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虐心大戲(1 / 2)

後宮三千都是我 錦重 10750 字 3個月前

裴亦覺得, 比起來腹黑狡詐的皇帝,還有心狠手辣的裴亦、蠢成二哈的許望北, 還是小不點楚門庭更可愛。

他索性就待在湖心閣, 寸步不離地守著兩個小家夥。得了殷瑜的默許,湖心閣已經成了兩個小家夥的住處, 還有兩個年邁的嬤嬤每日過來送飯,做些灑掃的粗活。

楚門庭特彆聰明,短短幾日,已經學完好幾本兵書了, 問的問題也越來越難。有些問題,裴質哪怕隻是當個傳話筒也說不清楚, 鬨了好幾次笑話。

但他堅信自己不比彆人笨, 楚門庭廢寢忘食地學, 他比楚門庭學的還努力, 好在薛墨香是個能耐人,有時候見他聽不懂,還會化繁為簡,演示給他看。

這幾日, 楚門庭學到了不少,裴質也學到了很多。

他在這邊用心苦讀,殷瑜又受不了了。因為裴質下令不許殷瑜來湖心閣, 殷瑜就拿了魚竿, 在魚竿這頭綁上剛剛烤好的雞鴨, 在窗戶前麵飄啊飄。

起初, 裴質是極有骨氣的。麵對送上門的美食,隻是冷冷看著,絕不動手。後來嬤嬤送來的飯隻剩下青菜豆腐了,再看這些烤鴨烤雞,就沒辦法保持冷靜了。

殷瑜還特彆舍得下本錢,讓人在湖心島對麵擺上架子烤魚烤鴨烤全羊,用扇子把香味全扇到這邊來。

而且在魚竿上掛的烤肉,隻要涼了,沒有香味了,立馬扔掉,再換上剛烤好的香噴噴的肉。

殷瑜這麼一折騰,彆說本就愛吃肉的裴質忍不住了,兩個平時特彆懂事的小家夥也放下書,忍不住吵著要吃。

“對岸那是一隻大灰狼,咱們吃了他的肉,他就會把咱們也吃掉!”裴質做了血盆大口的鬼臉,試圖嚇唬住兩個孩子。

但兩個小不點朝窗戶外一看,本來板著臉的殷瑜立馬一歪頭,斂了周身的氣勢,努力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我瞧著他……”宏竹困惑道,“像是個好人。”

裴質咬咬牙,探頭出去:“陛下,你彆妄想了,咱倆沒有可能了。我裴質,絕對不是那種靠隻雞啊鴨啊的就能收買的主兒!”

殷瑜“嘖”了一聲,順著裴質的話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為烤鴨折腰,但是朕這次來不是為了逼你如何。你看,這隻烤羊腿外麵的那層光澤,嘶——看著就想流口水。再聞聞那香味,嘖嘖,若是能咬上那麼一口,隻要一口,死都無憾了。”

閣裡一大二小用力咽口水。

“朕真的不逼你做什麼,隻要你坐到窗戶前,讓朕看看你,這隻羊腿就屬於你了。”

裴質猶豫,聽起來好像很合算。他看看兩個流口水的小家夥,拿定主意,爬上了窗戶。

“看吧看吧。”裴質屈辱喊。

殷瑜真的從頭到腳認認真真把他看了個遍,那眼神越認真,裴質越覺得屈辱,為了一隻羊腿,就這樣被人看,好像顯得很廉價。

他起碼值一隻烤全羊!

殷瑜將烤羊腿給他,他立馬拿給兩個小不點。孩子們也乖,誰也不吃,都等著他咬第一口。

本來打著跟孩子們分著吃的裴質,見狀,反倒舍不得跟他們搶吃的了,又屈辱地看向殷瑜。

這家夥似乎算好了,又掛了隻烤鴨過來。“裴質,隻要你再往前伸個頭,讓朕看的更清楚些,這烤鴨就是你的。”

反正已經被看光了,還怕啥?裴質扒著窗沿,努力往外伸頭,他正要杠殷瑜兩句,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上麵勾住了他的後領。

他被迫離開窗台,身體被吊起,隨後又有幾根繩索從下往上圈過他的身體,將他牢牢綁住。

他這才發現,有條繩索從湖心閣的屋頂,通到了對岸。

裴質:“……”又玩這招?這次是想畫豬鼻子,還是豬耳朵?

