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特彆無奈,走出去以後就跟祁聞硯抱怨:“你為什麼要給他買麻將?明明知道他喜歡賭博,還慣著他。”
“這不是怕買彆的師父不收,萬一一個不高興,不同意你跟我好怎麼辦?”祁聞硯油嘴滑舌道。
簡一簡直無語,不甚威嚴地斥責:“佛祖麵前呢,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
“好,注意一點。”祁聞硯點點頭,轉頭又問,“我們睡哪間房?”
簡一把祁聞硯帶到轉角的一個房間門口:“你睡這間。”
祁聞硯一愣:“你什麼意思?我們還分開睡啊?”
“不然呢?”簡一瞪著他,“你還想一起睡?”
祁聞硯縮了縮肩膀,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說怎麼睡就怎麼睡。”
簡一反倒不好意思了,解釋說:“這裡畢竟是寺廟,住的都是和尚,我們不能太張揚。”
祁聞硯心思那麼縝密的一個人,當然清楚這一點,他不過是故意逗逗簡一。
簡一紅著臉又補充了一句:“我就睡你隔壁。”
“好吧。”祁聞硯依然一臉可憐巴巴的神態,“那你能不能,親我一下再去睡?”
簡一左右看看,這麼晚沒彆人在,便飛快在祁聞硯臉上啄了一下,然後就跟兔子似的竄進了隔壁房間。
自從在飛機上被祁聞硯擼了一發後,簡一忽然變得害羞了起來。
祁聞硯摸摸臉頰,低低笑了一聲,轉身進房間。
過了沒幾分鐘,有人敲門。
祁聞硯打開門一看,簡一抱著一床新被子站在門口:“給你蓋這個,你床上那床可能有點潮,衛生間和浴室在你右手邊第二間……”
祁聞硯連人帶被子一起拉進屋,嚇得簡一眼睛都瞪圓了。
祁聞硯笑著把他手裡的被子接過來,然後張開手臂抱住他:“我就想抱抱你,不做彆的。”
他這次說話算數,規規矩矩沒亂動。
簡一在他懷裡窩了一會兒,踮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早點休息吧,明天帶你出去玩。”
“好。”祁聞硯下巴擱在他頭頂蹭了蹭,“你也早點休息。”
簡一離開後,祁聞硯關了燈,坐在床邊沒動。
等到簡一房間的燈熄滅後,他才溜出門,朝青燈大師的房間走去。
青燈大師果然還沒睡,正在看那副玉石麻將。
看到祁聞硯進來,他關上盒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怎麼不睡覺?不適應廟裡的環境?”
祁聞硯笑笑:“沒有,這裡很好。我隻是……有件事想和大師說說。”
“什麼事?”青燈大師指指麵前的凳子,“坐吧。”
祁聞硯依言坐下,遞給青燈大師一張卡:“這是我父母給青風廟捐的一點香火錢,至於怎麼用,全憑大師做主。”
青燈大師看看那張卡,沒動:“沒彆的事了?”
“有。”祁聞硯點點頭,“我還想問大師一件事。”
青燈大師:“問吧。”
祁聞硯看著他,說:“夜深了,我就直說了。大師,一一到底什麼來曆?”
青燈大師說:“一一就是個孤兒,你親自撿回來的,忘記了嗎?”
“不。”祁聞硯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一一是不是還有什麼特殊來曆?”
“為什麼這樣問?”青燈大師反問。
祁聞硯說:“我跟一一見過幾次鬼,也見過無常大人,我發現無常大人對他的態度很不一般。”
青燈大師不答反問:“你為什麼會認為無常的態度不是針對你的?你們倆不都在現場?”
祁聞硯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
“那一一的命格呢?”祁聞硯又問,“雲羅大師說一一命格極貴,您卻說他命有大劫。你們所學是一脈相承,按理來說,不該出現如此完全不一樣的判斷結果。”
他看了青燈大師一眼:“而且,我問過雲羅大師,他說有人試圖用高明的法術掩蓋一一的命格,那個人就是您吧?如果雲羅大師不是您的徒孫,他也不可能看出來。”
“命格極貴就不會遇到劫難嗎?”青燈大師再次反問,“他遇到的麻煩還少了?他見的那些鬼都不是真的?”
他對試圖掩蓋簡一命格的事隻字不提,但也算默認了簡一的確是極貴命格。
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祁聞硯最後問了個問題:“我是不是真的能護一一周全?”
青燈大師露出一個有點奇怪的眼神,但還是道:“隻要你們一直在一起,就很安全。”
祁聞硯放心了,站起來告辭。
剛走到門口,又被青燈大師叫住了。
“你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辜負簡一。”青燈大師說,“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祁聞硯點頭,很鄭重地道:“我一定銘記於心。”
走出青燈大師的房間,祁聞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青燈大師已經關了燈。
他之前果然是專門在等他。
簡一矛盾奇怪的命格,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青燈大師肯定知道。
但是,他為什麼不願意說實話呢?
祁聞硯歎了口氣,他不能勉強青燈大師,但不管怎樣,他能保護簡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