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下堂妻不好惹(二十三)(1 / 2)

皇帝的臉色已經徹底的垮了,手上死死的拽緊了龍椅的扶手。

而就在這時被牢牢壓製住的那個皇帝的親信太監,連滾帶爬的朝著皇帝的方向撲過去,狼狽的趴在地麵上,喊道:“陛下,你可要救救奴才啊,奴才可都是為你辦事。”

這太監涕泗橫流,十分的狼狽。

但口中的話語卻說得非常的清楚,以至於在場所有的朝臣一清二白,瞬間舉朝嘩然。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汙蔑朕。”皇帝一拍龍椅,站了起來,怒目圓瞪。

那奴才嚇了一跳,哭喊聲更大:“陛下,奴才對你忠心耿耿,現在難道陛下就要不認奴才了嗎?之前是陛下派奴才去的宿城,還給了奴才一卷聖旨,叫奴才確定武陵王真的雙目失明後,就將他的職位奪下來,然後找機會殺了他,奴才這裡都還有陛下當初頒下的聖旨在。”話說著,這太監從懷裡摸出了一卷明黃色的聖旨。

離的最近的丞相將聖旨拿了過來,上麵所言的確和這太監的話一致,下方還印有皇帝的寶印,容不得造假,至於皇帝有沒有叫人殺人,那現在就是人者見人,智者見智了。

聖旨從丞相的手上又傳到了朝堂上其他官員的手上。

“荒謬,朕隻是擔心武陵王的傷勢,想要叫他好好休養,才著人去接管宿城事務,怎麼到了你這奴才嘴中卻成了朕容不下武陵王,簡直是一派胡言。”皇帝擺出正義凜然的樣子。

其實若隻是聖旨上的事情,未嘗說不過去,邊關事務繁重,而且又格外的重要。

景淮若真的失明,不管是從他的身體考慮,還是從邊關事務的考慮,都不可能叫他在失明期間一直擔任邊關大軍的元帥,皇帝這邊一聽到消息就叫人去接管,雖說有些急迫了些,吃相難看,但還不是什麼道義上的大問題。

其中最主要的是太監後麵的話,皇帝是否說過叫做太監去殺掉景淮。

“陛下,奴才知道奴才現在沒有用了,成了你的棄子,可是奴才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既然將事情做得這麼絕,也就不要怪奴才翻臉不認人。”太監悲痛的大喊,眼中一狠,“陛下莫要忘了,你將要賜婚給武陵王的那個紀蘿鶯究竟是什麼身份?”

“住嘴,朕叫你住嘴。”皇帝臉上猙獰,一手指著太監,一邊快速的跑下階台。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太監眼中出現了一抹詭異的亮度,語速更快的說了出來:“紀蘿鶯本來就是陛下的死士。”

死士二字一出,簡直是比是陛下的情人還來得震撼。

“兩個月前,陛下派遣紀蘿鶯前往邊關殺掉武陵王,武陵王僥幸不死,陛下又讓奴才帶著你的口諭去聯絡紀蘿鶯,要她借救命恩人這個身份,取得武陵王的信任,再要了武陵王的命。兩個月前的事情本就是軍營中的錢副將和紀蘿鶯兩人聯合乾出來的,他們二人都是陛下的人,陛下現在要卸磨殺驢,也未免太不講情麵。”

太監哭天搶地的喊完,之前景淮出事的事情已經逐漸的明了,而太監另一邊的錢副將也總算開口了。

錢副將朝著皇帝拜了一下:“末將無能,沒能完成陛下的任務,為陛下除去武陵王這個功高蓋主的心腹之患,末將愧對陛下,願一死謝罪。”

說著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錢副將抬頭衝著大殿中的柱子撞了過去。

腦漿迸裂,鮮血淋漓,直接的斷了命息,至死都不曾合眼,死死的盯著皇帝那邊。

這一幕的刺激之下,在場的朝臣百官腿下發軟,幾乎不敢抬頭去看上方的那位帝王。

皇帝疾步的奔了過來,指著景淮,語無倫次的說道:“他是在汙蔑朕,朕沒有,朕是皇帝,武陵王,你居然敢和同他們二人一同來汙蔑朕,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微臣不敢,微臣之前遭了無妄之災,這番隻是為了找出凶手。”說到這兒,景淮抬頭看向皇帝,眼中含著慘淡的悲涼,“原來微臣早已經被陛下容不下,是微臣之罪,微臣懇請陛下收回武陵王府的王爵,隻願陛下饒恕武陵王王府上下。”

此話一出,又是舉朝震驚。

尤其是武將那邊,武陵王府從建國以來便是梁國的守護神,戰功累累不計其數,在場的所有武將,對於曆代的武陵王都是存在著敬佩之心,怎能容忍景淮如此卑微求全。

武將一個個的握緊了拳頭,眼中幾欲噴火。

就連文臣那邊也有些看不過去,雖說文臣武將自古不合,但武陵王府這些年既沒有驕傲自滿,持功自傲,又不曾野心勃勃,以下犯上,在朝文臣有哪個敢說他們的功勞比得上武陵王,若是就連武陵王皇帝都容不下,在朝的百官當中,又有哪個人是能夠讓皇帝容得下。

“陛下,望您念在武陵王打退金國,功勳卓著的份上,不要廢除武陵王府的王爵。”第一個朝臣站了出來。

後麵緊接著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朝中大半的朝臣都在出來,依舊站在原地的隻有聽命於皇帝的保皇黨,還有個彆貪生怕死之輩。

“你,你們……”皇帝手上發抖的指著所有人,突然的眼前一黑,仰頭倒了下去。

今日的朝會便這麼戲劇化的落幕。

然而朝會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像長了翅膀一般的,很快飛遍了皇城內外各個角落。

皇帝想要殺武陵王;武陵王之前下落不明,全部是皇帝叫人乾的;皇帝還想要將派去刺殺武陵王的刺客,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賜婚給武陵王;武陵王被逼的自請脫離王爵,隻求保存武陵王府上下。

種種消息,紛遝而至,讓整個京城都陷入了喧囂恐慌激動當中。

就連言衿此刻喝茶的茶樓,裡麵說書的先生說的都是皇帝要殺功臣的事情。

百姓或許愚昧無知,上麵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信,但百姓也是人,也懂得一顆感恩之心,武陵王府守護梁國上下百來年,他們能夠安居樂業,是多少武陵王府血脈用血肉鑄成的防線護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