殷瑜丟了手裡的魚竿,接過侍衛給他的杆子,慢慢收繩,裴質便整個人被吊起來,尖叫著從湖心閣越過湖水,吊到了對岸,殷瑜的跟前。

當著眾人的麵,殷瑜毫不掩飾,狠狠親了口裴質。

“幾天都不出來看朕,不想嗎?”殷瑜刻意壓低聲音,便帶上了濃濃的鼻音,戀人間咬耳朵的鼻音,聽上去格外讓人心軟。

但是裴質絲毫沒有心軟,他腳還沒有落地,就已經伸長手,從架子上搶了個烤魚,埋頭苦啃。反正殷瑜在,哪怕繩子不穩,殷瑜也不會讓他摔到地上。

“你個折騰人的小精怪。”殷瑜拿帕子給他擦嘴,裴質下意識就去瞄這是否又是那紅梅帕子。還好,這次殷瑜沒犯病。

裴質吃飽了,這才懶洋洋開口:“不及你能折騰?能控製頭發這種事,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不但不害怕,還能立刻不動聲色地操縱頭發來折騰他。

如此城府深沉……簡直令他驕傲!

裴質心想,幸虧殷瑜隻是個皇帝,若給殷瑜個係統,殷瑜就能上天了!

“害怕什麼?”殷瑜不屑道,“朕枕邊睡著個精怪,朕都不怕,區區頭發,朕還能怕它?”

“放我下來。”裴質伸出大油手去拽殷瑜手裡的線。

殷瑜側身躲開,反問他,“方才聽見你在教楚門庭讀兵書?”

“對,我可不比薛墨香差!”驕傲挺胸!

殷瑜嗤笑:“朕突然想到一題,來考考你,若禁軍守四門,北門東門重兵把守,索名守東門,楚門庭守北門。如王勢力分三撥,攻東西南三門,你該如何?”

這可把裴質問住了。他這幾日讀兵書,也不過是楚門庭自己想到了問題,他這個傳話筒也跟著問題去學習罷了,並沒有自己的思考在裡麵。

因此殷瑜一問,他下意識就去搜有沒有類似的例子,沒有,那就不會。

裴質艱難答道:“從北門分出兵力,支援其他三門,把索名撤了,不能讓他守門。”

殷瑜淡淡一笑:“那萬一如王使詐,攻三門為假,其實集中兵力等著攻北門呢。北門可是離朕最近的宮門。”

“……那、唔,我再想想。”

“好,你回去考考楚門庭該怎麼做。”殷瑜又親了他一口,放線送他回去。

回到房間,裴質把難題拋給宏竹,兩人給出了好幾種方法,可隨即自己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綻來。

隻要弄不清楚敵方的對策,無論他們怎麼做,都不可能完美到沒有破綻。

裴質進去薛墨香的夢境,趕巧了,這次薛墨香正好在做夢。夢裡這廝領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正在趕路。

兩個小娃娃粉雕玉琢,十分可愛。裴質走過去想要逗一逗,忽然夢境一變,兩個小娃娃被人殺死,薛墨香跪在地上痛哭,喊著什麼“對不住堂兄”的話。

他不忍薛墨香繼續傷心,強行把夢境換了。停了一會,等薛墨香忘了上一個夢境,他這才拿問題討教。

薛墨香思考了很久,久到裴質都懷疑其本事了,他才慢吞吞開口:“事關陛下安危,隻這一點,此戰就比所有的仗都難打。”

“那該如何?”

薛墨香說了個法子,是比他與宏竹想的高明,但也不是毫無破綻。裴質苦思冥想,到底得不出最好的法子。

“這麼看,你應該是與陛下十分親近的人,所以才會想到無數種可能傷害到陛下的事。其實,勝敗乃兵家常事,戰神也沒辦法給出萬無一失的策略來。你放平心態去看,我們想出來的法子已經很好了。”

這一點裴質承認。戰場上瞬息萬變,確實沒有萬全之策。可讓他放平心態,他做不到。

哪怕知道這隻是殷瑜隨意出的一道題罷了,如王在皇城根本不可能找出比禁軍還多的兵力。

但隻要故事裡有殷瑜,哪怕隻是個名字,他還是會擔心。

薛墨香道:“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想來你也是個高人,不知能否看在這幾日相交的份上,幫我一個忙?”

“請講。”

“我有個遠房堂兄,因得罪薛太妃,全家貶入奴籍。我苦尋不得,前幾日方知我堂兄已鬱鬱而終,隻可憐他兩個孩子,為奴十載,不知所蹤。高人若有辦法,幫我尋一尋他們。”

裴質想著砸顆雷應該能找到,便讓薛墨香將名字寫下來。

“實在汗顏,我們薛家子嗣單薄,孩子未過十二歲,不可賜大名,因此兩個孩子,我隻知道小名。一個叫蘭哥兒,一個芸娘。”

裴質眉頭一跳:“叫什麼,叫芸娘?”

“是,老二是個姑娘,叫芸娘。”

裴質依稀記得,芸娘在他宮裡做粗活,他也見過,耳朵下有個指甲蓋大小的胎記,便問薛墨香兩個孩子有沒有什麼胎記或者信物?

“他們出事時,大的已經七歲了,應該還記事,小的左耳下麵有一個米粒大小的胎記,胎記會隨人長,這會應該很明顯了。”