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下堂妻不好惹(十八)(2 / 2)

“你想要什麼?”言衿沒有一口同意,接著反問。

顧孟章麵上淡淡的,這時候看向言衿的目光卻變得溫柔而深情的起來:“我什麼都不要,這本來就是我欠你的。言衿,我們和好,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有其他人。”

言衿看著他,嘴角動了動,再也忍不住的噗嗬一聲笑了:“長遠侯,究竟是什麼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會同意你提出來的複合。”

“言衿,我知道因為沈寄瑤,你心裡麵還有些氣不過。當初我也是受了她的蒙蔽,對你做了很多的措施,現在沈寄瑤已經得到了她的報應,我也向你保證了,不會再有其他人,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顧孟章空氣中夾雜著微微的一絲不耐。

或許在他看來,他提出的這個合作對言衿,對武陵王府都是大大的讓步,言衿就應該感恩戴德的同意下來。

言衿朝後退了幾步,默默的拉開和這人的距離。

腦殘這種病,是容易傳染的。

言衿被惡心的夠嗆,直接道:“夠了,侯爺您的這份癡情姿態,本郡主實在是受用不起。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侯爺家不住海邊,還是彆管那麼寬的為好。”

“言衿,你不要……”

話未完,言衿接了過去,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不識好歹對嗎?想必長遠侯對本郡主還不夠了解,本郡主這人對特殊人群確實有幾分目空一切,不識好歹,很不巧的,侯爺你就在這特殊人群裡麵。”

“言衿,本侯能夠容忍你第一次任性,不代表能夠容忍你第二次。”顧孟章滿臉陰鷙。

言衿覺得就自己這麼好的口才,到這時候也真的有些無話可說了。

如果自戀是種病,這一位應該是無藥可救。

言衿也真想知道,顧孟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她會妥協和他複合,滑天下之大稽也不外如是。

言衿實在是沒了那個說話的興致,直接繞過這個人,準備離開。

顧孟章卻不肯罷休,一隻手又抓了過來。

隻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抓住言衿一片衣袖,一道破空而來的樹葉仿若利劍一樣,在他的手背上劃開了一條口子,叫他痛的縮回了手。

走廊前麵的一個拐角處,景淮麵色冷然,目光如冰的走了出來:“長遠侯的住處並不在這裡,來此有何貴乾?”

“武陵王。”顧孟章擦拭了一下手背上的傷口,麵上從容的抱拳,“我與郡主本是夫妻,此刻隻是有些私事想要商量。”

景淮在聽到夫妻二字,眼中越發的難看,大步上前,擋在了言衿的麵前:“長遠侯怕是記錯了,我妹妹和你已經和離,她現在並不想見你。”

“王爺,我和郡主和離是因為一點誤會,如今誤會已經解除了,我們的私事,王爺怕是不便插手。”顧孟章同樣的收起了客氣的姿態,臉上冷了下來。

景淮驀然笑了,笑中帶冰:“長遠侯,這裡是宿城的將軍府,不是你的長遠侯府,長遠侯若是沒事,晚上還是不要到處亂逛,免得被巡邏的士兵當成了刺客。”

顧孟章死死地握緊拳頭,心知有景淮在場,他的目的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兄妹二人離開。

回到了院子,言衿沒有急著進屋子,而是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景淮坐在她的對麵:“衿衿,他和你說了什麼?”

這話並不是質問,更多的是一種不放心,不放心言衿會被顧孟章哄騙。

“他說想要和我複合,然後讓長遠侯府和武陵王府聯合。”言衿並沒有隱瞞的直接說了出來。

“武陵王府需要和這種人聯合。”景淮冷道,片刻又說:“衿衿,你……”

欲言又止。

言衿明白他想要問什麼,道:“哥哥是想知道我會不會同意和長遠侯複合嗎?”

景淮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景淮依稀之中還記得,一年前,義父還在世的時候,他收到王府中來信,說妹妹將要嫁與長遠侯,並且對這門婚事甚為滿意。

那時候,景淮隻是作為一個哥哥,既然妹妹滿意,他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可是一年過去,景淮也弄不清楚自己在心裡麵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無回崖底第一次再看見言衿的時候,哪怕那時候目不能視,可是在感知到她朝著自己撲來,發自靈魂深處仿佛有記憶一般的讓他接住了人。

聽到他語氣柔軟清甜的叫了聲哥哥,景淮心裡麵原本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慢慢的變質了。

景淮以前不明白這種變質的感情是什麼,而現在在看到走廊上長遠侯和言衿談話的時候,終於漸漸的明了。

“哥哥,我若是同意和他複合,現在又怎麼會坐在這裡?”言衿笑言,到底還是不願意逗弄這個大醋包,她接著又道,“長遠侯此番目的並不純,他話說的好聽,但並沒有帶半分的情真意切在裡麵,說是想要與我複合,其目的怕是還是在哥哥的兵權上。我怎麼可能與這樣的人複合,哥哥是對我的智商感到懷疑嗎?”

景淮手上握著邊關大軍兵權,一旦他有個意外,顧孟章作為妹夫,又曾經上過戰場,在朝堂上的名聲不錯,就是最好的接管人選,想必就連邊關的這些士兵也更能接受他的身份。

像顧孟章這樣的人,感情對於他來說隻能算得上是生活當中的調劑品,可有也可無,就像是曾經的沈寄瑤,曾經非她不可的樣子,到現在在顧孟章口中重新提起這個人,卻變成了一個無所謂的代名詞。

隻是言衿有一點不明白,顧孟章若是為此一直糾纏著他不放,那他又是憑什麼判斷景淮一定會遭遇不幸。

想到這裡,言衿不免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知道言衿態度堅決,不會複合,景淮心裡麵一下子就鬆了,胸腔裡不斷壓抑著的一腔情緒,好像洪水爆發一樣,一下子湧了出來,讓他克製不住的一把抓住了言衿的手,聲音低沉暗啞:“衿衿,答應哥哥,以後離他遠一點,不要再和他見麵。”

“好啊!”言衿沒有反抗的一口同意了下來,笑眯眯的乘勝追擊的問道:“哥哥要我這樣保證,是吃醋了嗎?”

“對。”景淮直接的一點頭。

言衿還以為像他這樣內斂的性子,指不定會耳朵尖冒紅,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關鍵時刻倒是挺乾脆的。

“那我要是吃醋了,哥哥又打算怎麼做呢?”言衿直起身,朝著他那邊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