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1 / 2)

一千五百年前, 妖族最後一次戰神榜誕生無數英豪,青城域白龍橫空出世,力壓群雄奪得榜首,然而在返回領地途中突遭人修門派玄天宗伏擊身負重傷,長劍釘與萬山之中,幸得水族蛟龍王及時趕來, 同時發現青城域數萬妖眾遭到迫害,妖族聞之大怒,引來洪患淹沒青城域,災禍幅員千裡, 人、妖二族關係急劇緊繃。

一月後, 人族中原地靖南諸侯王起兵造反, 僅僅兩月時間行軍推進千裡, 直逼皇城!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勢如破竹。帝都國師親自出征,於皇城外一百八十裡落雲林斬下叛軍首級, 首級屍身懸掛城門曝曬十日!

驚奇的是, 那靖南侯的屍身在烈日下曝曬十日不乾不腐,連個蒼蠅都沒有, 尤其是那顆身首異處的頭顱, 麵色紅潤雙眼有神, 仿佛還有生命一般。到了第十日,懸掛首級的鐵索突然斷裂, 叛軍首級被野狗群叼走, 在那瞬間屍身腐爛成一灘爛肉, 惡臭在十裡外都能聞到。

國師覺知事情不妙,立即請出仙人作法驅魔,於一破廟中找出被野狗隱藏的叛軍首級,當找到叛軍首級時,那頭顱竟然能飛能動口吐野獸嘶吼,激戰一番最後仙人從那首級眉心逼出一團濃稠黑霧徹底打散,破廟裡還有一具剛剛死去同樣沒有頭顱的屍體。這一切竟然是妖孽作祟!

至此人、妖二族關係降至冰點。

同年夏,神族、妖族極北邊境發生小型動亂,起因乃為爭奪冰川山脈發現的一條極品靈礦。

次年冬,巫族血屠人族村鎮上千餘人命,其中有一邊陲小鎮乃是當世武聖的家鄉......

此後十年間,滄瀾界各地各族之間大大小小摩擦不斷,十年內青城域因與水族積怨滴雨不下、神族強占極北邊境、人族武聖斬殺十年前迫害數千人名的巫族——

四族徹底分崩離析。

百年後,白龍傷勢痊愈,領兵出戰第一個端的就是玄天宗。

滄瀾界各處早已狼煙四起,往日和平如同幻影。

這一場四族之戰波及整個滄瀾界,沒有任何一處得以幸免,各族開始建起堡壘,勢力和領土在紛亂中不斷被劃分,徹底打上了某一族群的專屬符號,非我族類必是敵人。

分裂持續了上千年,最後於百年前,四族爆發最終一戰,那一場戰爭打得天崩地裂,猶如世界末日,這個滄瀾界所有生靈都好像要隨著戰爭的烈火付之一炬。

最終,逼得四族中早已飛升天外的仙人出麵鎮壓,救萬物生靈於毀滅之際。四族分裂領土,建起永世界封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滄瀾界。

滄瀾界遍布各地的生靈收到消息四族即將分裂,給予百年時間規整,前往本族領界,百年後中元,界封開啟永世相隔。

這消息傳到鳳棲山的時候,居住在鳳棲山的眾多妖修們,已經陸續走了幾批,有些不願離開的,磨磨蹭蹭到最後時限也不得不離開了,畢竟同族才是歸屬。現在距離百年時限還有最後十年,到呂叫真這一波已經是最後一波了。

“呀呂榕樹!你終於決定離開鳳棲山了?”

呂叫真腳下微頓,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盤旋的小彩雀輕輕“嗯”了一聲,他化成了半人形靠兩條長腿走路,但是上半身還是樹的樣子,比較顯眼的是肩部的位置還掛著一個藤蔓編織的長形筐子,裡麵帽子裝著什麼東西。

小彩雀撲扇著小翅膀繞著呂叫真飛了兩圈,筐條編的密,看不大出來裡麵裝的什麼,估摸著是他存得什麼東西,小鳥也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就沒再關注,反而興致高昂催促榕樹道:“你靠兩條根要走到什麼時候啊,前方妖城驛站有行舟,每日晌午一趟,你快點我們還能一道去妖界呢。”

呂叫真對著好心的彩雀卻搖了搖樹冠:“我不急,反正還有十年,我想沿途看看。”

到處危機四伏的有啥好看的啊。彩雀覺得這榕樹秉性怪裡怪氣的,見他沒有通行的打算就自己飛走了,加快些速度到晌午還能趕上車。

呂叫真見彩雀飛遠後悄悄鬆了口氣,身後藤筐裡的“前輩”還沒有動靜。頭頂上日頭越來越高曬得他葉子有些蔫兒,呂叫真聞著空氣中隱約的水汽繞著路沿途找到一條河邊,看到潺潺的流水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搬家,但是鳳棲山自從被毀之後已經好久沒有水源了,現在看到清澈乾淨的水源,呂叫真加快腳步走到河邊就地紮根。

枝乾粗壯就是也是有些發黃,看著像是營養不良,清涼解渴的水分子順著根莖流動到全身,仿佛一個個充實的小氣泡似的,梧桐樹舒服的葉子在半空中儘情舒展,可見的恢複了生機。

樹上的滕筐被小心地放在樹冠下的陰涼處,露出端坐在裡麵的人俑雲七七。梧桐樹彎了彎樹冠,發現她還沒有醒。

一回想起幾個時辰前自己說道已經過去一千五百年之後,這位不知名的前輩就......說真的他有些怕她。

日頭一點點從正中朝西移動,小溪邊時不時有些小動物們來河水,有的看見河邊有顆樹還會踱步過來避避太陽,在樹冠的陰影下閒適地舔毛納涼。

有多久沒有小動物來他樹下納涼了,回想往事,呂叫真又難過了。他安靜地留在小溪邊沒有走遠,待回過神,納涼的小動物早已離開,漫天流光彩霞,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這時,一陣靈風吹過樹梢,唰一下沒入靠著樹下的鐵俑中,他感覺到那尊人俑有了動靜。

下一瞬,雲七七睜開眼,兩行清淚順勢而下。渾身溢出濃烈的悲傷。

梧桐樹呆了,試煉塔也呆了。

“前、前輩......”

“七七......”

水銀似的鐵水褪去,她顫顫巍巍站起身,如同一位朽木老者走向溪水邊。水麵像一麵染了金紅的鏡子,倒映出一張發如雜草,瘦如骷髏,一張枯皮緊貼著骨骸的麵容。

一千五百年的時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七七,你、你怎麼了?”

淚水打碎了鏡麵,乾枯的身體可見地又風乾了一分。這兩滴淚像是耗儘了她體內最後的水分。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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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三個時辰前——

“你說......多少年?”

雲七七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一千......五百年?一千五百年???

風中灼熱的火靈開始不安穩,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從雲七七體內爆發,周遭山土仿佛卷來一陣狂風,漫天青灰如暴風驟雪,連滾燙的岩漿都被切割成了砂石。

呂叫真死死紮根在土地深處,整棵樹緊貼著地表震驚到無以複加,這個鐵俑什麼來曆竟然這麼厲害??!

待狂風過境,呂叫真去悄悄睜開眼,又是被嚇了一跳。隻見鐵俑竟然褪去一身鐵表,變成了一個人?!

頭發枯黃,皮膚乾枯褶皺緊緊貼在骨頭上,看著乾枯無比,好像渾身一點兒水分都沒有,碰一下渾身骨頭就會脆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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