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聲音在靜謐夜色中格外明顯,也格外破壞氣氛。
雲七七一隻手抵住那張英俊的臉使勁兒往後推開,擰眉見了鬼似的從他指間脫出下巴。同一時間在他背後驀然出現符陣隔空襲來。
廉靖瞬間自譚心幻想中清醒。
哢!
淩空還未燃儘的符篆被凍成一塊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周身白袍鼓動,乾利晶瑩的霜刀攪碎符篆靈波。
庭院中一東一西二人遙望,清風過,戰勢消,不過須臾。
“你是誰!”
“為何要偷襲本君?”
二人同時出聲,一個警惕內斂,一個疑惑不悅。
雲七七麵色不愉,防備地看著來人。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來我家偷香竊玉。
廉靖仿佛不知為何會突然變成這種場景,再看雲七七眼眸中的排斥和警惕,才知曉她竟然誤會自己是彆人,心中下意識不舒服,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來。
他負手冷冷清清站在原地:“還能是誰,你連我都認不出來。”
啊?
雲七七驚疑不定打量了他一陣,從俊逸的眉眼,到裝比的氣場,甚至身上的靈力味道和識海牽連。
“真是本人……”
“……自然。”
這更不對了啊!廉靖怎麼可能這麼“邪魅狂狷”!瘋了嗎?
她大驚失色走上前,仿佛參觀珍稀動物一樣看著廉靖,“你大早上這是作甚?你剛才……”
廉靖渾身一僵。他剛才……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如此。在寒潭裡腦中莫名出現極其真實的畫麵,仿佛他曾經真的和雲七七一同在雲頂宮殿纏綿。
心神俱亂,仿佛有一根線牽著他,惶惶然然就到了彆院,竟還記著要先敲門。在看到她在門後出現,對上那雙琉璃眸子他便又仿佛墜入夢境,不自覺欺身向前,然後……
靈台清明,身體中的躁動慢慢褪下,負在背後的手漸攢成拳,麵上有些許不自在,然後沉澱成濃鬱的黑,院中氣溫都跟著降低了兩度。
癔症了。
大型自動空調一會兒保鮮一會兒製冷,也不知自己想什麼呢氣場越來越低,雲七七覺得他不大對,剛抬手想開口,結果手下撲空,掌心掃過風卷,精美的蛟環就這麼突然地纏繞在手腕上。
破曉淡光下,手環閃爍著冰冷的質感,蜿蜒纏著白皙手腕,仿佛一副白宣勾勒的水墨畫。雲七七挑了下眉托起手臂。開始裝死了?
“廉公子?”
“喂?”
“你到底有事沒事?”
“無事,今日不想修煉。”
廉靖纏在她手腕上,整個身體都感受得到屬於人類的溫熱體溫,還有她獨特的味道。夢中場景恍然又浮現在眼前。
雲七七,本君以前見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