就殺。”都到了這時候,那人似乎還挺有骨氣的。
“不錯,不錯,看起來骨頭都挺硬的,放心,我也不需要你們多說什麼,你們的骨頭可以一直的這樣堅硬下去。”
言衿悠然笑著,收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