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硯震驚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魏大師有個孩子?”
沒等簡一回答,他又想到一個更震驚的可能:“還是說,魏大師想用小孩來續……”
“世間肯定是存在一些邪術的,但我不了解,所以沒法下定論。不過,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簡一說,“昨天我不是給師兄輸了祥瑞之氣嗎?根據我以往的經驗, 祥瑞之氣如果不遇到鬼怪或者危險, 它會一直存在。像我之前輸給阿勝的祥瑞之氣,到現在都還存在。但是今天我看到師兄身上, 已經沒有一點祥瑞之氣的影子。短短一個晚上, 他連門都沒出過, 祥瑞之氣能去哪裡呢?”
保鏢蹲守在大門外,隻能看到魏大師沒出過大門,卻看不到他有沒有下過樓。
“祥瑞之氣還能有彆的用途嗎?”祁聞硯不太懂這個。
簡一點點頭:“彆人或許不可以,但師兄是大師, 他可以。”
“所以,你懷疑……”祁聞硯欲言又止。
簡一說:“師兄家裡的玩具很舊了, 不可能是最近才買的……如果師兄真的有個孩子, 他的孩子是不是也有病?”
祁聞硯有點明白過來:“魏大師把祥瑞之氣轉給了他的孩子?”
他頓了頓, 又疑惑道:“那他的孩子在哪裡呢?”
簡一跟他對視一眼, 緩緩道:“一樓?”
“你不是說, 一樓有厲鬼嗎?”祁聞硯糊塗了, “那怎麼……”
“有一些邪門法術, 能通過非正常手段為人續命。”簡一表情非常凝重,“厲鬼在某些時候,也能轉換成對人有用的工具。”
祁聞硯感覺脊背發涼:“所以,你認為魏大師和雲羅大師……”
“我也不知道。”簡一沉吟道,“可我總感覺師兄是真的問心無愧。”
這種直覺是最說不清楚的事情,有時候也未必不靠譜。
雲羅大師肯定知道一樓住著什麼東西,他著急掩飾,情急之下甚至連“小師叔”都忘了叫,顯然是真慌了。
可魏大師的表現,就非常從容淡定。要麼他心理素質強大到令人發指,那就真的太恐怖了;要麼他就真的沒有撒謊。如果魏大師沒有撒謊,那雲羅大師的動機,就實在想不出來了,那麼肯定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魏大師知不知道,隻要那個房子裡有厲鬼,雲羅大師就一定有問題。”祁聞硯最後道,“我們也彆瞎猜了,等晚上讓阿勝來看過再說。”
兩人從魏大師家離開後,直接去了茶樓。
梁宙春節期間沒什麼活動,每天都要去茶樓彈琴。
昨天兩位大師在,阿勝就沒跟著,今天估計在。
祁聞硯停車,簡一先上樓,一進門就撞到宋斯霖。
簡一左看右看,總覺得今天宋斯霖有點不一樣。
“你家祁BOSS呢?”宋斯霖一見到他就打趣,“他竟然舍得把你一個人放出門……”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祁聞硯在後麵露了個頭,宋斯霖翻了個白眼,說了句“沒意思”,轉頭親自送茶水去了。
簡一這才發現,他是給安琪送過去的。
他終於發現宋斯霖今天哪裡不一樣了——今天他特彆帥!從頭到腳都精心打扮過,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竟然還好意思嘲笑他們?
不過簡一沒空再去打趣宋斯霖,今天已經有不少大佬在這裡會朋友,祁聞硯帶著他去依次打過招呼。
然後,祁聞硯要安排人去調查魏大師以前的生活。
還是那句話,存在過必定會留下痕跡。魏大師如果真有個孩子,他的鄰居們不可能一無所知。
簡一則要去找梁宙,他在這裡沒發現阿勝的影子,隻好去問梁宙借哨子。
梁宙剛換了表演服,一襲淡青色長衫,還特彆敬業地戴了假發。衣袂飄飄,長發如瀑,比現代裝帥多了。
簡一拿著手機,先對著梁宙“哢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梁宙現在的樣子,想必更符合阿勝心中“少爺”的形象。
阿勝那個可憐鬼,不會用手機,連張照片都沒法拍。
簡一上回答應給他照片也還沒給,現在正好,把梁宙這樣的照片打印出來送給他,阿勝肯定高興。
梁宙要上台,也來不及問更多,把哨子直接給他了。
簡一拿著哨子先去打印室,將梁宙的照片打印出來,然後去了宋斯霖特意給他留的專屬休息間。
把門窗關好,關了燈,簡一吹響了哨子。
一分鐘後,阿勝出現,並且第一次,麵對簡一時,阿勝露出了一點不耐煩的神色。
現在,梁宙還在外麵表演。
簡一暗笑:“你躲在哪裡偷看?我怎麼沒發現你?”
說著,朝阿勝揚了揚手裡梁宙的照片。
阿勝眼睛立刻亮了,眼底的不耐瞬間散去,老老實實回答:“藏身在琴匣裡。”
難怪他找不到,這藏身處也是絕了。
不過,琴匣不是個好位置,看不清楚梁宙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