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質坐著轎攆回來時,殷瑜還在回味,為什麼他記得那日打嗝是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但是今天吃的藥卻特彆苦!
難道這藥得在德妃嘴裡才會變甜?
莫非他得去親一親德妃?
殷瑜使勁地摳著桌角,無論如何,他已經對兩個人心動了,哪怕想看清人臉的誘惑再大,他也不能對不住皇後。
他與皇後彼此真心相愛,必須潔身自好,方對得住皇後的這份情。
“陛下,今日夜風吹的舒坦,咱們夜遊禦花園如何?”裴質湊過去建議。
靠近殷瑜後,裴質敏感地吸了吸鼻子:“你吃藥了?”
味道已經淡了許多,但裴質依舊能分辨出,裡麵有幾樣是德妃藥方裡的。
“你吃德妃的藥作甚?”
殷瑜隨口道:“想嘗嘗罷了。”
沒想到藥效發作的如此之快,小腹內似乎燒著一團團的火,燒的他口乾舌燥。他很想抱抱皇後,但他強忍住了,怕抱了就鬆不開手,趕緊叫宮人在院內站成一排。
小瘦子立馬喊了二十多個宮人並排站好。殷瑜一一看過去,眉頭皺的越發厲害。
為何他還是什麼都看不清?
那日德妃親了他之後,他明明看清秦王的臉了。
雖然除了秦王,其餘人他仍是瞧不起清楚長相。但能看清楚一張臉,就說明他這病其實有救。
他吃了德妃的藥,可卻半點用處都沒。所以跟德妃的藥沒有關係?
到底是什麼?
殷瑜腦子也仿佛也燒起來了,混混沌沌,想不明白。他揉了揉眉心,決定不再痛苦地想了,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他還記得陳嘗草的話:幾天幾夜。在這之前,他得處理好所有的事。
咬著牙吩咐了宮人,把重要的折子批好了,把閆青城叫過來吩咐了幾句。腹內的火越少越旺,他的聲音都有些啞了,額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滴。
裴質見他如此難受,還與閆青城談論正事,心疼不已。他的小瘋皇帝,已經在他的諄諄教導下,變成了一個勤奮愛民的好皇帝。
“此事明日必須通知馮枚。辛苦你了,退下吧。”殷瑜長舒一口氣,不知道藥效竟如此強,德妃天天吃居然沒事?他隻覺得自己去了半條命,渾身乏力,頭都是暈沉的。
但隻要一想到,等會就要同皇後度過美好的幾日,他再難受也覺得值。
他強撐著一口氣站起來,正要喚裴質扶他一把。卻見裴質急急忙忙跑過來,手持銀針,將他推倒在地,在小殷瑜上下左各紮十針,手按著他的肚子從下往上不斷推拿。
一刻鐘後,殷瑜隻覺得隻覺得腹內劇痛,火分成兩股,一股自下而上竄起,到喉嚨間讓他乾嘔了出來。另一股從前往後,逼得他去淨房解決一二。
他仿佛在淨房死過了一回,再出來,見裴質高興地拍手:“藥性臣幫你解了,乾乾淨淨,沒有殘留,陛下可以繼續處理政事了。”
殷瑜麻木:“……好!好的很!”
裴質為自己感到驕傲:“那臣先回房歇息了,陛下一會也早點回來。”
“嗯。”殷瑜用儘所有力氣,對他笑了笑。
裴質也笑了笑,然而當他轉身,卻聽到係統冰冷的聲音。
“陛下快樂值減5。”
“陛下快樂值減10。”
“陛下快樂值減15。”
……
裴質聽係統不帶感情的聲音,慌了神,這矯情又脆弱的小皇帝,又咋了,玩什麼等差數列!
聽著係統半個沒完沒了了,裴質立刻轉回去,手起針落,讓殷瑜昏睡過去。
他把殷瑜抱到床上,數了數,剛才竟然掉了一百多的快樂值,心痛無比。
哎喲,得想個什麼法子,撫慰撫慰皇帝這脆弱的小心靈。
*
第二日,殷瑜醒了,盯著床頂發呆,裴質小心翼翼地跟他說著話,生怕惹他不開心。
“主子,裴亦大人求見。”蕊菊進來稟道。
殷瑜聞言,起身更衣,準備出去,囑咐他說:“你那兄長不是個好相與的,做事不講情分,說話不留情麵。自從你住到養心殿來,他日日寫折子勸朕。估計這次來,是要勸你主動搬出去,你不必理會他。在他眼裡,規矩重於天,竟還管彆人房中來了。回頭朕找個借口,把他外放了。”
裴質有皇後的記憶,知道這位兄長的厲害。
他等殷瑜出去了,才到偏殿見了裴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