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血濺三尺的壯烈場麵就要發生,一把快速飛過來的九節鞭,一下子卷開了穆清手上的刀。
一群不知何時出現著灰衣打扮,容貌普通的人,瞬間改變了金鑾殿裡麵的局麵,為首的人,耍的一手好的九節鞭,卷起穆清手上的刀,輕輕一甩,鋒利的刀刃直接飛向了對麵的牆壁,而且還是差著穆清的耳邊飛過去的。
穆清神色一凝,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手麵頓時出現了鮮豔的血液。
耳垂傳來的細微的疼痛,在心中巨大的憤怒壓製之下變得微乎其微,穆清冷笑:“看來太女殿下還真是有所準備啊!”
赫連衿幽幽一笑:“孤不打無把握之仗,皇貴君籌備了這麼長時間的計劃,孤怎麼也要給你捧捧場,免的太單調乏味了不是。”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穆清眼眸微眯,“赫連衿,原本看在以前你救了本宮一命的份上,本宮還打算給你一條活路,既然你活路不走,偏偏要往那死路上撞,那本宮便成全你。”
聞言,赫連衿麵上帶笑,拍手道:“好一句成全,皇貴君這話說的在理,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成全了誰?”
話音剛落,赫連衿這邊的灰衣人士和穆清那邊的鐵甲士兵戰到了一起。
以人數上來說,鐵甲士兵騎馬是灰衣人士的兩倍還有餘,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人數並不能夠起決定性的作用。
大燕國曆代皇族培養的皇衛,其根基之重並不是能夠輕易撼動的。
雖然穆清不愧是重生的在這女尊國度的男皇帝,心計謀略遠勝於常人,再加上還有一個帝王係統的輔助,更是讓他自重生以來便無往不利。
若非突然出現了一個赫連衿,穆清的計劃萬無一失,他很有可能成為這女尊國度千百年來開頭的一個男皇帝。
然而萬事萬物都有例外,穆清的重生,與他所綁定著的那個帝王係統,都是鑽了這一處位麵法則的漏子,本身就已經屬於意外,意外產生的漏洞越來越大的時候,總是要有人來修複。
穆清和赫連衿從最初一開始就是站在兩個對立麵,一個是要撕開漏洞,一個是要修複。
而如今,也總算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
赫連衿這邊的皇衛每一個看起來都是容貌普通,氣質尋常,屬於扔入人群當中便找不出來的那一種,但也正是因為這般緣故,沒有皇衛令牌的召喚,任人怎麼查,也查不到他們是誰?所在何處?
百年來的傳承,令每一個皇衛都是以一擋百的好手,並非穆清手上一朝一夕所培養出來的鐵甲士兵能夠抗衡。
局麵急轉而下,對立麵的穆清神情越發難看,而在他周邊的鐵甲士兵也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灰衣皇衛的手上割掉了最後一個鐵甲士兵的腦袋,脖頸處噴出來的鮮血濺了一地,也濺到了穆清華麗的宮裝上麵。
濃鬱的血腥味在這輝煌的金鑾殿裡麵蔓延,在座的朝臣在之前那番廝殺,變故當中已然是傻了眼,三三兩兩的抱團待在安全的位置,即使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血濺了一臉。
等到現在塵埃落定,不管是哪一派的人,心裡麵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殃及無辜了。
他們就怕哪邊的刀子,一個不長眼的往他們的脖子上砍上一刀,到時候隻怕是腦袋掉到了地上,也不能瞑目。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皇貴君這是你親口所說,現在你該認輸了。”踏在血泊當中,赫連衿怡然獨立。
前番動亂,廝殺聲依舊在耳邊,但穆清的神態很穩,哪怕到現在瀕臨成功的最後一步,功敗垂成,這也沒有令他崩潰。
穆清慢慢的抬起頭,注視著赫連衿,說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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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國一百四十九年,太女赫連衿承帝位,皇貴君穆清自斃於宗人府,其同黨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菜市場的鮮血足足染了三天三夜,朝堂上也來了個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